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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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已經在京畿區域邊緣了,沿途一路順遂,并未發現官府嚴查,都是平常的樣子。 燕三郎問她準備前往何地,寧櫻也不想再拖累他,歸根結底還是有所防備。 “這些日多謝三郎一路照應,你離京了這么多日,想必賈mama也擔心不已。我們就在平州分頭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能行?!?/br> 燕三郎知道她有自己的打算,倒也沒有過多言語,只道:“你若是想要徹底脫身,便去坂城,只要經過了宜善,再尋起來就不是那么容易了?!?/br> 寧櫻點頭,“我知道?!?/br> 燕三郎又道:“若是想要藏匿,便去經貿繁榮的地方,大隱隱于市,方可獲得安生?!?/br> 寧櫻感激道:“多謝三郎指點?!?/br> 燕三郎做了個請的手勢,“往后阿櫻姑娘一路順風,小心行事?!?/br> 寧櫻:“有勞三郎相送?!?/br> 二人在平州分頭后,看天色不早了,寧櫻尋了一家客棧下榻。 這些日一直是走水路,睡得極不安穩,再加之有燕三郎在身邊,總是不自在,如今獨自一人,有了先前的經歷,倒也不懼怕。 睡到半夜時,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呼喊。 寧櫻受驚睜眼,四周一片潮-濕,身上濕淋淋的,寒意侵身。 她一臉懵,茫然地打量周邊,是一處山林。 遠處火光沖天,犬吠聲不止,數十人打著火把在山林里尋人。 “阿櫻……” 李瑜的呼喊聲忽遠忽近,嚇得寧櫻直哆嗦。她連忙起身逃跑,誰料剛扭頭,就見一張白得瘆人的臉堵在眼前。 那張臉毫無血色,一雙狐貍眼鬼魅幽深,直勾勾地盯著她,忽地笑了,唇色艷麗,露出白森森的牙。 “阿櫻,我找到你了……” 寧櫻鬼叫一聲,從夢魘中驚醒。 她瞪大眼睛,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 意識到只是做了一場夢后,她渾渾噩噩地坐起身,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默默地咒罵了一句,當真是陰魂不散。 窗外黑漆漆的,聽到打更的聲音,才到半夜而已。 她再次躺下,卻怎么都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李瑜那張白得嚇人的鬼臉。 那種心理折磨委實要命,總是讓人擔驚受怕。 把雙手枕到腦后,寧櫻在心里頭默默盤算,白日里燕三郎的話在腦海里盤旋,如果要徹底獲得自由,唯有坂城才是出路。 要不要去坂城呢? 目前她沒有任何打算,只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她孤身一人,如浮萍般漂泊,哪里都可以落腳。 燕三郎說若要藏身討生活,那就選擇大隱隱于市。 寧櫻還惦記著她的賣身契,如果京中那邊沒有動靜,則意味著她還有機會從蔣氏手里討回賣身契。 李瑜能把她送出手,想來也沒那么上心。 她樂觀地想著,反正那驕傲自大的小公主向來目中無人,若是沒有責難袁家,她怎么都會想法子把身契弄到手。 思來想去,寧櫻決定兩手抓,一邊去坂城,一邊看關卡情況。 如果關卡嚴,則意味著京中那邊已經發出指令捉人。 如果跟往常那般沒有異常,則意味著這事還有回旋的余地,她可以等風頭避過后討回自己的身契。 一邊走一邊等,隨機應變。 拿定主意后,寧櫻決定明天就動身前往坂城方向的宜善。 第二日一早她就離開了客棧,看到附近的一家攤販在賣羊rou馎饦,寧櫻嘴饞地去叫了一碗。 那馎饦的湯底由羊骨熬制,咸鮮濃郁,羊rou片成薄薄的,分量也添得足。 她能吃辣,又放了些茱萸粉,羊rou入口軟爛,面片兒爽滑,嚼起來非常勁道。 寧櫻美滋滋地用了一碗,把肚子塞得飽飽的。 臨走前她向攤販打聽,有沒有去宜善那邊的船,攤販道:“有,不過是在正午的時候?!?/br> 寧櫻道了聲謝,抹嘴擱下銅板走人。 第32章 他后悔了 嘗到了戳心肝的滋味 碼頭人來人往, 有運送貨物的勞工,也有背著包袱要乘船的客人。 寧櫻過去打聽去宜善的船只,如攤販老兒所言, 要到正午時分才會來。她想著現下離正午還早,索性又去買了些干糧帶到身上。 將近等到午時初, 碼頭邊上已經聚集了不少搭船的人們。 