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的古代小廝生活 第116節
牢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霍謹博:“你這是血口噴人?!?/br> “是不是血口噴人審一審不就知道了?” 霍謹博就要吩咐人去審訊,正在這時派去義莊的人回來了。 “大人,義莊的人說已經將劉亮的尸體埋葬,可我們挖開劉亮的墳墓,里面什么都沒有?!?/br> 果然,尸體這么明顯的證據對方不會留給他們。 霍謹博看向牢頭:“尸體沒了,你就是唯一的突破口,你覺得我會輕易放了你嗎?” 成晟旻低聲道:“謹博,要不然我們派人去搜查大皇子的府邸和別院?” 這是最簡單粗暴的方法。 霍謹博搖頭:“這件事恐怕已經傳開,大皇子的手下為了保險起見,即便不會殺了劉陳氏也會把她藏起來,沒那么容易讓我們找到?!?/br> 成晟旻嘆氣:“看來只能一步步查了?!?/br> 其實霍謹博還有個猜測,俗話說一事不煩二主,既然大皇子將劉亮交給安平侯處理,那會不會擄走劉陳氏的人也會是安平侯安排的?這樣一來哪怕他們把大皇子的宅院翻個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劉陳氏。 霍謹博這般想著,湊到成晟旻耳邊說了幾句話。 成晟旻詫異地看他一眼,但還是選擇相信霍謹博,挑出來幾十人讓他們去辦霍謹博交代的事。 隨后,派出去調查劉亮及劉陳氏的人帶回來他們的調查結果。 劉亮人緣確實不好,他脾氣暴虐,經常毆打劉陳氏,和鄰里之間也發生過很多沖突,而且他還喜歡占小便宜,經常借東西不管,幾乎沒人喜歡他。 劉亮因為劉陳氏長得太漂亮,根本不允許劉陳氏出門,整日把她鎖在家中,便是和劉亮住對門的鄰居一個月也見不到劉陳氏幾次,倒是經常能聽見劉陳氏被劉亮毆打的慘叫聲。 那么問題來了—— 劉陳氏日日被鎖在家中不能出門,大皇子是如何對劉陳氏見色起意并且起了殺劉亮的心呢? 霍謹博實在沒想到這案子竟然在最一開始就存在不合理之處。 大皇子沒有見到劉陳氏的機會,也就不會有殺人動機。 莫非大皇子真是冤枉的? 霍謹博沉思良久,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猛地睜大眼睛,急聲道:“快,快去請趙侍郎,讓他先別派人去見張老三?!?/br> 成晟旻詫異道:“謹博,怎么了?” 霍謹博抿嘴道:“或許我們搞錯了順序?!?/br> “什么順序?” “因為四皇子有大皇子寫給安平侯的信,所以我們自然而然地便以為是大皇子看中了劉陳氏,這才讓安平侯想辦法殺了劉亮?!?/br> “難道不是這樣?” “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安平侯了解大皇子的秉性,若是他發現了劉陳氏的美貌,很可能會告訴大皇子,跟大皇子說明劉陳氏的情況,然后大皇子見獵心喜吩咐安平侯將劉亮殺掉,這也可以說得通?!?/br> 成晟旻懵了,還會有這種可能? 霍謹博正色道:“少爺,我需要查看那封信究竟寫了什么?!?/br> 成晟旻起身點頭:“我這就讓大哥幫我去討要那封信?!?/br> 信還在永康帝手里,以成晟旻的身份進宮太麻煩,白白浪費時間,還不如讓成晟然去。 說著,成晟旻就轉身離開,同時吩咐道:“你們所有人都聽謹博的吩咐?!?/br> “是,都司?!?/br> 霍謹博等成晟旻走后,道:“派兩個人去調查張老三,尤其是要查清楚他認不認識安平侯府的人?!?/br> “是?!?/br> 沒一會兒,趙立言到了,皺眉道:“為什么又改變主意了?”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合適的人。 霍謹博請趙立言坐下,道:“趙侍郎請見諒,我方才詢問劉亮及劉陳氏的情況,發現了一些疑點,我覺得張老三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重要?!?/br> “卷宗中只說張老三是劉亮的鄰居,兩人都住在平安巷,除此以外,趙侍郎可還知道些別的事情?!?/br> 趙立言道:“平安巷位于良成坊,我就住在那兒,對張老三有些了解,這人就是個潑皮無賴,整日游手好閑,而且還好賭,手里有點閑錢準會進賭坊,不輸得一文不剩不會出來?!?/br> “因為名聲不好,他年近三十還不曾娶妻,若不是祖上給他留了一處宅子,就他那好賭的性子,八成得露宿街頭,即便這樣,家里值錢的東西也被他賣得差不多了?!?/br> 霍謹博再次吩咐道:“去查查張老三喜歡去什么賭坊,最近幾日有沒有去過,帶的銀子多不多?” “這種潑皮無賴平日里應該沒少打架,他竟然打不過喝醉酒的劉亮?” 眾所周知,喝醉酒的人反應會很遲鈍。 “而且他竟然還敢到衙門報官,他們這類人應該最害怕進衙門才對吧?” 