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是個戀愛腦怎么破 第9節
就這還能說是巧合,可白嬌嬌跟在云宛身后,經過正堂時忽然瞧見香爐鼎邊有三炷香直挺挺的立著,旁邊還有剛好燒完的三炷香。 就跟“扔得越高心越誠”一樣,百姓連上香也要插到中央,邊上的可不就是白嬌嬌的嗎? 怎么燒不盡呢? 她帶著不解地走進祠殿,云宛早已虔誠地磕頭跪拜,捧著簽筒搖簽,她靜下心認真地跪在蒲團上,心中默默許愿:求言君保佑,讓我早日回家,免受挫骨揚灰之痛,可以的話,讓言嵐仙君正常些,別總犯病,歷時一定在老家也給你建座祠廟,一輩子供奉你。 她捧起眼前的簽筒,向前搖了三下,一只標著紅點點牽應聲掉落。 “紅點簽,一百零一簽,誒——什么時候多了一簽呀?!眱稉Q簽文的廟祝嘟囔道,翻找時還真找出了這一百零一簽,雖然心中疑慮還是端著自己的職業素養:“姑娘,這還是支上上簽呢,您拿好?!?/br> 白嬌嬌接過簽文,白底的手寫小字蒼勁有力: 言之一字謂世難, 心存所念皆無怨。 有情似蠱君不厭, 爾似故人夢中瀾。 “這什么意思呀,我怎么看不懂呢?!卑讒蓩蓹M看豎看也沒看出花來。 廟祝新上任不過兩日,也未曾解過這一百零一簽,便借口禪師喚他遁走了,留白嬌嬌一人摸不著頭腦。 “嬌嬌在求簽?” 突然的男聲將她嚇了一跳,說好不進來的言嵐出現在她身后,“師尊,你走路怎么沒聲啊?!?/br> “是你看得入迷沒聽見,”言嵐在她身后都不需要探頭就能看到簽文的內容,“不如為師給你解簽?” “師尊你還會這個?” 言嵐但笑不語,“我想這簽文的意思大概是說,有人愛慕你,是他無怨無悔的,你不需要有負擔?!笨此平夂?,實則意有所指。 白嬌嬌的身子瞬間僵硬,他這是又發病了! “師尊,你不要在這種莊嚴的地方說這么……這么rou麻的話,供奉的神仙會怪罪的?!?/br> “神仙不會怪罪,他很喜歡?!?/br> 言嵐說得篤定,抬眸直視著殿中的言君金身像,白嬌嬌順著他的視線,透過層層堆疊的經幡,初次看清言君的面貌,被驚得說不出話。 祠里供奉的言君竟和言嵐長得一模一樣。 第10章 未婚夫三字著實悅耳?!?/br> 言君就是言嵐。 白嬌嬌被這一事實震撼的有些恍惚,她先前不清楚言嵐是如何飛升的,一直以為他是仙二代,現在看來,言嵐在凡界時還是皇帝級別的人物,怪不得到仙界也能當上一方仙君。 “那剛才的平安香和祈愿紅綢……” “增加你的體驗感,”言嵐囑咐道:“記得將簽文放好,福澤可不能丟?!?/br> 白嬌嬌聽言立刻將簽文放進那個針腳雜亂的蘭花荷包,她哪敢丟呀。 “我聆聽世人愿力時,定會仔細注意嬌嬌的愿望?!?/br> 白嬌嬌驚愕地瞪大眼睛,她在心里想得這還能聽見? 言嵐就像看穿她似的,解釋道:“凡界有供奉者,聲望和愿力都是增強自身實力的基石,仙人得了好處自會散福世人?!?/br> 言嵐抬手在空中拂過,縹緲的煙氣開始具象化,都淡淡縈繞在金身像周圍,朱紅色的線從人心口而出,亦連接在金身像上,虛幻交疊的紅線,來往的百姓穿過卻不會察覺。 “為何有些人有紅線,有些人就沒有?!?/br> “誠不誠心就體現在此?!?/br> 言嵐看向墻角與廟祝爭執的魁梧大漢,他怒目圓睜地質問著:“怎么會是下下簽,不可能!是不是你這糟老頭想騙我錢?!?/br> 白嬌嬌一瞧,那不就是先前撞自己的人嘛,難道是言嵐在幫她教訓那人?再看他的心口,空空蕩蕩,嘖,原來根本就是不誠心所致。 那頭的廟祝衣領攥在別人手里,卑微地求饒:“好漢饒命,這求簽也不是我能控制的,言君一向靈驗,昨日還顯靈了呢!是不是你沒認真參拜呀?!?/br> 男子兇悍地啐了一口,“要不是聽說這破祠顯靈,老子才不稀罕來呢?!?/br> …… 顯靈? 白嬌嬌猛地抬頭看向言嵐,他背著手自在萬分,抿唇回道:“問我的信徒要了點香油錢?!?/br> 果然! 難怪讓她不用擔心銀子的事。 好不要臉一男仙。 跟著惠安禪師一同走出來的云宛笑容滿面,她也求得了上上簽,便給廟祠捐了一大筆銀子。 白嬌嬌在她心口看到紅線,比旁人更艷幾分,必定是心誠到極致,“看來宛jiejie的愿望一定能實現?!?/br> 言嵐的視線停留在云宛的腹部,片刻后垂下眸,沒有對白嬌嬌的話發表意見。 云宛心情尚佳,挽著白嬌嬌談天說地,“剛才看你跪拜的認真,我便先去找禪師解簽?!?/br> “是什么簽文呀?”白嬌嬌也很好奇。 “四十四簽,禪師說雖然路途坎坷,但終時苦盡甘來、花落歸根,想必是說我潛心終得善果,最近我就時常夢見有孩子在喚我?!痹仆鹫f著也有些羞赧。 