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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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王老兒不由得發牢sao,這么一個妙人兒,他若知道李瑜會脫手,定會來討到譽王府去養著,豈能白白便宜了袁家? 于是譽王又找到了袁家去。 那天正好是休沐,袁杰不在府里。 書房的袁中懷聽家奴通報說譽王找上門,頓時詫異不已,平白無故的譽王上門來作甚? 袁中懷幾乎都沒怎么跟譽王打過交道,心里頭七上八下的,忙整理整理衣著,匆匆去前廳接迎。 譽王老兒坐在太師椅上,一身華貴紫袍,大腹便便。 不一會兒袁中懷進前廳,笑吟吟行禮道:“不知譽王親臨,下官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譽王擺手道:“袁侍郎客氣了,我今兒也是心血來潮,突生興致想來貴府討盞茶喝?!?/br> 這話聽得袁中懷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見他一頭霧水,譽王解釋道:“我聽說李瑜那小子跟你家四郎打賭,把寧櫻輸了過來,那女郎可是個妙人兒,一手好茶藝不輸宮里頭的芳嬤嬤,我可惦記著呢?!?/br> 此話一出,袁中懷臉色驟變,差點站不穩腳。 發現他的異常,譽王好奇問:“袁侍郎這是怎么了?” 袁中懷面色為難地糾結了好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實不相瞞,那寧櫻姑娘……” 譽王皺眉,“怎地?” 袁中懷咬咬牙,硬著頭皮道:“跑了?!?/br> 譽王:“???” 于是袁中懷冷汗淋漓的把寧櫻出逃的過程細敘了一番,聽得譽王半信半疑。 他原本是不信的,但見袁中懷焦慮的樣子不像是作假,便不再追問。 不過還是覺得遺憾,指了指他道:“你這老兒啊,讓我說什么好,那么一個妙人兒,竟然給放跑了,待李瑜那小子追究起來,可夠得你折騰的了?!?/br> 說罷便背著手離去了。 袁中懷躬身相送,背上早已出了一層薄汗,他知道這事瞞不住,卻萬萬沒料到來得這般迅猛。 事情走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有別的法子,唯有咬牙硬撐過去。 思來想去,這事既然已經瞞不住了,李瑜隨時都有可能找上門來,當即便道:“來人!” 家奴上前。 袁中懷指著外頭道:“趕緊去把四郎給我找回來!” 家奴領命而去。 這不,譽王沒在袁家討到茶喝,心里頭不痛快,便抱著看好戲的態度派了仆人前去秦王府。 當時李瑜正在秦王老兒那邊,西月閣的仆人前來通報,說譽王府的家奴在院里候著的,有要事稟報。 李瑜心下不禁生出困惑,卻也沒有多問,只起身回了西月閣。 見他回來,譽王府家奴恭敬地行了一禮。 李瑜也沒坐,只背著手看他,問道:“說吧,何事?” 家奴答道:“譽王命小奴帶話給郎君,說他方才去袁家討茶喝,結果袁中懷那老小子告訴他,說寧櫻已經在六日前從袁家出逃了?!?/br> 聽到這話,李瑜不由得愣住。 家奴繼續道:“譽王說,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那樣的妙人兒竟然送給了袁家,我若是知道她只值一幅畫,勢必會討到譽王府來,豈能便宜了袁家?!?/br> 李瑜:“……” 家奴:“小奴說完了?!?/br> 李瑜盯著他看許久,面上不露分毫情緒,只指了指他道:“你帶話給譽王,就說你這個做伯父的可不厚道,看戲不嫌事大,改日把那婢子捉回來定要親自請他一回?!?/br> 家奴道了聲是。 李瑜揮了揮手,他恭恭敬敬退下了。 院里還有幾個奴仆,聽到寧櫻從袁府逃跑,八卦之魂不由得蠢蠢欲動。 他們原本想瞅瞅自家主子會是什么表情,然而李瑜讓他們失望了,他跟平常沒什么兩樣,只背著手邊走邊道:“備馬車,去袁府?!?/br> 梁璜趕忙吩咐仆人去備馬車。 待主仆二人出了院子,西月閣里的眾人全都嘩然,很快寧櫻從袁府出逃的消息傳遍了院子里的每一個角落。 消息落到崔氏耳里,頓時震驚不已。 美月是個直性子,脫口道:“阿櫻jiejie是不是瘋了?!?/br> 春蘭也道:“若真從袁府逃了出去,那就是逃奴,一旦被官府抓住,定然小命不保?!?/br> 崔氏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寧櫻行事出了名的穩重,能從袁府逃跑,定然是被逼急了,想來是在袁家過得不如意,才敢生出驚天之舉。 院里的人們揣測紛紛,馬車上的李瑜則沉著一張臉,通身的陰郁。 逃奴。 逃奴意味著什么,相信寧櫻比他更清楚。 