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頁
顧飛和沈銘這兩男人是隊伍里最有野外生存經驗的,一邊走,一邊在深入商討著行程路線,看還能不能改進得更加完善。 而程音與宣清桐則更喜歡“拈花惹草”,她倆其實都屬于“沒見識”的類型, 大多藥植只是在藥店見過處理好的, 長在野外的尚且覺得看著稀奇。 沈瓊雖然沒什么上進心,但心思也算澄明,學校很多獎勵都是隊伍的形式,她既然是這個隊伍的一員, 不能拖后腿是基本,如果能有點貢獻就更好, 于是倒也跟在程音和宣清桐旁邊一起學習。 她不懂就問,宣清桐和程音一起為她講解時,又能引發一些討論,使得她倆也能在藥植知識上進行查漏補缺, 引發更深刻的理解。 除此之外,他們隊伍倒也采集了一些能累計積分的藥植, 只是分數都不高。 踏進適合鐵樺樹的生存范圍時,顧飛特意提醒三只萌新:“我制定的路線,只是根據地理環境推測, 可能有高分藥植在, 但到底有沒有, 也說不準。所以, 我們去的目的地,也是可能沒有鐵樺樹的?!?/br> 程音幾人均是點頭,表示能夠理解。 東大那么多隊伍,同樣想為學分爭奪前三的不在少數。他們中不乏也有人早做好了路線計劃,但幾乎不會有和顧飛相同的。 因為九龍山實在太大,七天內能走過的地方實在有限,能夠達到不錯價值的路線比比皆是。 至于最優解?不存在的。 因為每個特定是否真的能尋到珍貴藥植,誰也說不準,所以每條路線的每一個點,都是一次運氣的試探。 比如他們的第一個目的地,只是可能存活著鐵樺樹,但是否真的存在,又是否被別人搶先,都未可知。 這些程音幾人尚且能想通,顧飛則是了解得更深,于是主動解釋道:“鐵樺木在所有累計積分的藥植中算比較特殊的,一來是鐵樺樹目標明確,很好找;二來,一棵樹能產出幾十份的鐵樺木,非常劃算。更重要的一點,是這個地點距離進山的地方近,因此很多學生都會將鐵樺木作為自己采集的第一目標。我去年入學實訓的時候,就去碰了一次壁,和人發生了些沖突?!?/br> 程音雖沒真正見過這個世界的鐵樺樹,但也在圖鑒上看過,學過相關知識。 她忍不住疑惑道:“鐵樺樹的生長周期,絕對大于一年吧,既然去年收集過,今年還會有?” 顧飛點頭:“九龍山里到處都是純天然的養殖環境,東大的養殖師會在實訓結束后重新移植或栽種一些藥植。當然,這些移植或栽種是純隨機的,所以才說能不能累計高分要看運氣?!?/br> 程音點點頭,旁邊沈瓊又好奇地問:“我之前就想問了,你去年的隊伍呢?還有你說的沖突是怎么回事?” 顧飛習慣性地白了她一眼,那眼神就跟條件反射似的:“新生的組隊一般有三種情況,一是家里事先打點好,找好關系的,或者自身確有實力的,會和老生一組;二是一個隊伍里全是新生的純新生組隊,這種隊伍除非存在大牛,一般第一年實訓只會吃苦,也不會被人放在眼里;第三種,也是去年的我選擇的路——這種隊伍同樣是老生和新生的組合,但基本屬于新生巴結老生,老生壓榨新生利益。這種隊伍,因為利益分配不均,很難長久。我就是被隊友占盡便宜,和他們鬧掰了?!?/br> 沈瓊覺得現在的自己就是在占便宜……于是瑟瑟發抖沒敢再說話了。 “至于說沖突嘛——”顧飛目光看著不遠處的黑點,似笑非笑,“沒準是東大的慣例,你們也能遇上也說不定?!?/br> “慣例?”三個女生都聽不大懂。 但現實很快教會她們。 幾人又走了近半個小時,顧飛眼里的黑點越來越大,景象也越來越清晰。 雖然踏進了鐵樺樹的生存范圍,但他們從遠處看時,根本沒看到一棵鐵樺樹,還以為是沒有,走近了才發現,竟是早早有人將鐵樺樹處理成了鐵樺木,坐在那處等著出售呢。 顧飛又給她們解釋:“像鐵樺木這種,一次性產出較多的高分藥植,就很容易被有心人事先占據把守,然后高價出售給想要掙積分爭前三的隊伍?!?/br> 此時的隊伍已經非??拷侨嚎词罔F樺木的人,因此,顧飛的話,對方也聽見了。 那像是隊長的人物正翹著二郎腿端坐在壘起的鐵樺木上,聽到顧飛的話也不惱,將嘴里叼著的一根草往前一扔,爽聲道:“既然是個懂行的,就不用我們多費口舌了吧?一片鐵樺木二十萬現金,或者拿一份20積分以上的藥植交換?!?/br> 鐵樺木雖然在用途上屬珍貴,但其實產量并不算珍惜,畢竟一棵樹就能產出數十片鐵樺木,因此市價并不至于高到離譜。 這些人要20萬現金或20積分的藥植,說是明晃晃的打劫也不為過了。 而他們似乎還是有組織有紀律,和程音隊伍一樣,早就計劃好的打劫—— 那隊伍約有十人左右,各個都是男生,看起來都是打架好手。 程音心里不大樂意交錢或藥植,正想問顧飛如何應對時,對方隊伍里有個瘦高男生呸了一聲,然后猛地上前,見鬼似的瞧著顧飛: “你不是去年那個傻逼刺頭嗎?不是說已經被退學了,竟然沒有?” 旁邊他隊友顯然也認出了顧飛,跟著起哄:“這貨狗腿得很,聽說是巴結上什么大物人,不僅提前解封他的醫師證,還幫他留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