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的古代小廝生活 第253節
江南之行,霍謹博可謂是名利雙收。 勤政殿 永康帝單獨召見了柳修嚴。 “柳愛卿,朕記得陽青琥是你的門生,他能就任蘇州同知還是你舉薦的,是也不是?” 柳修嚴跪在地上,羞愧道:“微臣識人不明,萬沒想到此人竟敢膽大妄為和地方鹽商勾結,意圖欺瞞朝廷,請皇上降罪?!?/br> 永康帝淡淡地看他:“柳愛卿沒想到的事可不止如此?!?/br> 陽青琥還做了什么? 柳修嚴心里有些不安,道:“請皇上明言?!?/br> “陽青琥早就被天香教收買,在他的書房中不僅找到和你的書信往來,還找到他和天香教余孽勾結的證據,柳愛卿,這就是你的好門生??!” 什么! 柳修嚴心里駭然,陽青琥竟然和天香教有來往。 這個蠢貨! “皇上明鑒,微臣對朝廷忠心耿耿,絕無二心?!?/br> 陽青琥在柳修嚴的眾多門生中,算是能力出眾且知情識趣的一個,柳修嚴對他很是看重,甚至打算過幾年就把他調來京城。 因為看重,兩人經常有書信往來。 誰能想到陽青琥竟敢和天香教勾結。 柳修嚴如今都要恨死他了。 他都不敢想永康帝現在是什么心思,天香教連造反都敢,得知陽青琥和柳修嚴的關系后會不會試圖拉攏收買柳修嚴,在陽青琥給柳修嚴的書信中有沒有隱晦提及此事? 這些都是未知。 柳修嚴甚至不能辯白一句,這種事越描越黑,他只能言明自己對朝廷的忠心。 永康帝緊接著又道:“令郎似乎曾經在江南游學了一段時間?” 這本就是事實,柳修嚴點頭。 “令郎素來聰慧,天香教在蘇州那般猖狂,他竟然什么都沒發現?” 永康帝說得輕飄飄,柳修嚴卻是身體一僵,渾身發冷。 “微臣……” “朕自是相信柳愛卿的忠心,朕單獨召見柳愛卿便是不想此事傳開,朕很欣賞令郎的才干,等他養好身子可要好好為朝廷效力?!?/br> 柳修嚴想要解釋的話全都被堵在喉嚨里,他只得道:“皇上隆恩,微臣父子感激不盡?!?/br> 永康帝拿起一份奏折,道:“跪安吧?!?/br> 柳修嚴躬身離開了勤政殿,背后都已經濕透。 他自是對朝廷忠心耿耿,但柳公釗有沒有發現蘇州的天香教,他根本不敢保證,正是那一絲心虛讓他如坐針氈。 柳修嚴對朝廷是否忠心,永康帝其實并不懷疑。 但陽青琥是柳修嚴的門生,還是他寄以厚望的門生,他和天香教勾結,柳修嚴卻一點都沒察覺,永康帝敲打他很正常。 沒有公開在朝堂上說此事,已經是永康帝給柳修嚴留面子。 至于提起柳公釗,實在是機緣巧合。 霍謹博給永康帝的家書中恰好提到了柳公釗,說起柳公釗在江南游學時頗有才名,還曾經和江南一些才子交流詩詞歌賦,據說得了不少江南花魁的青睞。 霍謹博的家書很少提正事,就是想到什么說什么,沒什么重點,提起此事也不過是調侃的語氣。 永康帝很欣賞柳公釗,旁人評價柳公釗多智如妖,永康帝雖覺得夸張了些,卻是認同他的聰慧。 永康帝一直沒放棄調查天香教,他在衛國各地都派了探子,派霍謹博去江南,便是因為探子探到天香教在江南出沒。 永康帝是明君,但他同樣有帝王的通病——多疑。 看完陽青琥勾結天香教的證據,再從家書中看到柳公釗去過江南的事,永康帝下意識就會多想一些。 不過也僅僅是多想,他不會僅憑這個就懷疑柳修嚴父子的忠心。 柳府 柳修嚴一回府便去見柳公釗,道:“公釗,你沒和江南的天香教有過來往吧?” 柳公釗正靠坐在床榻上,他的病是從娘胎里帶來的,整個太醫院的太醫也治不好他的病,這病平日里還好,起碼能走動,一入冬就變得格外虛弱,只能臥床休養。 “兒子咳咳——” 剛開口便感覺到喉嚨發癢,咳嗽了一會兒他才繼續道:“兒子自然不會那么傻?!?/br> 柳修嚴松了口氣,道:“方才皇上召見為父,為父才知道陽青琥和天香教有勾結,再加上你曾經在江南待過一段時間,難?;噬喜粫嘞?,不過只要沒有證據,就不會有大礙?!?/br> “陽青琥和天香教勾結?” 柳公釗皺眉道:“我去蘇州的時候見過他,我曾經試探過,他不像是和天香教有勾結?!?/br> 柳公釗確實發現了蘇州有天香教,甚至也察覺到官府有天香教的人,所以才會出言試探陽青琥。 柳修嚴猜測道:“可能是陽青琥偽裝得太好,或者是你離開以后的事?!?