那女人行事素來穩重,也有幾分小聰明,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委實令人匪夷所思。 李瑜端坐在馬車里,思緒有些混亂。 譽王家奴說她在六天前就跑了,一個弱質女流,能跑到哪兒去? 心中藏了許多疑惑令人摸不著頭腦,李瑜并未胡思亂想。 他一向是個冷靜自持的人,做事也條理清晰,遇到事情極少慌亂,只會以最沉靜的態度來分析局勢,從而做出決定。 待馬車抵達袁府后,梁璜上前敲門,請袁府家奴通報袁杰。 袁杰才剛回來不久,正和二老聚在屋里討論寧櫻逃跑一事。 聽到家奴說秦王府李瑜登門,袁中懷白著一張臉,囁嚅道:“這么快就上門了……” 袁杰趕緊安撫自家老父親,“爹莫要慌亂,兒與二郎交情甚篤,且寧櫻又是自己出逃的,并非兒助紂為虐,至多不過被他訓斥幾句,不會令兒難堪的?!?/br> 此話一出,二老紛紛露出一副“這孩子缺心眼兒”的表情看他。 要怪就怪蔣氏功課做得好,忽悠袁杰寧櫻是自己出逃,他信以為真,再加之二老也沒點穿這事,他就更加堅信不疑了。 瞅著自家崽那副又傻又白又甜的模樣,袁中懷忍不住痛心疾首,他怎么就生了這么個缺心眼的傻兒子呢? 袁老夫人索性把心一橫,對自家傻兒子說道:“兒啊,這簍子是你自己捅出來的,如今寧櫻逃跑了,秦王府上門來追責,你可要好好跟李瑜說清楚?!?/br> 袁杰拍胸脯道:“阿娘放心,兒知道?!?/br> 袁老夫人替他整理整理衣著,“去吧,人好歹是你討回來的,如今沒了,總要給原主一個交代?!?/br> 袁杰點頭。 待他出去后,袁中懷憂心忡忡道:“就這樣放他去處理,穩妥么?” 袁老夫人破罐子破摔,“不然呢,難不成還由你出面去受那折辱?” 袁中懷:“……” 袁老夫人恨鐵不成鋼道:“那缺心眼的傻兒子,吃回教訓,以后也好漲漲記性?!?/br> 袁中懷:“……” 默默的在腦門上抹了把汗。 另一邊的蔣氏聽說李瑜登門,不禁被嚇得六神無主。 賈婆子也惶惶不安,硬著頭皮安撫她道:“娘子勿要自亂陣腳,有四郎在前頭應付,那李瑜也追究不到你的頭上?!?/br> 蔣氏心神不寧,“萬一四郎應付不了他呢?” 賈婆子:“這會兒老爺子也在府里,他們定有法子把這事平過去,只要你死口咬定寧櫻是自行出逃,李瑜沒有證據,多少也會留幾分薄面給袁家?!?/br> 蔣氏咬唇不語,只死死地拽著手帕,掌心全是汗。 她只是后宅里安穩度日的一個小婦人,公婆疼寵,夫妻恩愛,也沒有什么糟心事,過慣了太平日子。 唯獨寧櫻,是她有史以來遇到最為棘手的一個刺頭。 那女郎心機深沉,有勇有謀,她壓根就不是她的對手。若不是出于對她的懼怕,也不至于落到今日這般地步。 面對縱她私逃帶來的后果,蔣氏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咬牙死撐。 現在秦王府上門追責,懸掛在脖子上的那把尖刀即將落下,迎接她的將是李瑜的審判。 那個驕傲自大,得圣人青睞,且被秦王老兒捧在手心里的寶貝疙瘩,會讓她徹底見識什么叫真正的玉面閻羅。 在前廳的李瑜已經坐在太師椅上等了好一會兒,他跟往常一樣,神態從容,不見分毫急躁不耐之色。 袁杰匆匆前來,還沒進門就道:“讓二郎久等,我也是方才從外頭回來,換了一身衣裳耽擱了?!?/br> 李瑜挑眉看向門口,袁杰笑吟吟朝他行禮。 李瑜起身回禮,打量他道:“四郎好興致?!蓖nD片刻,“我因何過府,想必四郎也聽說了?!?/br> 袁杰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忙把寧櫻的賣身契從袖中取出雙手送上,直言道:“這事兒實屬我的不是,先前厚著臉皮把阿櫻姑娘從你府上討來,哪曾想她卻逃了出去,府里尋了許久都不見蹤影,正打算跟你說這茬呢?!?/br> 這鬼話李瑜是不信的。 人都跑了六天才想起跟他這個原主做交代,未免太過敷衍。不過他也沒計較,只伸手接過那份賣身契,細細看了陣兒,是真的不假。 袁杰說起寧櫻就失悔不已,反而還發起了牢sao,吐不完的苦水,“我現在連腸子都悔青了,當時飲了不少酒,一時鬼迷心竅開口討了寧櫻,就跟中了邪似的,連自個兒都摸不著頭腦?!?/br> 李瑜端起茶盞沒有說話。 袁杰繼續說道:“把寧櫻帶回府那天,我媳婦兒跟我大鬧一場,說我想納妾,搞得我百口莫辯,當天晚上就決定要把寧櫻送還與你的?!?/br> 李瑜斜睨他,“你既然失悔,為何不送還?” 袁杰拍大腿,毛躁道:“嗐,第二天我家三娘就跟寧櫻說了要把她送還秦王府,結果人家轉頭就拿紗帳掛了房梁鬧自殺,可把家里頭嚇得夠嗆,說什么送出府的東西臟了,若是再還回去,定是容不下的,無異于死路一條?!?/br> 李瑜:“……” 被噎得無語。 袁杰露出無辜的表情,發出靈魂拷問:“二郎,當時若真給你送還回來了,你是接還是不接?” 李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