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 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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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翠翠的身契后,她托李瑜把翠翠的奴籍轉換成良籍,算是成全主仆一場的緣分。 李瑜并未推辭,反正她回京的路上也需要一個婢女伺候著,那就帶回去吧。 把翠翠的戶籍和路引辦理好后,一行人啟程回京。 在回京的那天寧櫻的心情有些復雜,當初她絞盡腦汁要逃離那個牢籠,結果兜兜轉轉,現在又要折返回去了,且還是心甘情愿。 她當初估計死也想不到會有今天吧,但她更明白,今天的回去,是為了將來能飛得更遠,更高,更自在。 為了能與這個特殊的時代言和,她選擇了一條捷徑。至于結果如何,人生哪有那么多預知呢,總要去拼一把才知道值不值。 回京的路途遙遠,車馬勞頓,總歸來說是順利的,無需詳敘細節。 直到他們抵達京中已經是入秋了,路上李瑜已經跟太史令陳家通過書信,故而他們一進京就直奔陳家。 那天恰好是休沐,陳謙夫婦接到仆人通報,趕忙將李瑜等人請進前廳。 夫人趙氏已經提前收拾好院子供寧櫻主仆入住,李瑜和陳謙則在前廳商事。 那陳謙四十有余,白白凈凈的,生得富態,留著八字胡。 當初李瑜問他愿不愿意喜當爹,他跟夫人趙氏合計了一番,覺得可以成全這樁美事,便應承認領寧櫻,算是收個義女這么想,并且連名字都取好了,叫陳英。 李瑜同他商議一番,提到秦王時,陳謙多少還是有些擔憂,“若到時候秦王帶人上門來,我又該如何是好?” 李瑜笑道:“我爹最愛面子,他不會親自上門的,多半是慫恿我阿娘走夫人的門路?!?/br> 陳謙:“如此更好,走內宅的門路倒容易應付過去?!?/br> 與此同時,內院里的趙氏正同寧櫻說著話。 她也聽過寧櫻的名聲,今日一見,倒覺得自己淺薄了。因為那女郎氣質溫婉,生得也雅淑,言行舉止絲毫不輸大家閨秀,由此可見被李瑜嬌養得好。 趙氏安頓的院子頗清凈,房里女郎家用的物品一一俱全,女主人也不端架子,說話隨和,是個直爽人。 寧櫻很滿意在這里暫住。 待李瑜和陳謙談妥后,去內院跟寧櫻道別,讓她有什么只管開口,無需顧忌。 寧櫻點頭。 眼見天色不早了,李瑜還要回去應付,臨走時寧櫻忽然喊了一聲,李瑜頓身看她,寧櫻想了想道:“郎君一路辛勞了?!?/br> 李瑜回道:“定不負阿櫻重托?!?/br> 寧櫻抿嘴笑,李瑜也笑了。 那男人并未逗留多久,便匆匆離去。 寧櫻站在屋檐下看他走遠,其實很多時候若換位思考,她是沒有李瑜那般有勇氣去抗爭的。 就算在現代,她也拿不出為一個男人義無反顧的熱情。 可是他能,那個隨心所欲,意氣風發的男人蘊藏著她看不到的力量。 他既可以循規蹈矩,同時也擁有打破陳規的魄力。 那種魄力促使他領著一群銳意激進的年輕人給大雍注入了新的活力,推進了一場波瀾壯闊的制度改革,為后來的嘉和盛世奠定了堅實基礎。 從開年離京到入秋歸來,這幾個月郭氏委實擔驚受怕,故而聽到李瑜回府后著實高興不已。 李瑜一入府門就朝福壽堂奔去,同自家老娘請安。 數月未見,郭氏激動得熱淚盈眶,拉過他的手道:“瞧瞧你,竟去了這么久才回來,讓老娘我擔心得夠嗆?!?/br> 李瑜道:“孩兒不孝,也不知這些日阿娘身體可安好?” 郭氏拿帕子拭眼角,“好,就是你離京的日子,我日日惦記著,生怕你在外吃了苦頭?!?/br> 李瑜咧嘴笑,母子二人坐下說了許久的體己話。 長春館的李競得知他回來,也過來探情形,兄弟二人嘮了陣家常。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偷偷拉過李瑜問:“你去揚州做什么?” 李瑜愣了愣,知道肯定是張勝告訴他的,便忽悠道:“辦點私事?!?/br> 李競皺眉,卻也沒有多問。 傍晚秦王過來用晚飯,一家子坐在一起熱熱鬧鬧。李瑜跟他們講了許多在金陵的事,絕口不提揚州。 秦王只覺得自家崽出去一趟,長了不少見識,捋胡子道:“看來還是得多出去走走,見識多了,眼界也要開闊些?!?/br> 李瑜點頭道:“今年兒已經弱冠,也該出去闖一闖了,明年就上奏圣人,自請離京外任?!?/br> 此話一出,郭氏不滿道:“好端端,離京作甚?”又道,“你還年紀輕輕,多在朝中歷練些時日再出去也不遲?!?/br> 李競也道:“是可晚些再出去,且外任需得三五幾年,回一趟京可不容易?!?/br> 秦王道:“那就在京畿片區好了?!