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是個戀愛腦怎么破 第14節
白嬌嬌現在要是有眼睛一定瞪得碩大,因為言嵐真的出現了! “師尊救救我!” 她都還未化形,眼前的言嵐根本聽不到她說的話,見她枝葉搖擺劇烈,想到是自己不小心絆到了這株蘭花,他將底部石頭扶穩,輕輕拂過葉片,從根莖摸到葉間,“是我把你弄疼了嗎?對不起?!?/br> 白嬌嬌瞬間噤聲,她想告訴言嵐不要再摸了,這種觸電一樣的感覺很奇怪! “真是朵幸運的小蘭花,”言嵐坐在她身側,手下撫摸的動作不停,“生來就在佛界,不用受苦受難?!?/br> 白嬌嬌:我受的苦你不知道,還有……不要再摸了! “你無聊嗎?我好無聊,功德無量有什么用?還不是死了?!毖詬共涣b地托著下頜,低下頭來笑嘻嘻地說道:“反正你也只算半個活物,不如就和我作伴吧?!?/br> 白嬌嬌忽然覺得眼前的言嵐不太一樣,帶著滿臉的……稚氣? “對了……” “我叫無厭?!?/br> 第16章 “還是一樣嬌氣”…… 和言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叫言嵐,叫無厭。 還沒等白嬌嬌接受這件事,她的心臟劇烈抽痛,葉片也止不住地發抖,眼前的景象在慢慢消退,她聽到無厭嘟囔了一句“怎么這般嬌氣”。 銀鈴的聲音刺激著她的耳膜,再睜眼還是客房內的景象,與蘭集就安放在眼前,還是她看的那頁。 白嬌嬌想搞清楚這其中的關聯,只好忍著疼,哆嗦著手摸上書頁,想要再翻一頁卻翻不動,她的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劇烈,腳腕上的銀鈴也跟著心跳的節奏發出聲響。 在看不到的地方,白嬌嬌發髻間的蘭花玉簪中白光閃過,一條微小的裂縫慢慢融合,直到她徹底支撐不住身子倒向桌面。 溫暖的掌心拖住她的頭,挪往自己這側,白嬌嬌感受到胸口的溫暖,恍惚間又聽到一句“還是一樣嬌氣”,眼前便陷入了黑暗。 言嵐拿起桌上的與蘭集,低頭貼著白嬌嬌的腦袋呢喃道:“是我太心急了嗎?” 室內只剩靜謐,唯有言嵐的一聲嘆息。 …… 白嬌嬌又做夢了,延續著上次的夢境,她撥開云霧走上前,慢慢接近那個跪坐著的男子,“你是誰?” 男子僵硬地動了下身,以為自己聽到的是幻覺,白嬌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頭,男子才遲鈍地轉過身,緩慢地揚起臉,他的臉上迸發出失而復得的喜悅,嘶啞地聲音喚道:“嬌嬌?!?/br> 盡管他披頭散發,狼狽不堪,三千青絲變白霜,白嬌嬌還是從染血的面龐下認出了他,言嵐。 她想自己真是魔怔了,看誰都是言嵐,連做夢都是他。 言嵐像個孩子一樣朝她張開雙手索取擁抱,白嬌嬌不忍看到夢中人頂著言嵐的臉做出這種動作,便俯下身擁住他,反正只是個夢。 言嵐用雙手禁錮住她,白嬌嬌覺得自己肩頭一熱,言嵐在哭嗎?夢里怎么會有溫度? 她輕拍言嵐的后背安撫他,手下竟也有一陣濕潤,透過言嵐的肩頭她舉起手,滿手鮮紅,她驚慌地問道:“師尊,你受傷了嗎?” “沒有?!?/br> “那你身上的……” “他們不告訴我,你在哪?!?/br> “他們是?”言嵐答非所問,白嬌嬌發出疑惑的聲音,他擁得更緊了,淡淡說道:“不重要的死人?!?/br> 言嵐身上沾得都是別人的血,他從不穿黑衣,這得沾染多少人的鮮血才會把青衣染黑! 白嬌嬌有些不知所措,恐慌的情緒讓她瞬間從夢中驚醒。 熟悉的紅木床梁,她習慣性地側過臉看向床邊的人,和她來時一樣,言嵐靠著床欄小憩,還是記憶中清風霽月的仙君,她舒了一口氣,只當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噩夢。 言嵐并沒有睡,就是在等她醒來,白嬌嬌一有動靜他就睜開眼眸問道:“身體可有不適?” “師尊,我剛才心口好疼?!