分卷(15)
不過凝聚的速度很緩慢,用了半個多小時,那人形才完全形成。 出現在霧氣里的人本來是站在房間中央的,她慢慢走向了床邊,白皙的軀體不著一縷,只有黑色的霧和白色的月光交織在一起,像為她披上了一件紗衣。 她走到了床邊,俯下身,凝視著熟睡中的謝遲,被黑霧裹在中間的細長手指,慢慢的伸向了謝遲,在離謝遲只剩幾厘米距離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隔空描摹著謝遲的眉眼。 許久,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不叫小黑,叫林夏 她好像許久許久沒有說話了,磕磕絆絆,只是講完之后自己也有一些疑惑,林夏是她的名字嗎? 她疑惑了沒多久,又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謝遲身上,很久沒有動,就好像一直看著謝遲,她就可以很快樂似的。 直到天邊浮起一抹魚肚白,那個模糊的人影才恍然清醒,她低下頭,盯著謝遲柔軟的唇,眼神里都是意動。 想 想做什么呢 就是阿俏和云詡會做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重要通知??!周三停更一天,因為我要準備入v當天的萬更,這是一只時速很慢的手殘小菜雞作者,請多多包涵!周四入v,v后穩定日更,盡量日六,入v當天新章評論有紅包,謝謝大家支持,筆芯! 順便給個作收吧大佬們!卑微.jpg 謝謝大家的評論、營養液! 謝謝大笑菠蘿扔了1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190909 11:30:54 大笑菠蘿扔了1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190909 11:31:08 大笑菠蘿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909 11:31:28 第23章 【捉蟲】 謝遲睡的很飽,醒過來的時候看太陽也就八、九點鐘, 她抻了個懶腰, 總覺得房間里涼涼的,像空調開低了。 謝遲揉了揉臉頰, 往枕頭邊上摸索了一下, 摸到一只涼涼的團子, 然后拽進懷里, 用涼涼的團子蹭了蹭臉。 小黑, 你好像大了一點哦。謝遲瞇了瞇眼,把團子托起來,仔細觀察,然后發現并不是自己的錯覺, 是真的大了一點。 但是團子看起來有點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她蹭了,此刻正猶如融化, 從她指縫當中慢慢傾瀉而下。 吧唧, 全都落到了謝遲腿上。 看樣子消化的很快啊。謝遲重新把她捧起來, 像揉橡皮泥一樣的把她揉搓一遍:真想把你喂的胖胖的。 但是師兄說,有可能會有一定的后遺癥, 謝遲不敢為了讓她快點恢復就喂她惡鬼, 來拔苗助長。 抱著團子,謝遲從床上爬了起來,洗漱完畢以后看了看點,八點半多了, 這個時候正好有人敲門,她開門一看,是個女傭,過來詢問她需不需要早餐。 謝遲還是去隔壁和云詡阿俏一起吃的,云詡看到團子已經清醒過來還有一些驚訝,非要研究一下,不過今天有正事要做,所以只能將好奇心暫且放下了。 吃完飯以后,云詡才認真的和謝遲講他最為難的地方:有涉及到一些家庭倫理方面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么處理,而且 他咳嗽一聲,有點尷尬的道:總之很復雜,我一個男人做起來不方便,阿俏也不適合出面,到時候就靠你了。 謝遲昨天晚上就從他嘴里聽過粗陋的版本。 那個在飛機上遇到的青年,叫趙易河,他還有個大哥,叫趙易山,有個弟弟叫趙易君。 最開始出問題的人是趙易君,緊接著趙易山也出事了,然后是他們的父親母親,家里老爺子身體本就弱,陰氣重了自然也開始生病。 云詡拿了生辰八字,掐指算了算,表情就逐漸詭異。 你們有錢人圈子真亂! 明說吧,有問題的人是他們父親的情婦。 那個情婦跟趙易君睡過了,趙易君又睡了趙易山的情人。 emmmm,貴圈真亂都無法形容這家子人了。 至于老爺子和趙易河,就完全是被拖累的了。 謝遲: 我能干啥呀? 那個情婦,我抓不住他們家也請了這方面比較強的來試過,做法被反噬了,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呢,而且后續處理也很麻煩。云詡可憐巴巴的看著謝遲:師妹小師妹遲遲 云詡也偏科,他算命特準,法事也做的很好,尤其擅長開壇科儀,就是戰斗力弱雞了一點,阿俏嘛,早些年也算是鬼中大姐頭,近些年收斂許多了,戰斗力也下滑了不少,雖然保護云詡沒問題,但遇到這種事,還是比較為難我俏姐的。 