霍謹博一連提出幾個疑問。 第75章 聽到霍謹博的疑問,趙立言道:“此事確實蹊蹺,以張老三得理不饒人的性格,他最可能做的是借機要挾劉亮賠他銀子?!?/br> 霍謹博再次翻看卷宗,發現當時刑部判劉亮賠償張老三的治傷費用只有一兩銀子,根本不可能滿足張老三的胃口,可他竟然沒有吵鬧。 他早就猜到張老三有問題,本以為只是幫忙設計劉亮入獄,可他現在越想越覺得張老三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絕不簡單。 霍謹博又看了眼牢頭,道:“恭喜你,我重新找到了一條線索,你暫時不用受刑了,不過我從張老三那里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后,你這邊若是還不肯開口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br> “我看著你年紀不小,應該已經成家了吧,孩子多大了?” 霍謹博說話的語氣很輕松,臉上還帶著笑意。 可牢頭卻聽得心跳驟停一瞬,愈發心寒。 趙立言聞言不滿道:“常言道禍不及妻兒,你怎可牽連無辜之人?” 霍謹博笑道:“在下只是國公府的下人,自然比不得趙侍郎心善,牢頭與劉亮之死大有關系,只要能讓他開口,我不介意用一些手段?!?/br> “何況他不會給安平侯白白做事,他得到好處他的家人自然會跟著受益,又怎么算完全無辜呢?” 趙立言沉著臉,依舊不認同霍謹博的話。 霍謹博再次看向牢頭:“方才我家少爺的態度你也看到了,這件事我怎么說他就會怎么做,你不用擔心我說到做不到?!?/br> 牢頭低著頭,心里愈發緊張,額頭不受控制地開始冒汗,嘴唇發干,卻還是沒說一句話。 正在這時,安平侯走了進來。 安平侯畢竟是侯爺,雖然不允許他參與此案,可也沒人限制他的行動。 他進來環視一圈,看到牢頭有些不對勁的臉色微微一愣,問道:“怎么不見成都司?” 霍謹博起身拱手道:“少爺有事先去忙了?!?/br> 安平侯皺眉道:“你是成國公府的下人?!?/br> “正是!” 想起方才其他人都站著,只有霍謹博和趙立言坐著的情景,安平侯怒聲道:“豈有此理,這里是刑部衙門,豈是你一個下人撒野的地方!” 霍謹博淡聲道:“在下不僅是國公府的下人,還是少爺的經承,我想應該有權利向他人傳達少爺的指示?!?/br> 趙立言暗自撇嘴,這哪里是傳達,分明就是你在審案。 安平侯怒氣未消:“好,本侯就在這兒看看你如何傳話?!?/br> “侯爺與此案牽扯甚大,理應避嫌?!?/br> “什么?”安平侯仿佛聽錯了什么,瞪眼道:“本侯已經向皇上稟明,本侯與劉亮之死和劉陳氏失蹤都無關系,何況本侯只是旁聽,不會插手審案過程,何須避嫌!” 霍謹博臉色不變:“審案過程中難免會出現一些重大線索,侯爺和大皇子關系莫逆,還是避嫌些比較好,這樣也好讓皇上相信侯爺的清白?!?/br> 安平侯故意挑成晟旻不在的時候過來,可他沒想到霍謹博區區一個下人也敢讓他避嫌。 “你一個低賤的下人莫非比本侯更懂審案的規矩?本侯說不需要避嫌就是不需要,你聽命便是?!?/br> 安平侯直接以勢壓人。 霍謹博看他道:“既然如此,那只好得罪了?!?/br> “來人,送侯爺離開!派人牢牢將案牘司圍起來,不允許無干人等靠近?!?/br> “是,霍經承?!?/br> 步軍營本就和刑部沒什么交情,安平侯官職再大在步軍營將士眼里沒有任何意義。 得了霍謹博的命令,立刻出來兩人架著安平侯離開。 安平侯驚得說不出話,他沒想到霍謹博竟然敢如此粗魯對他,直到被駕出去也沒反應過來。 趙立言也愣了:“你敢這么對安平侯,不怕他報復嗎?” 霍謹博撩起長袍重新坐下,淡聲道:“他沒有機會?!?/br> 趙立言驚訝他的自信:“你就這么確定可以定他的罪?” “他是故意選在少爺不在的時候過來,堂堂超品侯爺竟然和我這個下人斤斤計較,說明他迫切想要知道案件的進程,這其中一定有他還來不及清除的線索?!?/br> “他這是慌了!” 趙立言看著他,贊嘆道:“怪不得成都司將事情交給你處理,沉著冷靜,又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果真不凡?!?/br> 霍謹博含笑道:“趙侍郎過獎了?!?/br> 隨后看向牢頭,他問道:“現在可還奢望安平侯會救你?” “不過安平侯的到來倒是提醒了我,來人,去將牢頭的家人帶來,正好讓他們一家人見見面?!?/br> 牢頭猛地抬起頭,咬牙道:“他們是無辜的?!?/br> “那你無不無辜呢,被你害死的劉亮又無不無辜呢?” 這人啊,永遠都是這樣,輪到自己人身上才想起來講理,一副我們沒做錯事你憑什么這么對我的樣子。 若是輪到外人身上,只會看對自己有沒有好處,不會去想人家無不無辜。 牢頭痛苦道:“小人真的沒有殺劉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