眲偛诺木跋笤谀X中揮之不去,真實得就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一樣。 言嵐撫摸著她的臉頰說道:“那本與蘭集上有佛的殘念,會讓你看到他的過往,你靈力不足才會承受不住?!?/br> 白嬌嬌仔細盯著言嵐的臉看,確信眼前的言嵐不再是幻想,問出了心中疑惑:“師尊,與蘭集里的無厭佛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我剛才做噩夢還看見了一個白頭發,渾身是血的男人,也長著你的模樣?!?/br> 言嵐沉思了一陣,深深凝望著她,在白嬌嬌以為他要說出重要見解的時候,他突然揚起燦爛笑顏,“日與所思,夜有所夢?!?/br> 白嬌嬌:? “一定是你太想我?!毖詬谷岷偷匚兆∷氖?,“下次絕不離開你那么久,原諒我吧?!?/br> 白嬌嬌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她在期待什么呀,她真的想問,言嵐的腦子里除了談戀愛還有別的東西嗎? 事實證明,沒有! 因為在接下去的一個月內,言嵐都沒離開過她半步,最多在商封旸找上門的時候,把他帶到隔壁包廂交談。 期間,她多次嘗試翻看與蘭集的第二頁都無功而返,第一頁的內容也不再出現景象,只能將冊子擱置在一旁,奇怪的是,一個月過去了,云宛也沒派人來尋她,反倒是言嵐買的宅院先建成。 鶴靈早早收拾好包袱等在門口,要知道就算是鶴,每天站著睡也會累,他催促道:“師姐,你動作能不能快點兒??!” 白嬌嬌輕哼一聲,委屈地看向言嵐問道:“師尊,我動作很慢嗎?” 言嵐笑著看向鶴靈,卻讓他遍體身寒,步步后退,“仙君,師姐,你們慢慢來,我先下樓等你們?!?/br> 白嬌嬌在言嵐身后偷笑,拿捏鶴靈非常容易,跟言嵐告狀就行。 她也不是動作磨蹭,只是想留個字條給云宛,以免她找上門時撲個空,她邊念邊寫:“宛jiejie,我在東街無厭寺等你?!彼凉M意地看著字條,字雖丑,能認得出就行。 下樓將字條交給掌柜保管,白嬌嬌一行人迎著暖風走向新居。 東街上,越靠近新居人就越多,被圍得水泄不通,白嬌嬌和鶴靈齊頭并進上前湊熱鬧,定睛一看。 這不是我家嗎? 鶴靈負責開道,白嬌嬌緊跟在他身后擠到前排,周圍的人都在議論紛紛:“這是什么黑心店呀?” “千兩黃金才能買一寸絲綢,怎么不去搶??!我看呀,遲早倒閉?!?/br> “就是黑心才買得起這么貴的地皮,三進三處的府邸和這么大一個商鋪,得坑人多少錢呀?!?/br> 府宅的前門建成了商鋪的門面,他們對外都說自己是做絲綢生意的,自然得有個商鋪,這無可厚非,但是!門口明晃晃的金字對聯卻寫著“仙界之物,千金一寸”,橫批“愛買不買”。 不怪百姓罵人,誰做生意貼這種對聯!白嬌嬌吐槽道:“誰想出來的呀?!?/br> “當然是本鶴?!柄Q靈驕傲地揚起頭顱,言嵐仙君親自交代的任務,務必要確保沒人愿意買,他自然要好好表現,現在的效果不就挺好。 白嬌嬌冷呵一聲,“猜到了?!?/br> 頂著眾人鄙夷的目光進入宅院,清幽淡雅的環境是言嵐喜歡的,白嬌嬌還驚奇地發現屋內的擺設和嵐清山上兩人所居住的主殿一模一樣,對她來說絲毫沒有陌生感。 可鶴靈這只小妖算錯了一件事,凡人最愛的就是追求奢靡,價格再便宜,任你吹得天花亂墜也無人理會,反倒是獨樹一幟地告訴他“我的東西很貴你買不起”,那么立刻就會變成爭相追捧的稀罕物。 沒名沒姓的囂張“黑店”被罵了幾日后,涌來了一大批提著幾箱黃金說要買絲綢的人,圍觀者迅速增多,在經過好事者一宣傳,把他們的絲綢吹得天上有地下無,還把絲綢店稱作“仙閣”。 在門檻被踏破前,他們及時閉店才逃過一劫,恢復了一時的安寧。 墨淮在院子里種起了草藥,鶴靈每天貓在樹上偷練仙術大全,言嵐也不知從何處找來一批蘭花種子,辛勤照料,大有做花農的架勢。 