謝遲他們這一脈,都是兩兩一組的,因為全能的真的太少了,大部分人都會偏科,所以一般都是一個文科生搭一個戰斗力爆表的一塊出任務,云詡的搭檔去世了。 他的搭檔去世以后,云詡也沒組新搭檔,大部分的情況靠他和阿俏就可以解決,實在不行叫外援也可以。 謝遲現在也沒有搭檔了,因為她的師父也去世了。 你推演出地方來,我去抓。謝遲無奈的道。 云詡當即松了一口氣,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了!大師姐下山了你知道嗎? 什么?謝遲本來坐在椅子上,只讓一只椅子腿著地,有些搖搖晃晃,聞言差點人仰椅翻。 她慌慌張張的道:快!快幫我算一卦!師姐來這邊了沒! 我算過了,沒來,你放心吧!云詡拍拍胸脯:我那么講義氣,師姐如果過來了我肯定會通知你的,但我覺得師姐肯定是沖你來的,你之前不是寄回去一封信嗎?師姐看了以后表情就很不對,但那時候有事她走不開 謝遲表情逐漸凝重:我知道了 她給師侄發了vx:大師姐在你那邊嗎? 過了一會兒師侄那里回復了:沒呢師叔。 謝遲這才徹底放松了,老老實實的把椅子放平,靠在椅背上思考人生,得想個辦法避開大師姐才行 師姐其實對她很好,謝遲17歲那年,接了個大活,遇到了一個家里挺有錢的紈绔子弟,那男的看上她了,瘋狂追求,被謝遲再三拒絕以后,還敢跟蹤謝遲。 他還在謝遲的身上偷偷放了竊聽器,反正特別變態。 謝遲發現之后就很生氣,她還沒來得及報復,那個男人突然就來找謝遲求原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狼狽又可憐,后來過了很久,謝遲才知道,她大師姐召了七八十只孤魂野鬼,天天晚上在那男的家里蹦野迪,睡著了也不放過,夢里繼續蹦野迪。 還套他麻袋來著。 這么看的話,謝遲應該很喜歡大師姐才對,相反的,她很慫大師姐。 慫的一批。 具體是因為什么emmm 吃過早餐以后謝遲先去看了看那位老爺子,他只是被陰氣纏身,老年人身體差,生了一場病,有點虛,但精氣神還是挺好的。 謝遲也看到了趙易河的弟弟,趙易君,趙易君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吊兒郎當,透著一股子浪蕩富二代的味道,但是因為遺傳自父母的顏值算得上不錯,倒不至于顯得猥瑣。 他一進來就開始盯著謝遲看,謝遲對自己的顏值是有點b數的,畢竟在這上面吃太多虧了,因為長的好看,年輕,所以被認為是騙子什么的,是經常的事。 剛開始她還有點煩,后來都不想往心上放了,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尤其是師父去世以后,她自個兒開始接活,遇到的這種事兒就越來越多了,曾經還有人調戲她,說是個騙子也沒關系,只要謝遲肯對他笑一笑,他就給謝遲十萬塊錢。 謝遲翻了個白眼,十萬塊錢她還真看不上,起碼不至于賣笑。 不過從趙易君的表現不難看出,他是個好色的,難怪事情鬧成這現在這樣。 趙易君一進來,老爺子就開始斥責他,顯然是因為之前他亂搞的事在生氣,趙易君道歉的表情可真摯了,如果不是他低著頭的時候,都一直斜著眼去睨謝遲,謝遲就真信了。 這個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女人,高高挑挑的,踩著雙恨天高,很看不起趙易君的樣子,嘲諷的道:狗改不了吃屎。 你!趙子琪你別太過分!趙易君跳著腳道。 滾開,如果不是你,爺爺會生病嗎?你還有臉出現?她斜著瞟了一眼謝遲,不屑的道:你不會是帶著姘頭來氣爺爺的吧? 老爺子中氣不是很足,但怒氣很足:閉嘴!這位是云大師的師妹,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 趙子琪趕緊轉變了臉色:爺爺你別生,這位法師不好意思,都怪我這嘴,忒不會說話了。 她上前去扶老爺子,給老爺子拍背,嘴里說的話卻一點都不客氣:我知道爺爺很信云大師,但這都幾天過去了,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兒,我前不久認識了一位大師,很有本事,不如讓他也過來瞧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嘛,萬一解決了呢? 我說了給我出去!老爺子臉色更難看了,還咳嗽了兩聲,請了一位大師的情況下,再去請別人,是對這位大師的不尊重。 之前那位做法被反噬進醫院的,也是跟云詡認識的,當時謝遲不在,云詡就近找了一位過來幫忙,只是沒想到他會被反噬。 