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夫婦有點甜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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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幫我接一下?!彼詹怀鍪?。 他單手環胸,倚著門框,接通電話,打開揚聲器,卻沒有說話。 電話那頭的沈朝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僵持了十幾秒鐘后,沈朝試探著開口:“溫晚?” “蔣頃?!彼渎暬氐?。 電話那頭一靜。 “哦,”沈朝回過神,波瀾不驚道:“你讓溫晚有空給我回一個電話?!?/br> 蔣頃沒有說話。 沈朝似乎也沒指望他會回答,說完就掛電話了。 溫晚在浴室里久久沒有聽到動靜,不由好奇道:“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笔Y頃將她的手機重新丟回床上:“讓你有空回個電話?!?/br> 溫晚皺著眉頭應了一聲,沖洗頭發,洗干凈以后,擦掉臉上的水,關掉水龍頭。 她用浴巾擦去身上多余的水漬,剛剛裹上浴袍,浴室的門就從門外推開了,蔣頃抱著雙臂,倚著門框,意味深長望著她。 溫晚下意識往胸前一擋,“這里不行?!?/br> 她現在腿還軟著呢。 蔣頃聽而不聞,繼續上前,她目光警惕,連連后退。 而他并沒有讓她太遠,沒幾步就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拽了回來。 溫晚雙眸緊閉,等著他的吻落下來,然而耳邊響起的卻是吹風機的轟鳴。 她難以置信睜開眼睛。 視線正好對著他微微敞開的衣領,胸口起伏分明的輪廓若隱若現。 蔣頃右手握著吹風機,右手輕輕撥開她濕潤的頭發,似笑非笑望著她:“什么不行?” 他的聲音在轟鳴聲中并不真切。 溫晚不自然的垂下頭,仿若置身于一場夢境,她已經記不清蔣頃上一次給她吹頭發是什么時候,但她記得是在臺球室狹窄的衛生間里,墻角生著黑色的霉菌,他渾身都被大雨淋濕了,可他想得第一件事是吹干她被雨浸濕的頭發。 她有些難為情,他兇巴巴拽著她的手臂,讓她不要動。 他離她好近,近到他身上的氣息毫無章法侵入她的呼吸。 她不自覺抓緊了自己校服的下擺。 此時,她也不自覺攥緊衣服的領口,不過是他的。 兩個蔣頃在她面前重疊,最后定格成眼前的人。 他垂下眼眸,用眼神詢問, 她攥著他的衣領,做了十年前想做但沒有做得事情,踮著腳尖,吻住了他的嘴唇。 這種感覺太久違了。 一滴眼淚從她眼眶跌落下來,順著她的唇角,滑進他的唇齒, 他緩緩睜開眼睛,輕輕抬起頭,松開她的嘴唇,抬手撫去她臉上的淚水,欲言又止的動了動嘴唇。 他知道她為什么會哭。 可是什么樣的言語,在她的眼淚面前都顯得蒼白。 于是,他關掉手機的吹風機,抬手覆上她的頭頂,低頭平視著她的眼睛:“溫晚,你還是跟我要天上的星星吧?!?/br> 別哭了。 第42章 孩子委屈 “她忍住的情緒在很后面,姍…… 溫晚這才是意識到自己哭了, 大概是覺得丟人,迅速低下頭,搶過他手里的吹風機:“我自己來?!?/br> 蔣頃也沒有強求, 靠坐在旁邊的洗漱臺,靜靜望著她, 眼睛里滿是溫情,亦如少年時。 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喜歡, 仿若他們之間所有的爭鋒相對都不曾存在, 他從十七歲到現在, 一直都是這樣望著她的。 可是如果是真的是這樣的話。 她心里陡然升起無名之火。 溫晚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不知不覺抿住了嘴唇, 遲來的委屈慢慢涌了上來。 在她的眼底凝結出一層薄薄的水霧。 蔣頃顯然已經預見到這個結果,喉結緊張的咽了咽, 立刻拉著她的手腕,卻被她輕輕抽了回去, 緊緊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沒有看過他一眼。 他一下就慌了。 可是又不敢表現得過于明顯, 只是怔怔望著她, 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生怕閉上眼睛,下一秒睜開的時候,她就已經消失不見。 “蔣頃?!彼蹈深^發, 放下手里的吹風, 輕輕喊他的名字。 他迫不及待的回應道:“恩?” 暴露了他心底的慌張。 “我想不到一句怪你的話?!彼R子, 語氣平靜,卻沒有看他的意思:“可是你讓我假裝這些年都沒有發生過,我又好難過啊?!?