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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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饃兒面臨著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煩惱——過于真實的RPG游戲。 好不容易熬過了“不能快進,以成年人心智,從零開始體驗嬰幼兒半殘廢式生活起居”的游戲初期。 好不容易熬過了“不能掛機的課程學習,各種痛覺百分百還原的揍敵客專業課”的游戲早期。 好不容易熬過了“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的游戲中期。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自由,有錢有閑有顏,幾乎無所顧慮的快樂游戲時光,久違地被按下了暫停鍵。 饃兒已經記不清,到底有多久沒玩過攻略游戲了。 之所以能集齊同人界最熱門的“叁美”圖鑒,不過是因為角色屬性夠好,再加上一些運氣,才有了機會。 這些,都得感謝揍敵客呢。 在黑暗世界首屈一指的家世,良好的基因,出眾的皮囊,專業的教育——饃兒所有拿得出手,能夠吸引人的,光鮮亮麗的東西,全部是揍敵客給予的。 除此以外,她剩下的部分是什么呢?是卑劣,是懦弱,是懶惰,是愚蠢,是敏感,是陰暗,是貪婪,是嫉妒,是憤恨,是不可理喻,是腐爛的靈魂。 有誰能想到,一個人美好的部分,竟然都來自于臭名昭著的殺手世家。 而揍敵客幫忙的部分也就到此為止了。是啊,雖然她收集到了想要的圖鑒,但沒有人真正喜歡她本人,更別提愛上她了。大家都是玩玩罷了,看上的是揍敵客的部分。 至于“家人”的“愛”,那是揍敵客“看重家人”的設定效果,以及她的角色屬性比較優秀,否則揍敵客照樣會忽視她。 實際上,她什么也不是。爛透了。 腐爛的味道。真討厭。 饃兒皺起眉頭。 在窟盧塔族的村子待久了,不可避免沾上了尸體的臭味。這過于真實的RPG游戲,將rou類腐爛的臭味展現得淋漓盡致。 即使特殊氣候下的尸體腐爛程度不高,但量變產生質變,當尸體數量高達128具,迭加起來的氣味……不能細想。 之前饃兒專注于獲取酷拉皮卡的“好感度”,或者說,“信任值”,以便指引酷拉皮卡走上原著劇情的道路,結果低估了尸體的臭味。 俗話說“久入鮑魚之肆而不聞其臭”,更換地圖后,饃兒深刻體會到尸體的臭味具有的極強侵略性,滲入了衣物的每一條纖維,滲入了她每一根發絲。 腐爛的味道。真討厭。 好像在提醒她的本質。 她早就該死了,她是一具行尸走rou。 利用預先設置的[錨點]瞬間回到酒店房間后,如果不是旁邊有人,她早就脫掉衣服和假發,仔仔細細對自我進行清潔了。 饃兒低頭看著地板上同樣“體臭999”的酷拉皮卡。 于情于理,她在解決自己的清潔問題前,都應該先解決酷拉皮卡的清潔問題。否則,一個清潔完畢的她,是絕對不想碰臟東西的。 豪門大小姐的日子過久了,在挽起袖子準備干活的那一刻,饃兒恍惚間,仿佛回到了“現實世界”,回到了那個每天為生計和未來焦慮的日子。 疲憊的臉,疲憊的笑容,沒有希望,渾渾噩噩的重復生活。 直起身,饃兒看向浴室的鏡子,里面映出的并不是那個令自己都感到厭煩的臉。 稍微放下心來,她開始脫酷拉皮卡的衣服。脫掉酷拉皮卡的上衣后,她又犯了難,停下動作。 ……有點尷尬啊。 酷拉皮卡是異性,而且年齡不小,已經12歲了,都能參加獵人考試了。她在客觀上非必要的情況下,脫他衣服給他洗澡,是不是不太合適。 “……”雖然饃兒有些特殊癖好,但不包括對小男孩的特殊癖好。 叫客房服務?不行,可能引起誤會,渾身尸臭太可疑了。 但是不洗的話,又臟又臭的,饃兒很難忍受。 好吧好吧好吧好吧好吧好吧好吧。 在“體臭999”的熏陶下,饃兒的內心沒有掙扎太長時間,便選擇動手了。 把清潔完畢的酷拉皮卡用浴巾裹了放到床上,饃兒迫不及待地跑回浴室,將假發和衣服[拾取]進游戲背包,使用除臭劑把浴室噴了一遍,再打開淋浴,大量使用洗浴用品。 饃兒一邊洗澡,一邊悲傷地感到內心某種純潔的逝去。 當她處理酷拉皮卡的時候,她腦中便循環播放著“FBI open the door”破門而入的視頻。 上次有類似突破底線的感覺,還是第88章[拾取][小奇犽的便便x1],震驚基裘和伊路米的時候。 那時奇犽是個襁褓里的小嬰兒,如今奇犽能跑能跳,能在知名格斗場所天空競技場打到一百多層,時間過得真快啊。順便一提,[小奇犽的便便]仍然放在游戲背包的角落,雖然是不太體面的收集物,但它可是絕版,全世界獨一份??!身為收集類玩家,怎么可能舍得扔掉絕版收藏品! 不,不不不不不。 總而言之,饃兒摸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良心鄭重承諾,她可不是西索那種變態人士,她對什么青澀的果實什么小男孩之類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即使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也不是她樂意的!她一點也沒碰不該碰的地方! 話又說回來,酷拉皮卡以后還會成長的吧,對吧? 她不是很了解那方面的成長趨勢。 希望未來不會讓她失望。 ……深思。 洗完頭發和澡以后的身心愉悅,令她胡亂地思考了諸多無意義的事情。 期間,她還給所有房間噴了一遍除臭劑,通風換氣,把酷拉皮卡放到被子下面。至于浴巾,就讓他繼續裹著吧。把換洗的衣服放在枕邊,等他醒了,他會自己穿的。 酷拉皮卡已經確認了滅族的事實,更不可能聽從饃兒的安排等待原著劇情里的新聞報道,沒辦法,只能由饃兒來匿名報警了。 一個少數民族被屠戮殆盡,是足以被全世界媒體競相報道的特大新聞。 盡管警方在面對真正的黑暗世界時如同虛設,但在普通人世界里,警方的辦事效率還是合格的。 第二天,從昏睡中驚醒的酷拉皮卡就很快看到了電視新聞。 那時,電視機里傳出的“窟盧塔族”這個關鍵詞,使他瞬間清醒。 當他沖到客廳,電視機前的饃兒欣慰地看到他沒有忘記穿上換洗衣物。 酷拉皮卡緊盯著電視屏幕,雙手扶著屏幕邊框,始終沒有注意饃兒的反應。 電視里,主持人帶著恰到好處的沉痛口吻,字正腔圓地念著新聞稿: “從被害現場發現,各個家庭成員被放置成面對面而坐的姿態。體內被利器刺入,其頭部在被害者還活著時被砍下?!?/br> “所有純種窟盧塔族人的眼球都被盡數挖出。雖然嫁到村子里的外村者的眼球被留了下來,但身上的傷口數卻明顯比窟盧塔族人多出許多。成年男性身上的傷口眾多,可以判斷是與兇手交戰所致?!?/br> “從這點來推斷,兇手是先對外村者下手,以此激怒窟盧塔族人,待他們因為傷痛和憤怒變成火紅眼時,再逐一殺害斬首?!?/br> “據說,因為盛怒而產生的火紅眼,顏色是最鮮艷的鮮紅色。