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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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瑜斜睨她,他給她留了足夠的余地與體面來周旋,不會把她逼得太緊,以免她生厭抵觸。 他要把她帶回去,讓她心甘情愿跟他,而不是鬧得要生要死,若是她尋死覓活,那就無趣了。 最終李瑜也未為難她,只道:“我在福臨客棧下榻,晚上過來喂飽我?!?/br> 寧櫻沒有說話。 李瑜緩緩起身,見她沉默的樣子,故意問:“不樂意了?” 寧櫻溫順笑道:“妾身不敢?!鳖D了頓,故意惡心他道,“只是妾身初下江南時曾有過一段不堪往事,恐臟了郎君的身子?!?/br> 李瑜早就吃透她的狡猾,靜靜地看著她演戲,忽地府身到她耳邊道:“我若想抬舉一個女人,她就算是妓子,都不嫌臟?!?/br> 寧櫻偏過頭,又默默地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招呼了一遍。 李瑜用余光瞥她,意味深長道:“我的阿櫻最會哄人了,也只有我這二傻子才會把她的甜言蜜語當成真,你說是嗎?” 寧櫻面色一僵。 李瑜輕哼一聲,“晚上你會過來,對嗎?” 寧櫻不爽道:“妾身還有得選嗎?” 李瑜唇角微勾,“有,或許你可以留我在這兒過夜?!?/br> 寧櫻:“……” 臭不要臉! 那厚顏無恥的男人也沒再繼續逼迫她,只稍稍整理衣著,便出去了。 寧櫻沒有出去相送,而是想著他怎么摸到臨川來了。 不一會兒外頭的翠翠進屋來看她,怯生生道:“娘子……” 寧櫻回過神兒,安撫她道:“沒事?!?/br> 翠翠似乎有些害怕,指了指外頭,說道:“方才那兩個郎君好兇?!?/br> 寧櫻忽悠道:“他們是客人,要訂鍋子,不兇?!?/br> 翠翠半信半疑,寧櫻沒心情經營,說道:“我今日身體不大舒服,若是有人來,便說歇了?!?/br> 翠翠連忙點頭,“那娘子好好躺著?!?/br> 待她出去后,寧櫻把房門關上,開始收拾包袱。她一個勁兒把衣物收攏起來,還有罐子里的碎銀銅板,統統都倒進布袋里。 然而片刻后,她又沮喪地咒罵了一句,因為她清楚地意識到這回是怎么都跑不掉的。他是有備而來,必然布下了天羅地網。 她停止收拾的動作,挫敗地坐到床上,陷入了茫然無措中。 望著包袱里的身契,寧櫻強制冷靜下來。 他既然愿意用身契做餌來釣她,那便是真把她放到心上的,要不然也不會這般費盡心思去折騰。 想到這里,她混亂的心情漸漸變得鎮定下來。 窗外不知何時飛來一只麻雀落到樹枝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寧櫻的視線落到外頭,她好不容易才從那金籠里脫身,豈有再次回去的道理? 她盯著那片翠綠若有所思。 這回李瑜尋來,對她的態度還像以往那般,手段并不強硬,可見是留了余地的。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還有跟他周旋的機會? 想到這里,寧櫻垂眸看身契和散亂的衣物,露出奇怪的表情,既然跑不了,那就正面跟他斗吧。 想通了這層后,她無比淡定地把衣物重新折疊好,又把錢袋和身契藏了起來,隨后坐到銅鏡前看鏡中的那張臉。 遮遮掩掩一輩子又有什么意思呢,與其像老鼠那樣躲躲藏藏,還不如跟他正面過招狠斗一場,反正先在乎先動心的人又不是她。 第43章 一枚銅板 被戳肺管子的鯉魚 如此細想一番, 寧櫻反而想開了。 她素來是個能屈能伸的人,沒有強硬的娘家背景,也沒有家財萬貫的權勢, 赤手空拳與李瑜硬碰硬,只會把他的君子皮扒掉。 既然他要做君子, 用的也是懷柔手段, 那她便陪玩一場,同他好好博弈一番。 晚些時候寧櫻梳洗沐浴, 穿的衣裳仍舊土里土氣。 翠翠燒好飯菜喊她去用,寧櫻并未吃多少,翠翠慚愧道:“我手藝不如娘子好,娘子也不愛吃?!?/br> 寧櫻笑了笑, “瞎說,能吃到你燒的飯菜可不容易?!鳖D了頓, 又道,“傍晚我要出去一趟, 晚上不回來了, 你一個人好好看家,早些鎖了門,知道嗎?” 翠翠緊張道:“娘子出去做什么?” 寧櫻:“處理一些事情,明早就回來?!迸滤龘? 解釋道,“就在坊里,離幾條街的路, 走不了多遠?!?/br> 翠翠這才稍稍安心,“可是娘子大晚上的在外頭……” 寧櫻:“且安心,明兒一早就回來?!?/br> 翠翠垂首不語, 寧櫻繼續叮囑道:“我出去了就把門鎖上,乖乖呆在家里,誰來了都不要開門,知道嗎?” 翠翠點頭。 待到傍晚時分,寧櫻挎著一只竹籃出了門,翠翠把門掩上。 街坊鄰里同她打招呼,問道:“姜娘子這時候還要出去呀?” 