每日清晨,言嵐總會捧著不知從哪個山澗尋來的花等在她房門口,都被白嬌嬌隨手栽種進了他的蘭花地里,順帶踩死幾株小苗。 白嬌嬌轉動手頭新鮮的蝴蝶蘭,甚是無聊地看著這幾個奇怪的人,真的還有人記得他們下凡來的目的是抓魔將嗎? 秉承著打不過就加入的法則,白嬌嬌念起自己靈力低微,便纏上言嵐,“師尊,我想學厲害的法術?!?/br> 言嵐放下手中的鏟子問道:“什么樣的才叫厲害?” 白嬌嬌拉著他坐到石桌前,親手沏了一杯茶喂到他嘴邊,言嵐來者不拒,就著她的手抿了一口茶,白嬌嬌見狀殷勤地說道:“只要能自保就行,求求你了,師尊?!?/br> 誰能拒絕可愛又會撒嬌的小徒弟呢?言嵐自此開始了他的“手把手”教學。 他握著白嬌嬌的手將手心朝上,“運用靈力前要先學會聚靈,手頭有武器時,將靈氣匯給武器即可,若沒有武器,就要意念一致,將靈氣聚于掌心?!?/br> 言嵐將自己的掌心伸出示范給她看,白嬌嬌瞥向自己被緊握的手,他好像并沒有放開的意思。 濃郁的靈氣在掌心匯聚,像萬千風刃一樣來回竄動,白嬌嬌驚訝地張著嘴,隨即專注地聚靈,將意念都放在掌心,靈氣慢慢聚攏,形似微風,就是這樣,白嬌嬌激動地加大靈力的灌輸,期待更猛烈的聚靈。 事與愿違。 “啪!” 她的靈力就像剛燃起的小火苗一樣,滅了。 “怎么會這樣?”她著急地看向言嵐,仙不能廢物到這種程度吧? 言嵐的笑意融在眼里,安撫道:“聚靈是最簡單的仙術,也是最深奧的仙術,靈力可以幻化出萬物,學好聚靈等同于學會一切仙術,多練幾次就好,不著急?!?/br> 白嬌嬌自然不想承認她連最簡單的仙術都做不出來,急于拉一個墊背的給自己打打氣,她望向給藥材翻土的墨淮喊道:“乖徒弟,你試試?!?/br> 墨淮雖然一言不發,但早已將言嵐的話聽在心里,他拍了拍手將掌心朝上,一瞬間靈力如火焰般向上涌,無論是靈力大小、濃郁程度,亦或是持久力都在她之上! 鶴靈躺在樹杈上,顯擺似的把靈力聚成球拋著玩。 很好,還是她最菜!白嬌嬌氣得直跺腳,在言嵐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教導下,她成功的把靈力時長維持在了……一秒。 由于太丟人,白嬌嬌決定閉門謝客,獨自躲在房內偷偷練習,日后定要狠狠驚艷他們,尤其是鶴靈這個壞心眼的家伙,她成功后的第一件事定是將他暴揍一頓。 還沒等白嬌嬌“學業有成”,她等待已久的云宛終于找上了門。 第17章 “遇事喚我?!?/br> 云宛沒有親自來,而是派了自己的貼身侍女碧水過來請她過府一敘,馬車早早??吭诮z綢店門口,就等著白嬌嬌出來。 白嬌嬌接到消息后歡快地從院子里飛奔向外面,言嵐在后頭喊著:“慢點跑,別摔了?!?/br> 她看了眼碧水,又向馬車里張望問道:“宛jiejie怎么沒來?” 碧水神神秘秘地說道:“小姐她不方便,今日府里有賞花宴,小姐特地讓我來請你過去?!北趟仁侨サ难嘣瓶蜅?,結果撲了個空,還好有白嬌嬌事先留下的字條,看到這怪異的絲綢店就知道找對了地方。 白嬌嬌一直念著云宛,立刻答應了碧水,她踩著臺子上馬車,言嵐跟著她卻被碧水攔下,他疑惑地看向她。 碧水捂著嘴咯咯笑了幾聲:“言公子,知道你對未過門的妻子黏得緊,但賞花宴上都是夫人小姐,你去……不太合適?!?/br> 白嬌嬌聽見她的稱謂有些羞惱:“我自己去就行,你就在家等著,不會有事的?!彼龏Z過言嵐手中包好的禮物,是之前就準備送給云宛的絲綢。 言嵐點頭后退一步,垂下眼簾有些落寞道:“遇事喚我?!?/br> 她匆匆坐進馬車,腦海里滿是言嵐委屈的樣子,乘著馬車沒走遠,她掀開車簾回望,正好和言嵐的視線撞上,他嘴角揚起笑意,朝她揮了揮手,像極了被拋棄的大狗狗,在主人的注視下堅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