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瑤 第192節
褚逸思索一番后,也覺得可行。 此時,褚瑜卻問道,“除了曾嬤嬤。還有人證?” 此情此境,在某種程度上,眾人算是暫時拴在了同一條繩上,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魏鈺征得蕭淮隱同意后道,“或許還有個知道內情的侍衛活著,但一直沒有消息?!?/br> 褚瑜擰著眉頭,似在思索著什么。 魏鈺見此,問道,“瑤瑤可是有什么想說的?” 褚瑜這才遲疑道,“那日,我與三哥哥因迷路無意中走到了淑妃娘娘的宮殿外,當時淑妃娘娘好像去見了一個什么人,我記得那公公說了句‘都五年了,他要是肯說早就說了’這樣的話,我想,淑妃娘娘去見的人會不會跟當年的事有關?” 這話一出,眾人都變了臉色。 尤其是蕭淮隱,他上前一步沉聲道,“五姑娘確定聽到了這句話?” 不等褚瑜回答,褚容便道,“是啊,我也記得那公公說過這話?!?/br> 魏鈺與蕭淮隱對視一眼后,露出一抹淺笑,“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br> 褚容皺眉,“你們確定淑妃見的人就是你們要找的?” 蕭淮隱勾了勾唇,“是不是,一探便知?!?/br> 這么多年,那人始終不見蹤影,他們先前還有過諸多猜測,可從沒想過他會是被人困住了,如此一來,這一切也就說的通了。 “我有種預感,這件事很快就會結束?!?/br> 魏鈺看向蕭淮隱,輕笑道。 蕭淮隱聽出了魏鈺的寬慰之意,徒地一笑,“那就借魏公子吉言?!?/br> “我說話一向很靈的?!蔽衡曊f完捂嘴打了個呵欠,“時候不早了,今日就到這里了?” 蕭淮隱頷首,后退一步,朝眾人作揖,“今日之事,多謝諸位鼎力相助?!?/br> 褚逸剛要伸手去扶,魏鈺就已經托住了蕭淮隱的手臂,“我們可擔不起三皇子這一禮,明日,就等三皇子的好消息了?!?/br> 說罷,眾人皆朝蕭淮隱抬手一禮告別。 蕭淮隱愣了愣,也微微頷首。 蕭淮隱從地道返回宮中,褚家眾人則下山回府。 雖然此時眾人各走一邊,但他們現在所圖的都是一樣的。 而他們所圖之事,很快就要實現了。 那張血書,足矣讓罪魁禍首付出代價。 天一亮,這長安城的天就要變了。 ? 作者有話說: 下章就是廢太子了,終于要到這個環節了,開心,吼吼。感謝在2022-04-11 16:36:23~2022-04-11 21:18: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lazy_x 50瓶;睡不到狗子我就叫十七 20瓶;開心mama、58793502 10瓶;36277706 5瓶;慵懶. 3瓶;victoria霖 2瓶;e、莫思格格、lin、w暫w告一段落w、27428371、紅塵紫陌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9章 攜手作戰 圓月不知何時隱去,天邊一片灰蒙,露珠兒一串串掛在枝頭,花草上搖搖欲墜。 白玉臺階下,隱約瞧見一道身影,跪的筆直卻仍顯貴氣。 天子寢殿外陪跪的小太監時不時抬頭望一望天,這都一個多時辰了,三皇子還能堅持多久他不知道,反正他是快遭不住了。 昨兒輪到他守夜,原以為和平常一樣還能靠著柱子打會兒噸,可誰料到才剛過寅時,這位就來這兒二話不說的跪著,也不許他進去擾陛下,那他能有什么辦法呢,他只是個小太監,人皇子都跟這兒跪著,他還能站著不成。 他這會兒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只期盼著時間過的快些,撐到卯時陛下就該要起身了。 但許是小太監意念太甚,沒到卯時就召來了成總管。 “哎喲,這是怎么回事?!?/br> 成總管走的很急,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 “你這兔崽子,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吭一聲!”成總管氣的踢了踢小太監,低聲斥道。 成總管當然不是小太監的意念召來的,是他那小徒弟發現了這一幕,火急火燎去把他搖醒的。 跪的雙腿發軟的小太監被這一踢當即就跌坐在地上,然后又手腳并用的爬起來好生跪著,委屈巴巴的低著頭。 他也想吭一聲,可是三皇子不讓他進去打擾陛下嘛。 