/br> 她好像終于反應過來一般,突然蹲下身大哭起來:“蔣頃, 你憑什么要那樣對我?我憑什么委屈之前都在先考慮你的感受?我跟你結婚這么久,我什么時候真的在你面前發過脾氣?你在蔣遙遙那里受了委屈,我還要想著哄你。我們之間,憑什么是我愛你比你愛我多?” “不是的,溫晚,你不哄我也沒有關系,你跟我發脾氣也沒有關系?!彼B忙蹲跪下身,手忙腳亂將她摟進懷里,而她不斷掙扎,不停反問他‘你憑什么那樣對我’,他雙膝跪在地上,支撐起身體。用盡全力抱著她:“我錯了,你打我,你罵我,你讓我給你摘天下的星星,你別哭好不好?“ 他聽她的哭聲,心里一陣絞痛,眼眶也跟著發紅。 可是她的哭聲根本停不下來。 臥室外面的溫亦言聽到溫晚的哭聲,小心翼翼推開門,臥室里光線昏暗,而浴室里燈光通明,溫晚蹲跪在靠在蔣頃的肩上嚎啕大哭,蔣頃跪在她面前,紅著眼眶用力抱著她,好像他稍微松一下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溫亦言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也沒有貿然上前。 不知不覺也跟著紅了眼眶。 他姐……好像真的受了好多的委屈。 溫晚在浴室里哭了多久,蔣頃就跪在她面前,說了多久的他錯了。 溫亦言靠在門邊,也有點想哭。 他的jiejie和姐夫也好像……真的要離婚了。 當天晚上,他姐夫是在沙發上睡的,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他姐就拖著行李出門了,他聽到聲響打開門,一貫清冷的蔣頃亦步亦趨跟在溫晚身后,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小心翼翼,想幫溫晚拉行李,但是被溫晚躲開了,她的聲音很輕但是也很冷,“不用了?!?/br> 蔣頃一下愣住了。 但是溫晚沒有看過他,拉低遮住眼睛,提著行李出了門。 房門關上。 他還在玄關處望著那扇被她關上的門。 溫亦言想上前安慰他,可一想溫晚受了在他那那么大的委屈,又假裝沒看見,悄悄關上了門。 鬧鐘響了,溫亦言第二次打開門,他姐夫已經從玄關離開了。 他暗自松了口氣,拉開門走出,只見他姐夫正身板筆直坐在沙發上,雙手放在膝蓋上,一瞬不瞬盯著眼前漆黑的電視屏幕,不知在想什么。 溫亦言不敢打擾他,放輕腳步,進入衛生間洗漱,等他出來的時候,蔣頃還是維系著之前的姿勢,臉仍然是那張臉,但是眼神里沒有光了,看著憔悴了很多。 他欲言又止舔了舔嘴唇,但終是什么都沒說,進去換了校服,背著書包準備出門。 蔣頃忽然叫住他,啞著嗓子問:“溫亦言,你姐是不是又不要我們了?” 溫亦言欲言又止,他姐只是不要他,不會不要自己的。 可是也沒忍心在他的傷口上撒鹽,頗為無奈道:“所以,姐夫,你到底干啥了?” “很久很久以前,過干一些蠢事?!笔Y頃回過神,“打著愛的名義,做了一些傷害她的事?!?/br> 他就說,溫晚怎么會那么輕易原諒他呢。 她說得原諒,不是不計較了,只是不恨了。 溫亦言不解的皺起眉頭,想了想說:“那應該還好吧?畢竟我姐還是跟你結婚了?!?/br> 蔣頃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又很快暗淡下去,“她又不是因為喜歡我才跟我結婚的?!?/br> “啊,”溫亦言恍然大悟,撐著鞋柜穿鞋道:“那就沒辦法了?!?/br> 頗有一種“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勸他節哀順變的意思。 連溫亦言都不站他這邊,那他就是真的完了。 他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上學是吧?我送你去?!?/br> “可是……” 蔣頃連睡衣都沒換,就拿著車鑰匙要跟著出門了。 溫亦言連忙拒絕:“姐夫,你在家好好休息吧,你這狀態不像是要送我上學,像是要……” 拉著他同歸于盡。 “這冤有頭債有主,你有啥你找我姐,你別拉著我?!?/br> 蔣頃這才是發現自己連衣服都沒換,“你等我一下?!?/br> 溫亦言自是不會等他。 等他換了衣服出來,溫亦言已經走了,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突然捂著臉笑了起來。 他終于明白蔣淮凡那句“她不會選擇我,自然也不會選擇你”是什么意思了。 他算準了一切,唯獨不知道她一直愛著他。 然而蔣淮凡知道,所以一直在等著他作繭自縛,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