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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程音不覺對那位飽受贊譽的天才醫師懷抱了極大的興趣。 心中思緒萬千,面上分毫不露。程音動作極輕地將連瑜的手放回到輪椅上,誠懇道歉:“抱歉,是我失禮了?!?/br> 連瑜坐在輪椅上,微仰著腦袋,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沈瓊是被程音大膽的舉動嚇傻了,這時候才回過神來,連之前懷揣的激動之情都嚇沒了,趕緊過來幫程音說話:“那個,對,對不起……這位就是剛剛救過我的,叫程音音。她,她暫時沒地方可以去,想,想在這里借住一晚……” 說著,沈瓊的臉紅透了。 她答應的時候是答應得干脆,想著反正本意是要讓這位木訥的表哥交上朋友…… 到了表哥的別墅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不妥,擔心表哥不樂意。 程音倒是無所謂,她剛剛的舉動確實失禮。 為了不讓沈瓊為難,她朝著輪椅上的男子主動開口:“如果介意的話,我可以現在離開?!?/br> 話是這么說,但她相信他不會讓她離開。 反倒是沈瓊將她的話當真了,一臉緊張兮兮地看著連瑜,眼里掩飾不住期待與懇求,卻又不敢說什么。 連瑜卻是抬眸看著程音,默了半晌,溫潤的聲音響起,對推著他輪椅的管家溫聲道:“去把我隔壁的客房收拾一下?!?/br> 沈瓊瞬間松了口氣,趕忙道謝,喜悅之情流露在臉上。 她就知道,這位謫仙一樣的表哥,就算真如傳言般木訥少言,但也一定是心地善良的! 只有管家林瑯注意到,小少爺特意強調的,是他隔壁的客房。 沈瓊要來是早知道的事,房間也早準備好了。 小少爺隔壁的客房,只能是收拾出來給程小姐住的。 不論什么原因,林瑯對待程音的態度越發恭敬起來,吩咐保姆去收拾了客房。 連瑜住的別墅占地面積極大,不說戶外的場景設施,就單單是那一棟別墅樓,就有幾百平米。 別墅共有地下三層和地上三層,因為連瑾坐輪椅不方便,還特地裝了電梯。 也因為有電梯的存在,連瑜不必一定要住在一樓,而是按照他的喜好,住在頂樓。 不過,讓人安頓好兩位姑娘,他并沒有坐電梯上三樓,而是去了地下負三樓。 負三樓的燈光不如樓上的明亮,有種陰沉沉的感覺。 兩排黑衣保鏢,個個神情嚴肅,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出現后,腰板都不自覺挺得更直了。 林瑯推著輪椅,躬著身子,在連瑜身邊輕聲道:“那位程小姐說,他們只是昏睡半天就會醒來,讓我們可以好好休息,等明天白天再審?!?/br> 連瑜并不說話,卻是伸手掐了下其中一位酒鬼的幾處關節,隨后不知從哪里拿出銀針,插入xue道,速度極快地捻轉。 提插捻轉的手法,相當熟練。 完事后,原本應該昏睡12小時的三位酒鬼緩緩醒來,而連瑜則是對著林瑯,聲音依舊溫潤如水:“希望明早能有結果?!?/br> 雖然他語氣是溫淡隨意的,但林瑯絲毫不敢怠慢,繃緊了神經,鄭重道了聲:“是?!?/br> 也就在連瑜的人審理那三位酒鬼,追查幕后指使的時候。 秦家。 秦焰的人,似乎是查出了那場車禍的幕后指使。 秦焰的腿,是粉碎性骨折。 即便過去這么多天,他始終不能忘記,那車轱轆狠狠碾壓在腿上骨頭斷裂時感覺。 還有就是,程音音穿著他親自為她挑選的禮服,卻被別的男人牽著離開時的畫面! 一直以來,秦焰待人溫雅有禮,但內心是個極驕傲的人??纱藭r的他,身上再看不出絲毫驕傲。 何哲,是秦焰的特助。 他親眼看著秦少是如何為心愛的女人而一點一點憔悴下去; 他親眼看著那雙明媚溫柔的眼睛,是如何一點一點沾染塵埃,變得深邃如死水; 他親眼看著秦少的驕傲,在殘廢的身體里,一點一點,變成壓抑的瘋狂…… 他有些不敢向秦少稟告調查結果,但又不能不告訴他。 這些天,那司機怎么被拷問,都只說沒有受人指使。 但當天的情景,他看得真真切切,那車,開得那么狠,甚至從秦少身上碾過去兩次! 怎么可能沒受人指使!只能說指使他的人太過高明! 而就在不久前,他查到一個讓他恨到顫抖的消息。 在向秦少稟告的時候,強忍著憤怒,牙齒都在顫抖: “我們查到,那位司機有一張不記名的卡,車禍前,大約在您決定訂婚日期的時候,曾收到一筆匯款?!?/br> “銀行那邊,我們付出了極重的代價,才查到,給那司機匯款的,是……程小姐?!?/br> 最后三個字,何哲繃緊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而坐靠在床上的男人,矜貴英俊的臉隱在昏暗的燈光中,微低垂下來,只余一片陰影,看不出表情。 但他的聲音,出乎何哲意料的平靜:“哪個程小姐?” 何哲攥緊了手指,一字一字:“程音音?!?/br> 呼—— 這一刻,昏暗得有些陰冷的房間,顯得越發陰森,有種空氣都被抽走般的壓抑。 何哲低垂著腦袋,心疼不已。 卻聽到那平靜到令人害怕的聲音說:“重新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