成總管踩著小碎步快速走到了蕭淮隱跟前,彎腰低聲道,“三皇子您這是作甚,奴才先扶您起來?!?/br> 五年了,這還是三皇子第一次出動來見陛下,陛下知道了應是很開心的。 蕭淮隱一言不發的避開他的手。 面色雖淡,渾身卻散發著nongnong恨意與殺氣。 成總管一驚,這怕是出了大事了! 他頓了頓,試探道,“您要見陛下,何須如此啊?!?/br> 蕭淮隱目不斜視一聲不吭,身子卻輕輕搖晃了一下,成總管見此,遲疑一息后,轉身便疾步進了圣上寢殿。 三皇子身嬌體貴,哪經得起這折騰,陛下若是曉得人在外頭跪了一夜,今兒值守的人怕是都要挨板子。 成總管進去短短半刻后,便又腳步匆忙的出來了。 “三皇子,陛下召見?!?/br> 成總管恭敬道。 蕭淮隱淡淡頷首,在成總管的攙扶下緩緩走進圣上的寢殿。 圣上此時只披著一件薄薄的外袍坐在龍床上,應該太過著急顧不上更衣就請人進來了,可當圣上瞧見成總管是扶著蕭淮隱進來時,眼神暗了暗,瞥了眼一旁的殿內守夜太監。 太監心中一慌,忙磕頭請罪。 不待圣上開口,蕭淮隱便砰地跪下,“父皇,是兒臣不讓他們擾父皇休息?!?/br> 蕭淮隱這一跪太過實誠,那砰地一聲聽的人膽戰心驚。 成總管偷偷瞧了眼圣上的臉色,果然,只見圣上的臉驀地黑了下來。 “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搬椅子!” 成總管側頭低斥道。 幾個太監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去搬了一把椅子過來。 蕭淮隱卻并未起身,而是重重嗑下頭,鄭重道,“兒臣有冤,求父皇做主?!?/br> 成總管一愣,抬頭看向圣上,圣上面色也是一變,主仆二人心中同時冒出一個猜測。 莫不是五年前的案子有進展了! “起來說話?!?/br> 圣上抬手,放輕聲音道。 蕭淮隱仍未起身,將兩樣物什舉過頭頂,“請父皇過目?!?/br> 成總管隔得近,將那白色軟布上和簪子上的血跡看的清清楚楚,當即心中一顫,忙從蕭淮隱手中接過來呈給圣上。 圣上先是拿起了帶血的簪子,手指輕輕一抖后,將簪子遞到成總管手上,快速打開白色軟布。 紅色的血跡幾乎染盡整張白色,才入眼便讓人覺得血腥可怖。 而其中內容卻是叫人如被雷擊,一陣頭暈目眩。 “陛下!”成總管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失去重心的圣上,驚慌喚道。 蕭淮隱猛地抬頭,只見那血衣滑落在地,圣上半倒在成總管臂彎,雙目圓瞪,面色慘白,唇抖動半晌都未能說出一個字。 蕭淮隱身子一僵,而后手握成拳,下意識喚道,“父皇!” 五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此單獨面見父皇。 從母妃meimei走后父皇便再也沒有去看過他,而他因那夜之事記恨上父皇,亦從不曾主動找過父皇,他沒有一官半職無需上朝,加上有意避開,這五年來除了節日宴會,他與父皇再未相見。 直到都察院慘戰后,他與父皇才見的稍微頻繁些,只是每次都有其他人在場,談論的也都是正事,而他心中亦有怨,便從未仔細去看過父皇。 如今這一眼,竟讓他感覺到揪心的疼。 父皇蒼老了許多,與他記憶中的很不一樣了。 “去請太醫!” 成總管朝外頭吼了聲,卻被圣上抬手攔住,啞聲道,“讓他們都退下吧?!?/br> “陛下?!?/br> 成總管擔憂的喚了聲后,瞥向落在地上的血衣,猛地瞧見幾個字后身子一僵,回過神來后才趕緊吩咐所有宮人退下。 “畜生,那就是個畜生??!” 圣上閉上眼,絕望而又痛苦,聲音更是顫抖的厲害。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這一切竟是因為太子而起。 品行有差,這是那衛二爺親口對他說的,他當時還有過些不滿,那是他的嫡長子,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的母親又曾是名滿長安的賢良淑女,他們教養出來的孩子怎么會品行有差呢! 可事實證明,那衛二爺是對的。 他一直以為太子是在近年才□□熏心,卻沒想到,早在五年前,他竟然強行侵犯他老子的心愛之人,還害了他們母女,和兩殿數十人性命。 他悔啊,無比的悔。 圣上眼角淌下一串淚水,悲痛欲絕。 成總管動了動唇,想寬慰幾聲,可卻是什么也說不出來。 太子,太子這簡直是,枉顧人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