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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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家里人都懷疑秦王被綠了,但他仍舊堅信自己老當益壯,無比自信道:“查就查,那娘子在城東南坊那邊,家里頭只有她一人,大郎你得空了便去瞧瞧?!?/br> 李競忍了忍,硬著頭皮問:“多大的歲數了?” 秦王:“二十八的年歲?!鳖D了頓,“一小寡婦?!?/br> 此話一出,所有人集體無語。 郭氏被氣笑了,啐道:“你這老兒還要不要臉,連一個小你四十多歲的寡婦都不放過?” 秦王一本正經反駁道:“瞎說,我李世安風流卻不下流,明明是那小寡婦自個兒來招惹我的?!?/br> 郭氏沒好氣道:“讓你喜當爹還嘚瑟起來了?!?/br> 李瑜聽得頭大,忙岔開話題,“先前爹說英國公府趙家,兒覺得還挺不錯?!?/br> 這話一下子就把眾人的注意力轉移過來了,連郭氏都不再追究城東小寡婦的事,皺眉道:“女方年歲到底太小了些?!?/br> 李瑜的筷子再次落到那盤燴蝦仁上,蝦仁色澤紅亮,咬一口鮮嫩爽滑,他贊道:“阿娘嘗嘗燴蝦仁,味道極好?!?/br> 郭氏:“我跟你說正事呢?!?/br> 李瑜沒有吭聲,自顧吃蝦仁。 秦王高興道:“二郎眼光頂好,你若能與英國公府結親,兩家強強聯手,往后仕途定能節節高升?!?/br> 李瑜笑了笑,拿帕子擦嘴,“爹這話不妥,說得我好像沒有趙家扶持就只能停滯不前似的?!?/br> 秦王被噎得啞口無言。 秋氏也替李競夾了一只蝦仁進碗里,李競調侃道:“二郎年少輕狂?!?/br> 秋氏接茬,“話又說回來,哪次的會試不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試問京中有誰家的郎君能像二郎那般年少輕狂?” 這馬屁拍得響。 “大嫂這話中聽?!?/br> 接下來人們開始討論起他的婚事。 郭氏知道李瑜愛吃魚,讓婢女替他布菜。 那道清蒸鱸魚rou質潔白,且只有一條主骨,最適合他這種懶人。 蘸上清醬的鱸魚被送了過來,李瑜嘗了嘗,潔白的魚rou細嫩得只需輕輕一抿就碎掉了,是他喜歡的味道。 接連食了兩塊鱸魚,他又用了少許火脮和春筍。 春筍質地平淡,因著火脮的因素,裹上了一層濃郁的咸鮮。 桌上最受歡迎的還是那道酒釀蒸鴨,他們都愛食,只有李瑜未動一筷。 他不太喜歡rou類中帶甜的滋味,吃起來有些膩。 進食途中,秋氏忽然問起李瑜偏愛哪樣的小娘子。 李瑜愣了愣,思索了片刻才道:“自然是聽話的,性情溫順些好?!?/br> 郭氏饒有興致道:“樣貌呢?” 李瑜伸手接過婢女遞過來的乳鴿湯,一本正經道:“自然是要好看的,身段窈窕,腰細最佳?!?/br> 秦王閱女無數,卻擺手道:“兒啊,娶妻當娶豐腴端方的好?!?/br> 李瑜:“???” 郭氏:“好生養?!?/br> 李瑜:“……” 秦王一本正經跟他傳授經驗,“那些窈窕狐媚子,終究上不了臺面,當家主母不僅要家世背景好,談吐學識也重要,性情大氣能容人,至于樣貌,看久了都會膩?!?/br> 聽到這番話,李競哭笑不得,打趣道:“爹還挺有一番心得?!?/br> 秋氏贊許道:“爹說得不錯,當家主母就得沉穩能容人,家世背景和談吐學識最重要,至于樣貌,反倒不打緊?!?/br> 這話李瑜并不茍同,“我若因家世學識而娶了一個不知情趣的女郎進府,時長日久兩看相厭,何故糟踐自己?” 秦王擺手,“你可納妾?!庇值?,“正房是拿給外頭人看的,妾,則是給你自個兒看的?!?/br> 李瑜:“……” 默默地看向自家老娘。 郭氏沉默了陣兒,才道:“莫要學你老子,納十幾房?!?/br> 這話算是默認男人納妾天經地義。 李瑜又忍不住看向自家兄長。 