白嬌嬌看著她平坦的小腹,總覺得有個小生命已經誕生,她喃喃道:“會有的?!?/br> “嬌嬌,回京路上與我同乘如何?你未婚夫應該不介意吧?!痹仆鹫{笑地看著寸步不離的言嵐。 “不介意?!毖詬箵u頭。 只因未婚夫三字著實悅耳。 云府的馬車不僅外觀華貴,刻有云府家徽,內飾也極盡奢靡,宛如室內,白嬌嬌眼饞地看著小桌上的椰奶糕。 “想吃就吃吧?!?/br> 白嬌嬌訕笑一聲,也沒客氣,捏起椰奶糕淺嘗了一口,濃厚的醇香,人間美味。 云宛問道:“你們現在在哪落腳?” “燕來客棧?!?/br> 她隨即吩咐馬夫往客棧的方向走,“嬌嬌,我平日沒個談心的人,要是你在京城閑來無事,可以多來云府尋我?!?/br> 言嵐說過,魔氣是從云府蔓延開來的,找云宛自然可以進云府一探,這不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嘛。 “當然好呀?!?/br> 云宛看她吃得歡愉,嘴角沾著椰蓉也不自知,只覺得實在單純無害。 白嬌嬌要是知道她這么想,大概會再次嗆到。 女眷車中歡聲笑語,言嵐那處只有鶴靈的叫喚聲,“墨淮,你能不能抽輕一些??!你師叔我屁股真的很疼!” 墨淮拉著韁繩,“架!”又是一鞭。 小兔崽子。 鶴靈又向言嵐訴苦,“仙君你看他,鶴靈如此犧牲小我,您答應的事可別忘啦?!毖詬勾饝麄魇诮o他一本非常有用的書,不過就是抽幾鞭,他能忍! 半晌后。 城門口的士兵將他們攔下,云家的馬車自然只是例行詢問,而后面的言嵐卻能拿出樣樣齊全的通關文牒,都被云府的丫鬟看在眼里。 云家不是小門小戶,云宛的親眷都各懷鬼胎,雖然與白嬌嬌投緣,但就算再喜歡,也會查清那人的底細。 馬車平穩地行駛,市井的叫賣聲越來越響,嘈雜又熱鬧。 云宛不知為何異常犯困,便伏在岸上小憩,忽然的安靜讓白嬌嬌無聊地探出腦袋,窗外光景卻不一般。 破敗陳舊的木門,內里黑漆漆的,還有幾絲蛛網掛在門前,匾額已經被燒掉一半,隱約能瞧見“無厭”二字,京城的中心地段怎會有房屋破敗成這副模樣? “碧水姑娘,這是哪兒呀?” “這以前是座佛寺,供得佛法號‘無厭’,有天夜里無端走水,把這燒得一干二凈,不過我也都是道聽途說的,這座廟比言君祠建得還早,誰又能知道其中緣由呢?!?/br> “那就沒有人修繕這處寺廟嗎?” “走水走到寺廟,這佛連自身都難保,人們便說無厭佛不靈驗,也就沒人翻新了,地契又不知握在哪個商賈手中,京城地界貴,也沒人愿意買,說不定還嫌它晦氣嘞?!?/br> 碧水是當做玩笑與白嬌嬌說的,可她卻沒來由的哀傷,原主的情緒似乎一下子充溢她的心臟,一抽一抽得疼。 白嬌嬌是遲鈍,但她不傻,缺失的記憶每每回想起來總是讓她不適,甚至隱約覺得這會是她穿進書里的關鍵。 直到離那座寺廟越來越遠,她才喘過氣來。 破敗陰森的無厭寺和香火鼎盛的言君祠都在她心中揮之不去,信仰在一句‘不靈驗’面前也會變得虛無,以前的無厭寺應該也輝煌過吧。 白嬌嬌變得沉默,到客棧時不忍吵醒熟睡的云宛,她和碧水道了一聲謝便走下馬車,不等言嵐就跑回來了房間。 她趴在桌子上,無聊地將杯盞疊成一摞,情緒來得快走得也快。 剛才的煩惱被忘得一干二凈,白嬌嬌這反應過來,自己可能是被原主影響了,她明明不是什么傷春悲秋的人。 言嵐是走著回來的,手中還拎著一個黃油紙包,鶴靈和墨淮不見蹤影。 白嬌嬌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言嵐也不問,顧自打開油紙包,好看的手指捻起一顆蜜餞喂到她嘴邊,“嘗嘗,燕京城最有名的果脯?!?/br> 她想用手拿被言嵐避開,只好湊上前含住,還不小心蹭到了他的指尖,酥麻的過電感遍布全身,她低著頭不敢看他。 蜜餞是她喜歡的酸甜口。 “說起來,我還未聆聽嬌嬌的心愿,是不是心愿沒實現你才不開心?” “不是,不許聽!”白嬌嬌瞬間跳坐起來。 “為何不能聽?” “是……是因為……”白嬌嬌急的抓耳撓腮,總不能說是因為她覺得言嵐有病吧,言嵐聽了絕對舊疾復發。 在言嵐鳳眸微挑的注視下,白嬌嬌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說道:“是因為……我太喜歡師尊了又不敢說,只好祈愿言君讓師尊每天更愛我一點!” 白嬌嬌不帶停頓的說完,就差把臉埋進胸口了,言嵐的嘴角眉梢都透露出欣喜,像是逗她一般,“那我更該聽一聽?!?/br> “不行!你,你要是聽了我就,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