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每隔五圈,會有一部分價格還原,溫遙想了想,問朝妄,但你是怎么知道什么時候是最高價,什么時候是最低價的? 推唄,朝妄漫不經意,不是每隔五圈,而是整個棋盤上都有一種大體變化,此消彼必然漲,價格始終會以一定固定規律變動,當你看到附近的價格都在漲,那這個肯定會漲,而在高過一定界域之后,必定狂跌,買進賣出也就在那時候。 其他人都看著他,你剛剛不是一直在吃烤雞翅嗎? 嗯吶,朝妄示意他們看他面前的那一堆細骨頭,看,我的戰果。 幾個人再一看烤rou已經快沒了。 之前還說等嵐遲,其實一直在關注價格吧?又是撩媳婦,又是吃烤rou,兩不誤的同時居然還贏了游戲。 大人好厲害,清枕星星眼。 朝妄回了個眼神,問他們。 還玩嗎? 嵐遲開口,都被你破解了,現在也玩不下去了吧。 這個游戲,一次性作廢。 接下來又玩了些其他的,都是些休閑娛樂的,直到溫遙回去休息了。 風折枝不放心,去看看。 而剩余的三人,清枕自認玩不過,于是也就退出了。 只有朝妄和嵐遲兩個人,來了一盤棋。 當年他們倆是一同學的,琴棋書畫詩酒花,朝妄最擅長的是酒,其次是棋。而嵐遲,所修習的多為輔助,這些方面都算得上是精通,除去花是天賦自帶之外,最擅長的是琴,只不過很久沒彈了。 兩個人下棋的風格有幾分相似,只是嵐遲沒有朝妄那么強烈的殺伐氣,多以守代攻。 下到最后,朝妄多了幾分隨意,開始閑聊,很少看到你彈琴了。 嵐遲指尖一頓,嗯了聲。 要不這樣,這棋誰輸了,罰喝酒,怎么樣? 嵐遲忍不住笑,你是這么久沒喝酒,饞了? 我又不是酒鬼,朝妄捏著一枚黑子,隨手落下一處,有輸有贏,有獎有罰,才有意思,要不然換成條件也行。 你的意思是,只要贏了,可以提一個條件? 嗯。 嵐遲看著棋盤上的局勢,那你可要輸了。 朝妄敲著棋子,唇角帶笑,看你挺有興趣的,想要什么條件,說來聽聽。 嵐遲笑,什么都可以? 朝妄看了他一眼,你這樣倒讓我有幾分不確定。 嵐遲笑得非常溫和,不會讓你做什么。 朝妄嘆氣,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旁邊的清枕,大人,預感最好不要說出來,要不然會靈驗的。 當天晚上。 臥室里。 朝妄趴在床上,上衣脫了一半,搭在腰上,露出大片光潔的后背,束著高馬尾,長長的發絲垂落在肩膀上,被嵐遲撥開了,手心慢慢地按在他漂亮的蝴蝶骨上。 那上面有一道葉子印記。 金色的,相當漂亮。 朝妄趴在那,相當無聊,開口,出了個聲,啊 非常不走心。 但嵐遲被他叫的愣了下,怎么?疼? 疼? 朝妄于是抱著枕頭,立馬就做出一副痛苦不堪忍受的模樣,頭埋在那,手指緊緊地抓著枕頭,身體輕微地顫動了一下,卻是一個聲也不發了。 妥妥的疼得要死,但是我不說,不想讓你發現的模樣。 嵐遲沒想到他還會疼,有些擔憂,你沒事吧? 朝妄痛苦不堪地緩慢搖了下頭。 對不起,我不知道,嵐遲下意識想給他療治一下,但又怕如同上次那樣,非但沒有療效反受其害,于是低下頭看他,哪里疼?疼得厲害?怎么給你治? 朝妄埋著頭不說話。 嵐遲真有些急了,手都不知該往哪放,只得喚著他,朝妄,說話啊,他猶豫了下,手放在朝妄的額頭上,你看看我。 朝妄回頭,看他。 一副再正常不過的模樣。 甚至還笑了聲,不好意思啊。 嵐遲靜靜地看了他一會,你給我起來。 今晚不準睡床。 ??? 嵐遲把被子連帶人,都踹下了床。 第63章 今夕何夕 種下種子 嗯?你要在我體內種種子?朝妄回頭, 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我不會生孩子的。 嵐遲沉默地看著他,你聽我把話說完。 好, 你說。 我試試, 埋在土里,能不能長出小樹。 朝妄翻了個身,衣衫不整地躺在那,我們還新婚呢, 你就想要孩子了, 真是著急。 他嘆了口氣, 無奈狀,好吧好吧,媳婦想要就要吧。 