闭f罷看向李瑜道,“你若真打定主意要外任,我什么時候進宮跟圣人下盤棋嘮嘮,說不準他就允你留在京畿了?!?/br> 李瑜看著他們笑,現在父慈子孝,估計等會兒就得變成仇人了。 想到等會兒要氣兩個老人家,李瑜忙給秦王夾菜,讓他多吃點。 秦王一點都沒察覺到苗頭,倒是李競,隱隱覺得自家兄弟多半要干壞事。 一家子酒足飯飽后,又坐在一塊兒嘮了許久。 李競覺得疲乏,便和秋氏先回去了。 郭氏也很敏感,覺得自家崽似有話要說,見他們走了,才道:“二郎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 李瑜盯著他們看了會兒,秦王指了指他道:“你瞧瞧那小子,小時候一看到他這般,我就知道要干壞事了?!?/br> 李瑜:“……” 郭氏淡淡道:“有什么話就說,我都有些乏了?!?/br> 李瑜想了想道:“兒若說了,只怕阿娘得睡不著覺了?!?/br> 郭氏愣住。 秦王來了幾分興致,問道:“你小子還能干出什么荒唐事來,讓你阿娘連覺都睡不著?” 李瑜跪到二老跟前,跟他們磕了一個頭。 這舉動把兩人唬住了,二人面面相覷,一時都有些發懵。 李瑜一本正經道:“孩兒不孝,想娶太史令陳家的女兒為妻,還請二老成全?!?/br> 此話一出,秦王困惑地看向郭氏。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郭氏不解道:“你什么時候把陳家的閨女給瞧上了?” 李瑜沒有吭聲。 秦王問:“太史令陳謙?” 李瑜點頭。 秦王大惑不解,“你什么時候把他家的閨女給相中了,怎從未聽你說過?” 李瑜非常狡猾,試探問:“兒就想問問爹,若兒想娶他家的閨女,爹是允還是不允?” 秦王愣了愣,嚴肅道:“一小小太史令,怎配得上我秦王府?” 郭氏也皺眉道:“門第到底差了些,上不了臺面?!?/br> 李瑜沉默。 秦王越想越覺得奇怪,他離京數月,怎么忽然想娶陳家的閨女了呢,這中間肯定有緣故。 這不,郭氏也覺得不對勁,忙追問道:“你是不是識得陳家的閨女?” 李瑜承認道:“這次兒下江南不但去了金陵,還去了一趟揚州,帶回來一個人?!?/br> 聽到這話,老兩口相視一眼,一下子就了然了。 秦王問:“是不是把寧櫻找回來了?” 李瑜點頭,“現下把她安置在陳家,以陳謙三女兒的名義入了陳家族譜?!?/br> 郭氏意識到什么,頓時毛躁了,“兜了大半天,你原是想娶寧櫻為妻?!” 李瑜“嗯”了一聲,“還請二老成全?!?/br> 郭氏一下子就炸了,脫口道:“你瘋了不成,那寧櫻可是一個奴籍婢子,豈可入我秦王府的門,豈可做你正妻?!” 李瑜垂首不語。 秦王倒是比郭氏淡定,捋胡子道:“兒啊,你若實在喜歡寧櫻,舍不了她,把她納成妾室就已經是抬舉了,何至于荒唐成這般?” 李瑜回道:“爹曾說過,妻與妾是不同的,可是兒想不明白哪里不同了?!庇值?,“兒想像大哥那般,娶一個真心實意的女郎白首偕老,何錯之有?” 秦王:“我沒說不讓你娶,你若舍不得寧櫻,可納妾,但她當不起正妻這個名分,你明白嗎?” 李瑜:“為何當不起?”又道,“她在府里的那六年,可曾讓兒玩物喪志,不學無術?” 秦王愣住。 李瑜繼續道:“也正是因為有她在身邊陪伴伺候,處處周到,兒才能安心求學問,夜夜苦讀,靠自己的本事考科舉拔得頭籌,可見她對兒的前程是有裨益的?!?/br> 郭氏插話道:“她是奴籍婢子,伺候好主子是本分,你莫要主仆不分?!?/br> 李瑜反駁道:“現在她已經不是了,她是陳家的三娘,陳謙的女兒,入了陳家族譜,是正兒八經的官家娘子?!?/br> 這話把郭氏給氣著了,指著他道:“荒唐!” 李瑜閉嘴不語。 秦王道:“你阿娘說得對,妻是妻妾是妾,主是主仆是仆,這是規矩?!?/br> 李瑜反問道:“爹曾對兒說過,妻是拿給外人看的,妾才是自個兒受用的,現在兒對寧櫻愛不釋手,日后娶了正妻入門,若是冷落了正妻,是不是又要怪罪兒寵妾滅妻了?” 郭氏氣憤道:“你這是狡辯!” 李瑜把心一橫,毒舌道:“兒敢問阿娘,你這個正妻,看著父親納了十多房妾室,心里頭痛不痛快?” 此話一出,郭氏頓時被氣得頭頂冒煙,懊惱道:“逆子,你反天了不成?!” 秦王也指責道:“長輩的事,哪輪得到你在這兒叨叨?” 李瑜火上澆油道:“爹,你娶了正妻,又納了這么多妾室,可覺得家庭和睦?你周旋在妻與妾之間,又是否快活?” 秦王頓時也被氣得血壓飆升,拍桌子道:“兔崽子皮發癢了欠抽不成?!” 本以為是雙打,哪曉得郭氏護犢道:“你敢!他難道問錯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