/br> “陽青琥親口招供了?” 柳修嚴搖頭:“這倒沒有,是派去抓他的人在他的書房發現他和天香教有來往?!?/br> 柳公釗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問道:“陽青琥會不會被押解進京?” 柳修嚴道:“他不過是個小小通判,皇上已經下令直接斬首,成晟然到了蘇州后就會督辦此事?!?/br> 聽到這話,柳公釗眉頭緊皺。 …… 剿滅天香教后,霍謹博無事一身輕,再加上成晗菱的傷好得差不多,兩人便痛痛快快地在江南游玩。 在蘇州玩膩了便去杭州,杭州膩了就去揚州,總之一點也沒有要回京的打算。 霍謹博不提回京,成晗菱自然也不會提,她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結果在船上待了一個多月,又因為受傷休養了許久,若是不玩夠本她才不想回京呢。 就這么撒歡玩了一個多月,直到成晟然到了蘇州,兩人才收斂下來,回蘇州去見成晟然。 見了后,成晟然第一句話就是:“皇上讓你隨我一起回京?!?/br> 霍謹博點頭。 成晗菱失望道:“我們還有好幾個地方沒去呢?!?/br> 成晟然皺眉:“都玩了一個多月了,還沒夠?” 成晗菱癟嘴。 霍謹博道:“都怪我,之前一直在查案沒時間陪郡主出去玩,本來說好來江南游玩,因為我耽誤了一個月時間,別說郡主了,我也沒玩夠呢?!?/br> 成晗菱見霍謹博替她說話,沖成晟然得意一笑。 成晟然眉心一跳,揮手道:“小妹先回去,我和王爺有話要說?!?/br> 成晗菱點頭:“我去讓廚房準備午膳?!?/br> 等成晗菱離開,成晟然道:“你們遇刺的事我都聽說了?!?/br> 霍謹博身體一僵,道:“是我害郡主受傷了?!?/br> 說好的會保護好她,結果他一點事沒有,成晗菱卻受傷了,是他失信了。 成晟然沉聲道:“此事已經過去,我若是再責怪什么也于事無補,但你的身份注定危險重重,在蘇州是如此,回到京城同樣是如此,你要多警惕一些,莫要再出現這種事?!?/br> 成晗菱替霍謹博擋箭,成晟然心里既心疼又生氣,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恨不得把霍謹博暴打一頓,也就是這會兒冷靜下來。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成晟然想的是將來。 京城就是個大泥潭,霍謹博已經深陷其中,成晗菱和霍謹博走得近,難保她不會被殃及。 霍謹博點頭,鄭重道:“我知道?!?/br> 說罷此事,兩人沉默一會兒,成晟然問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雖未明說,霍謹博知道成晟然問的是什么。 霍謹博道:“世子覺得,我有的選擇嗎?” 現如今這情況是,不爭就會死。 對于這個答案,成晟然并不意外。 “爹對皇上忠心耿耿,只要皇上還在,就絕不可能參與奪嫡之事?!?/br> 這話還有另一層意思,若是永康帝不在了,成運昶就不會袖手旁觀。 “不過,爹遠在定州,到時即便有心,恐怕也是鞭長莫及?!?/br> 而且成運昶絕不會造反。 霍謹博道:“世子莫非對我沒信心?” 成晟然揉揉額頭,道:“事情瞬息萬變,今后會發生什么事誰都說不好?!?/br> 霍謹博的能力毋庸置疑。 可若是只憑能力便可以決出勝負,古往今來的奪嫡之路就不會布滿鮮血了,為了那個位置,那些人勢必會手段盡出。 霍謹博經歷得終究還是太少了。 霍謹博沉聲道:“那就將一切掌握在手中?!?/br> 成晟然聽言看他,道:“你倒是一點也不擔心?!?/br> “不是不擔心,只是既然無法避免,那就盡力而為?!?/br> 成晟然道:“說得倒也是?!?/br> “不過,雖然你現在的名望已經不低,但你的班底太弱,你可有中意的人選?” 聽到這話,霍謹博腦中便想起一個人。 “確實有個人,不過等我回京見見他再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