他怎么這么想打這個人。 朝妄坐了起來,靠了過去, 你想怎么要? 嵐遲無奈, 我不是在跟你玩鬧。 朝妄親了下他的臉,我也沒有玩鬧啊, 這么正經的事。 他眼里帶笑, 意有所指,你想怎么要,怎樣我都可以滿足你。 嵐遲耳根都紅了,這個人衣衫不整也就罷了,還說這種沒皮沒臉的話,他往后退了退, 卻被朝妄更逼近了幾分,轉開臉時露出的白玉脖頸反倒更方便這個人親吻。 真乖,朝妄抱著他的腰,細細地親吻著。 天、天都亮了。 哦,手一抬,窗簾拉了上去,整個房間頓時暗了下去,只剩下細微的衣料摩挲聲,混亂的喘息。 小哥哥,我想吃糖糖。 一個十一二歲左右的小姑娘仰著小臉,看著面前的青年,面露渴望。 溫遙低下頭,視線在這小姑娘周身繞了一圈,氣息虛無,沒有影子,是個鬼魂。 他蹲下身,表情溫和,哥哥現在身上沒有帶糖,要不你跟我去一個地方,我給你糖吃,好不好? 小姑娘有些不滿地鼓起臉,想了想,好吧,我要兩顆。 溫遙笑了下,起身,跟哥哥走。 他沒有牽這個小姑娘,反倒是小姑娘歪頭看了他一會,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擺。 溫遙。 前方的路口出現了一個人,白衣勝雪,目光在溫遙身上一掃而過,很快落在了那個小姑娘的身上,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臉色一點點難看了起來。 你快松開她。 溫遙一怔,什么? 他順著風折枝的視線看了過去,身旁這個小姑娘仰頭對他笑,天真又無邪,但是她的手卻在拉著自己的衣擺,腳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黑色的影子。 他神色一凜,迅速割斷了衣角,往旁邊退了退,而那小姑娘站在原地不動,看著他,表情漸漸委屈了起來,腳下的影子卻如影隨形地跟著溫遙。 溫遙掏出一道符,口里極快地默念了幾句咒語,擲向那小姑娘。 但竟然無效,小姑娘歪了下頭,符紙便慢悠悠地飄落了下去。 那黑影已是纏上了他的雙腿,溫遙又念了句咒語,體內道力流轉,手心亮起一道光,覆掌而下,頃刻間驅散了黑影。 與此同時,那小姑娘突然驚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恨恨地看了眼那邊的白衣公子,接著便消失了。 原地只留了一道符,以及,一柄上好的折扇。 風折枝走到溫遙身邊,你沒事吧? 沒事,溫遙搖頭,看了看那邊,顯然是剛才這個人的法器驅走了那個鬼,而他的符咒,竟然無效。 多謝。 不用,風折枝過去,把地上的東西撿起,回來把符紙遞給他,對付一般的鬼有用,但是,這個是鬼差,你們很多法術對他們都無效。 溫遙愣了下,鬼差? 他以前只聽說過,可還從來沒見過,而且,這個鬼差未免也太小了吧,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還跟別人要糖吃。 嗯,風折枝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他的狀態,見人應該沒有大礙,才放下心,鬼差不分年齡大小,只著黑衣,衣擺處會有一道赤色的火焰印記,是他們的身份象征。 鬼差不能隨意傷害生人,但可以向別人要東西,只要那個人應了,意思就是同意了他們的請求,魂魄就會歸他們所有。 他們要魂魄做什么? 吃。 溫遙想了下,問他,聽說鬼差負責輪回之路。 也就是黃泉。 嗯,風折枝捏著折扇,許是想到了從前,側頭看向身旁這個人,正對上溫遙看過來的眼神。 他微微一怔,對溫遙溫和有禮地笑了下,而后移開了視線,只有鬼魂才可去黃泉,能否投胎轉世,皆看命數。 要留的走不了,要走的,也留不得。 小院子這邊。 朝妄好幾天沒有折騰他的小石頭了,這天忽然又撿起來描畫,這次換了支筆,漆黑的墨,筆尖細如牛毛,畫了什么,幾乎都看不到。 