云詡小瞧了那個情婦身邊的鬼,才導致了這種結果。 趙子琪在那里不依不饒的:可是這種事不能拖久了呀,拖久了誰也不知道會出現什么變故,不是早解決更好嗎?我們又不會少付錢給云大師。 這時候云詡也過來了,聽到這話眨了眨眼,當即就笑了:那就把那位大師請過來吧,看他敢不敢和我師妹搶人頭咳咳,我是說跟我師妹爭這活 他似乎察覺到了自己越描越黑,趕緊閉嘴了,謝遲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也沒反駁。 趙子琪見到這樣的時機,趕緊插嘴:那我把那位大師叫過來吧,他就在附近,很快的。 嗯,是挺快的,最多也就一分鐘吧,那位大師就進來了,附近?恐怕就在外面等著吧,看來趙子琪是早有準備的。 云詡偷偷湊到謝遲耳邊:師妹,別跟他客氣,叫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業內,搶活也是大忌,前一個沒失敗,再請一個,等于打前者的臉,當然也有一次請多人的情況,但是那是客戶出錢很多,來的人也知道情況,愿意同時競爭。 但是很忌諱前一個沒結束,就請新的來,除非那個人真的不行,讓客戶失望了,覺得無法信任。 這不是啪啪打臉是什么?看不起他們兄妹唄! 進來那人身上倒是帶著一種仙風道骨的味道,他有些年紀了,穿著一身紅色法衣,長頭發,頭發還是用一頂白玉色冠束起來的。 隨著時代發展,干他們這行的出門穿法衣的真的很少了,主要是因為不合適,你穿個漢服出門都一群人看你,何況是道袍法衣。 而且普通道袍和法衣也是不一樣的,法衣是只有重要場合才會穿的,比如做法事的時候,比如有重要節日的時候,而且教規有嚴格規定:上元師父著黃衣,中元師父著紅衫,下元師父著青衣,四人穿著不一樣。 不過現在規矩沒那么嚴了,有些年青一代覺得花花綠綠不好看,還喜歡穿黑色銀色反正亂七八糟。 但正統的道教傳人敢穿紅色鶴紋法衣的,都是有點本事的。 謝遲給了他一點重視。 那男人看起來有五六十歲吧,神情帶著些許高傲,進來以后對著老爺子做了個稽首禮,看都沒看其他人一眼。 老爺子雖然不喜孫女自作主張,但也不會得罪大師,因為他是知道真正的大師都是有本事的,萬一遇上個心眼小的 趙子琪走上前來,然后就開始滔滔不絕的吹這位大師,然后這位自稱姓陳的大師,也就昂首挺胸,坦然受著。 爺爺您知道方家前不久發生那件事嗎?就是陳大師解決的。趙子琪瞥了自己趙易君和趙易河,得意的道:陳大師輕易不出山,講求緣法誠意二者不能缺一,我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請來的。 老爺子一聽方家那事是這位解決的,頓生敬意,也覺得這位大師是有真本事的,不可以得罪,便恭維了幾句。 陳大師擺擺手:不用講那么多,先告訴我現在的情況,速速解決才是正道。說完他還呵呵一笑,似是不屑的打量了一眼云詡。 謝遲瞇了瞇眼,有點不高興。 趙子琪趕緊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和云詡的推測說了一遍,陳大師更不屑了:不過是一只嬰靈作祟,簡單的很,今晚我就把它捉起來。 謝遲撓了撓兜里的黑氣團子,團子茫然的蹭了蹭她,突然會意的釋放了一些煞氣,直沖陳大師而去。 還在那兒夸夸其談的陳大師一個激靈,突然后退了一步,嗖的拔出了背后的桃木劍,聲音都因為音量的提高而顯得有些尖利了:何方惡鬼!好濃重的煞氣! 謝遲又戳了戳團子,團子乖順的收斂了身上的所有氣息。 因為一放一收速度很快,所以普通人甚至沒有察覺到空氣有一瞬變涼,陳大師的動作就顯得格外沙雕。 陳大師也挺尷尬的,因為那一瞬過后,他也沒有再察覺到煞氣了,難不成真的是他感覺錯了?但此刻承認的話好像有些很丟人,不承認的話,云詡也是同行,被拆穿更丟人。 于是陳大師咳嗽一聲,干巴巴的道:可能只是路過的吧 屋子里的幾個人看他的眼神就有一些不對了,顯然充斥著一種懷疑,尤其是云詡很腹黑的添了一句:是嗎?大師道行真深,我毫無察覺呢。 老爺子也覺得他一驚一乍,很不靠譜的樣子。 謝遲就在一旁笑瞇瞇的道:既然大師道行這么深的話,那今天晚上有眼福了,不如就讓大師先出手吧,我和師兄在旁觀摩一下。 這位陳大師蓄了小胡子,大抵是為了挽回之前丟掉的面子,他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信心十足的表示:不過多活幾十載,累積了一些經驗而已,你們還年輕,也沒有什么可以氣餒的,不過呵呵,年輕人嘛總是要多歷練的,出師太早也算不得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