寧櫻應道:“出去拿點東西?!?/br> 她一手挎著竹籃,一手把玩著一枚銅板,走得漫不經心。 福臨客棧離石橋街很近,要不了兩刻鐘就能到,寧櫻過去時李瑜剛用完飯,正饒有興致地看一本縣志。 她剛進客棧,就見梁璜在門口候著了,他也沒有多說其他,只悶著頭把寧櫻帶到了天字號房門口。 寧櫻敲了敲門,說道:“二公子,妾身來了?!?/br> 屋內傳來李瑜回應的聲音,寧櫻正要推門,卻被梁璜拉住,用眼神示意她打開籃子要檢查。 寧櫻倒也沒有為難他,揭開竹籃,里頭只有女人的私用之物,并無利器。她指了指自己的臉,梁璜這才放心退下了。 推開門,見李瑜半靠在榻上看書,寧櫻道:“燈下看書,恐傷了眼?!?/br> 李瑜抬頭睇她,似笑非笑道:“我還以為姜娘子沒膽量來呢?!?/br> 寧櫻把門掩上,款款走了進去,笑吟吟道:“這么俊的郎君從京中送上門來,豈有推出去的道理?” 李瑜失笑,指了指她道:“嘴硬,我看你多半是把我祖宗十八代都咒罵了一番?!?/br> 寧櫻仍舊笑瞇瞇,“阿櫻不敢?!?/br> 李瑜冷哼。 他一身輕便的交領衣袍,袖口肥大,連腰帶都未系,就那么松垮地套在身上,露出來的手腕白凈,指骨修長勻稱,隨意地坐在榻上,處處都透著美人的風情。 寧櫻站在那兒欣賞了一陣兒。 不可置疑,那人當真是尤物,年輕俊美,眉目如畫,體態勻稱修長,儀態端方,又有一身文人特有的君子風骨。 那種矜貴的文秀氣質是需要良好的家世教養才能熏陶出來的,它需要祖輩日積月累的創造,才能造就出良好的條件去供養出這般優秀的子孫。 見她骨碌碌盯著自己瞧,李瑜道:“去把你那張臉洗干凈了再來,勿要壞了我的興致?!?/br> 寧櫻“嘖”了一聲,露出幾分不屑,好奇問:“這樣的阿櫻,郎君可還喜歡?” 李瑜并未回答這個問題,只道:“我方才從縣志里看到這樣一個異聞,說有一個女鬼,專門披上貌美女郎的皮囊去騙取男人的心,阿櫻啊阿櫻,你說那女鬼可不可惡?” 寧櫻輕笑起來,回道:“誰讓男人貪色呢?!?/br> 屋內空間寬敞,有兩間相連,寧櫻去另一間洗臉。 她把籃子放到桌上,心想這小公主到底嬌養慣了,住這樣的上房不知得花多少錢銀,簡直奢靡。 角落里有一只小爐子,上面的銅壺里冒著熱氣,旁邊還有一只桶,桶里有清水,可自行供應。 寧櫻取來銅盆洗臉,聽到隔壁的李瑜道:“我聽市井傳聞,說你嫁過三回,克死過三個男人,我算是哪一個?” 聽到這話,寧櫻愣了愣,邊擦臉邊道:“郎君從哪里聽來的?” 李瑜:“你甭管,我就問你,我算哪一個?” 寧櫻輕笑出聲,回道:“自然是最初那個了,人生得俊,每月還有二兩銀子支使?!?/br> 李瑜:“還能給你暖被窩,是嗎?” 寧櫻徹底樂了,忍不住探頭道:“郎君還挺有覺悟?!?/br> 李瑜又氣又笑,指了指她道:“市井里就是這么傳的?!?/br> 寧櫻撇嘴,“寡婦門前多是非,人家要在背地里議論,也怪不得阿櫻?!?/br> 李瑜冷哼一聲,放下書籍,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又問:“袁杰說你當初在秦王府有引誘過他,是嗎?” 寧櫻似笑非笑,眨巴著眼睛狡黠道:“郎君可信?” 李瑜看著她沒有說話。 寧櫻的老jian巨猾在這一刻充分地體現了出來,“阿櫻從未離開過郎君半步,若要在郎君的眼皮子底下引誘袁中丞,且還不能被郎君察覺,這事兒可不是一般的難辦,要么是郎君眼瞎太蠢,要么就是阿櫻吃了熊心豹子膽,郎君覺得呢?” 李瑜再次被氣笑,“你罵我?!?/br> 寧櫻:“阿櫻可不敢,倒是郎君挺有一番手段,用身契來放長線釣大魚,可著實讓阿櫻防不勝防?!?/br> 李瑜哼了一聲,“我若不用身契做餌,豈能把你找出來?”又道,“我再問你,當初你才進袁家時為何鬧自縊都不愿回秦王府?” 寧櫻狡辯道:“自然是被郎君傷透了心,送出去的東西猶如潑出去的水,豈有收回來的道理?”頓了頓,“就算收了回來,也多半是被打發到莊子里,這樣的前程,阿櫻可不敢要?!?/br> 李瑜看著她不說話,只覺得眼前這女人真跟縣志上講述的畫皮鬼一樣,披著一張討他喜愛的皮囊,干出來的事卻天壤之別。 以前袁杰說她狡猾如貍,當時他還不信,現在看到她,那股子活生生的狡靈勁兒,他恨不得自插雙目,以前怎么就眼瞎得這般徹底呢? 李瑜的心情一時復雜得難以言喻。 寧櫻把臉清洗干凈了過來,那張清秀溫婉的臉龐在燭光下透著淑雅寧靜,正是他喜歡的模樣。 李瑜盯著她的臉,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哪哪都長在他的心尖兒上。他現在無比失悔,當初怎么就犯了蠢,把她養成了他喜歡的模樣? 如今人跑了,心也跟著丟了,結果尋回來卻發現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