李競的求生欲很強,忙道:“你大嫂頂好,房里養她一個就夠了?!?/br> 瞧著自家兄長護妻的模樣,李瑜“嘖”了一聲,漫不經心拿湯匙舀了一勺乳鴿湯品嘗。 今天算是長了見識,原來妻和妾還有這門道兒! 暮鼓聲響起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去,李瑜在福壽堂耽擱了許久才回西月閣,侍從梁璜提著燈籠在前方照亮。 待主仆抵達西月閣時,只見寧櫻提著燈籠站在夜幕里,纖弱的身軀如一盞明燈,仿佛永遠都會站在那里照亮李瑜回房的路。 事實上她也經常如此。 不論刮風下雨,每回只要李瑜回來得晚了,她都會提著燈籠在原地等候。 久而久之,李瑜不禁養成了習慣。 只要他愿意留下她,她就會一直在他身邊,無微不至。因為她是無根的菟絲花,離了他還怎么活? 外頭的風有些大,寧櫻提燈籠的手有些涼。 見到主仆二人,她朝李瑜行禮,喚道:“郎君?!?/br> 李瑜“嗯”了一聲。 梁璜把食盒送上,寧櫻伸手接過,在前方領路。 回房的路上二人都沒有說話,走過長廊時,李瑜才道:“福壽堂的百合酥不錯,帶些回來給你嘗嘗?!?/br> 寧櫻笑了笑,撒嬌道:“還是郎君疼人?!?/br> 李瑜似想起了什么,問道:“你進府多少年了?” 寧櫻:“回郎君的話,六年了?!?/br> “可曾想過家?” “不曾,奴婢磕壞過頭,許多事情都記不起了?!?/br> 李瑜沒再多問。 寧櫻頗覺好奇,“郎君怎么問起這些?” 李瑜默了默,不答反問:“若當家主母進府,你又當如何?” 寧櫻愣了片刻,才答道:“奴婢是郎君買進府的人,若郎君愿意留著便留著,若要打發出府,奴婢也沒有半句怨言?!?/br> 李瑜斜睨她,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話,“此話有幾分真假?” “字字真切?!?/br> “我不信?!?/br> 寧櫻沉默。 李瑜:“你就沒有分毫怨言?” 寧櫻反問:“郎君可喜歡拈酸吃醋的女郎?” 這話令李瑜皺眉。 寧櫻無比坦誠,“郎君不喜歡,奴婢也瞧不起這樣的自己?!庇值?,“這些年奴婢能得郎君厚愛,很是知足,不論往后郎君做何種選擇,奴婢都愿意受著?!?/br> 李瑜不說話了。 眼前這個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個通房,供人取樂的玩意兒。 在這場關系中,他永遠都處于主導地位,他可以主導她的生死,她的自由,以及她的一切。 不過是個奴仆罷了,以后主母進府,看在數年情分上至多抬成妾。 這已經是天大的體面。 “明日隨我出府去別院,南湖的杏花開了?!?/br> 寧櫻應聲是。 回房后,她伺候李瑜換下外袍,服侍他洗漱。 整理妥當了,李瑜才掀開被子,坐到床上看書。 寧櫻提醒道:“郎君莫要看久了,傷眼?!?/br> 李瑜“唔”了一聲,完全當耳邊風。 見他沒有什么需求了,寧櫻才關門出去。 從福壽堂拿回來的食盒還擺放在桌上,寧櫻心里頭藏著事,對百合酥沒有任何興致,便將其送給了美月。 美月貪吃,高興道:“還是阿櫻姐疼我,什么都想著我?!?/br> 寧櫻溫和道:“莫要忘了春蘭,給她也拿兩個去?!?/br> 美月應聲是。 寧櫻繼續道:“明日郎君休沐,要去南湖別院賞杏花,院里需你們仔細瞧著?!?/br> 美月說好。 寧櫻做了個手勢,她提著食盒下去了。 檐下的燈籠在微風中晃動,寧櫻站在原地看著它們出神兒。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覺得她就是那盞燈籠,離了這個屋檐,便再也沒有了立足之處。 另一邊的美月把食盒拿回房,盤里的百合酥顏色金黃,層層面皮猶如一朵綻放的花朵,看起來非常香酥可口。 美月特地給春蘭留了兩個,結果人家不領情,嫌棄道:“都這么晚了還貪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