嵐遲切了一盤水果,端到他身旁,坐了下來,你這是在畫什么? 不知道。 嵐遲沉默了下,看了他一會,朝妄大人難得這么認真的姿態,居然不知道自己在畫什么。 他拿了一本書,在一旁也翻了起來。 正巧清枕從外面回來,帶了一堆東西,雜七雜八的,還有幾本順手買的書,見嵐遲正在看書,湊了過去,大人,我買了幾本雜志,你要不要看? 他知道自家大人無聊,特意買了幾本閑書。 嵐遲抬頭,知道他是好意,也就沒拒絕,放下吧。 清枕于是把那幾本書放在矮桌上。 最上面的那本封面畫得很美,格外的顯眼。 畫的是極暗的夜色下,人間白茫茫一片,大雪紛飛,冰天雪地里有兩個男子,面覆惡鬼面具的男子靠在冰冷的石頭上,一身黑衣沉沉如墨,卻在浸著血,身下的雪都被染紅了,那面具遮著他的容貌,看不清臉色如何,只瞧見有殷紅的血順著耳根,流淌而下,頎長優美的脖頸上,幾道錯亂斑駁的血跡。 而他懷里,沉睡著一個白衣男子,容色清冷孤絕,神情寧靜,三千青絲散亂了一身,那一襲白衣比雪還要皎潔三分。 嵐遲無意中掃過一眼,心里隱隱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再看了看雜志名稱。 八卦說。 他放下手中的書,拿起這本翻了一下,看名字就知道,里面全都是情情愛愛。 朝妄平時也會看這種書? 他又翻了一下,看到了剛才看到的封面,于是停了下來,掃了眼上面的文字,《晝夜不眠夜》。 嵐遲大人沒多想,翻到前面一頁,開頭的地方,上面寫著 第十一話,當年顧 一開始就是回憶,兩個主人公相當單純的糾葛,于是嵐遲也就當故事看了下去,直到。 寬大的床上,鋪著墨色的褥子,風衍眼尾薄紅,眸里含著倔氣和濕潤的水色,緊緊地咬著牙,把所有涌上喉間的聲音都死死壓了下去,身體卻已是無能為力。 嵐遲面無表情地合上了書,把書放在一邊,放在剛剛放的地方,正巧那邊的朝妄剛放下手中的東西,準備換個石頭,余光一下子掃到了那本書的封面,嗯? 什么書? 他伸手,準備拿起看看,一只手搶先一步,比他更快地拿了過去,嵐遲神情有點僵硬,聲音也有點僵硬,你,先看其他的。 朝妄的視線仍落在那封面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 嵐遲以為他還是要看,連忙又添了一句,這書,我現在要看。 說著,把書打開,隨便翻了一頁,眼神卻根本沒有落在書上。 朝妄歪頭,又掃了眼那封面,你沒覺得 沒覺得。 我還沒說呢。 嵐遲看著他,表情嚴肅,你平時都看這種書? 朝妄的視線在他臉上繞了一圈,大約明白了,八成是看到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畢竟這一看就是類,里面的情情愛愛,纏纏綿綿肯定不少。 他表情很是無奈,沒辦法啊,枕邊沒人,只有靠這種書來打發時間了。 他對嵐遲眨了下左眼,你肯定能懂我的,對不對? 嵐遲整個人都僵住了,半晌,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畢竟看書,也比逛青樓好,之前的朝妄大人可是連青樓都去過不少次,何況是看這種書。 朝妄見他半天沒反應,笑了聲,好心地轉移了話題,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封面有點眼熟。 嵐遲低頭一看,哪里? 朝妄手肘搭在桌子上,語氣悠悠,這個白衣人長得與你有幾分相似,不會是,以你為原型的吧。 這么一說,嵐遲頓時反應過來了,他倒是沒看白衣人,而是看他旁邊的那個男人,面具,黑衣,雖然看不到臉,但與朝妄平時的習慣 朝妄支著下巴,懶散地看他,瞧瞧里面寫了什么。 嵐遲想起剛剛的一掃而過,捏著書頁的手指緊了緊,什么都沒有。 朝妄眼里浮現一絲笑意,那你緊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