寧櫻孤身一人, 且又是女郎,為不引人注意, 她把目光投到了一個男人身上。 那男人看著挺年輕,莫約二十出頭,高高瘦瘦的,穿著粗布衣, 帶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神情里透著幾分疲。 寧櫻不動聲色打量, 看周邊沒有婦人,想來是獨身一人帶著孩子出來。她生了心思, 故意裝作不小心被擠到了男人邊上踩到了他的腳。 那人心情本就煩躁, 本能地推了她一把,寧櫻連忙表歉意。 男人見她態度誠懇,又是個小婦人,這才沒有找茬。 寧櫻的視線落到他手中的孩子身上, 厚著臉皮搭訕道:“令郎生得真是俊,看模樣也不過兩三歲吧?!?/br> 男人瞥了她一眼,全然一副鄉下婦人的打扮, 委實不起眼。 他懷中的孩子伸手去抓寧櫻,她被逗樂了,沖那孩子笑, 那幼兒也咯咯笑了起來。 男人的神情這才緩和了些,說道:“兩歲半了?!?/br> 寧櫻好奇問:“我看郎君獨自一人帶著孩子外出,應是有娘子陪同才是,怎不見小郎君的母親呢?” 這一問,男人的臉色又難看起來,沒好氣道:“跑了?!?/br> 寧櫻失笑。 男人沒好氣道:“你笑什么?” 寧櫻打趣道:“瞧郎君這模樣,只怕是兩口子吵了架,媳婦兒回了娘家,郎君沒法子,只能抱著孩子去找了?!?/br> 這話歪打正著,真被她給說中了。 男人臉上頓時掛不住,窘迫得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 沒過多時,前往宜善的客船來了,人們陸續上去。 寧櫻故意跟在父子身后,他們坐哪兒她就跟著坐哪兒,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是一家三口呢。 那男人姓徐,家中排行老四,人稱徐四郎,是平州當地人。 此次帶著幼兒外出,正是要去媳婦兒娘家把人給找回來。 兩口子鬧了點矛盾,媳婦兒賭氣跑了,留下兩歲多的幼子在家。 平時徐四郎也極少管理幼子,如今沒了娘,全靠他照應,搞得他這個大老爺們手忙腳亂,焦頭爛額。 最初他還鉆牛角尖就不信自己連個孩子都看管不過來,結果才過兩天就受不住了。 沒娘的孩子哭鬧起來他完全沒轍,再加之自家老娘也去得早,家中無人幫襯,這才被孩子收拾服了軟,灰溜溜地抱著崽去找娘。 客船頗大,裝了不少人。 待船只開動時,徐四郎的幼子又開始哭鬧,吵得他煩不勝煩。 一旁的寧櫻主動哄那小兒,他卻怎么都不依。 寧櫻這才想起包袱里的胡餅干糧,取出來掰了一塊,卻被徐四郎拒絕了。 說得也是,她畢竟是陌生女人,誰放得下心吃她的東西呢。 寧櫻頗不好意思地掰了兩塊自己吃,說道:“我家的孩子也跟令郎差不多大,見他可愛得緊,瞧著歡喜?!?/br> 那幼兒骨碌碌地盯著她手中的胡餅,嘴饞想吃。 寧櫻自己吃了,徐四郎架不住自家崽哭鬧,才接受了一小塊胡餅哄幼兒。 這下總算清凈了。 徐四郎頗不好意思道:“小子不懂事,讓娘子見笑了?!?/br> 寧櫻笑道:“我家的謙兒也是這般,年歲到底太小,哪有懂不懂事的,倒是苦了兒沒娘,郎君得趕緊把媳婦兒哄回來才是,受苦的還不是孩子?!?/br> 她這一說,徐四郎也忍不住發牢sao,“我就是說了婆娘兩句,結果第二天就丟了孩子回了娘家?!?/br> 寧櫻握了握幼兒的小手手,“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有什么事,雙方各退一步就好了,無需賭氣鬧得跟什么似的,傷了和氣?!?/br> 徐四郎見她健談,人生得不怎樣,性情卻寬和,生出幾分好感,問道:“那娘子你又是要去哪兒?” 寧櫻調侃道:“我呀,也是跟自家男人鬧脾氣,把孩子丟他手里折騰他幾天?!?/br> 徐四郎:“……” 他憋了憋,忍不住道:“你們女郎收拾人的手段當真是如出一轍?!?/br> 寧櫻掩嘴笑了起來。 從平州坐船到宜善需兩個時辰,宜善原本是平州的一個縣,這只客船的目的地是宜善下面的惠城,途徑宜善,會在那里停留一陣。 原本寧櫻是打算抵達宜善就下船的,結果出了岔子。 先前她和燕三郎走水路雖然比李瑜提前了好些天,但架不住他快馬加鞭星夜兼程,直接抄崎嶇小道提前殺到宜善請官府的衙役布局。 寧櫻過去跟李瑜撞了個正著,甚至打了個照面。 兩個時辰的水路過得很快,寧櫻在船上逗弄幼兒,雙方幾乎都混熟了。 也多虧她從上船開始就盯上了徐四郎,讓不知情的誤以為他們是一家三口。 待客船快要抵達宜善碼頭時,岸上吵吵嚷嚷,時不時有差役逮人盤問。 船只的目的地是惠城,卻要在宜善靠岸,因為有不少人都要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