聽說在地下黑市中,能夠賣到相當高的價錢?!?/br> “小孩子身上的傷痕同樣很多,慘不忍睹。據此判斷,這是兇手為了激怒孩子的父母,讓他們的火紅眼變得更為鮮艷?!?/br> “被殘殺的尸體附近,找到了被認為是兇手的留言——我等不拒一切,故勿從我等身邊奪一分一毫?!?/br> “……” 直到下一條完全無關的新聞也播完了,如雕像般一動不動的酷拉皮卡才脫力地跌坐到地上。電視屏幕映出他的火紅眼,像兩個血窟窿戳在屏幕上,倘若在夜晚,效果堪比恐怖片現場。 火紅眼雖是“七大美色”之一,但也不是人人都欣賞得了的東西。 酷拉皮卡接受村中長老的“外出測試”時,小鎮上的人看到他的火紅眼,只是感到厭惡和驚慌,把火紅眼叫做“惡魔的眼睛”。 此刻,饃兒和酷拉皮卡一樣,都沒有任何動作,仿佛靜止,室內除了電視機的聲音,就是酷拉皮卡咬著牙關攥緊拳頭的細微聲響。 酷拉皮卡背對著饃兒,但饃兒能清晰感覺到他正極力壓抑著噴薄欲出的憤怒。 如此壓抑著的狀態反倒麻煩,饃兒不知道該安慰,還是知趣的走開。 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會,饃兒決定走開,留給酷拉皮卡自我消化不良情緒的私人空間。 唯恐驚擾凝重的氣氛,饃兒發揮出職業殺手的看家本領,悄無聲息地走開。為了讓酷拉皮卡知道她的離開,她刻意留下不輕不重的關門聲,然后走出酒店房間。 等等等等一下! 長吁一口氣,饃兒仿佛逃離了“現實世界”里陷入冷戰的家庭氛圍,剛感到欣慰不已,突然想起忘了說自己什么時候回來。 如果不把回來的時間說清楚,酷拉皮卡惦記著她可能隨時回來,心懷顧慮,不就浪費了默爾留給他的私人時間了嗎?! “……”饃兒只好再次發揮出職業殺手的看家本領,悄無聲息地潛入。 酷拉皮卡仍保持著她離開時的狀態,于是她把紙條放在她原先待的地方,上面寫了“我第二天早上8點回來”。本來最開始寫的是“我今天中午12點回來”,考慮到酷拉皮卡遭遇的悲劇不是一般的悲劇,幾個小時內肯定消化不了,于是饃兒改了又改,一直把時間改到了第二天。 在走廊待了一會,為了監視方便,饃兒決心忍耐她討厭的氛圍,又一次潛入,在暗處觀察酷拉皮卡的舉動??崂たǖ臓顟B非常危險,比普通小孩大哭大鬧的類型危險多了,很容易走上極端,不可以掉以輕心! 結果酷拉皮卡沒有哭,沒有詛咒,沒有激動地沖出門想要復仇,他只是安靜地枯坐著,面對電視屏幕,雙眼毫無焦點。 饃兒非常非常非?!幌矚g這樣的場景! 她想起她抱著mama的骨灰,縮在房間的角落里。 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 mama擅自先死了,率先擺脫了毫無希望的貧困生活,去獨自享福了,mama永遠地拋棄了她。 為什么不帶走她! 狡猾的mama!可惡的mama!自私的mama!不稱職的mama!毀了她的mama!她忍不住詛咒無數次的mama!她恨透了的mama! mama居然比她先死了!她明明已經盡可能聽話了!她每天看mama的臉色,活得小心翼翼,幾乎不敢當著mama的面發怒!mama的一絲不悅就可以讓她徹夜難眠!她一直忍著忍著忍著忍著忍著!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 不,不要回想了,不要回想那種事情! 饃兒抓緊了胸口處的衣服布料,狂跳的心臟仿佛要爆炸,極端厭惡的心情填滿大腦,讓她有想吐的感覺。 強忍著嘔吐感和眼眶的淚水,饃兒雙手的指甲陷入掌心,汗如雨下。 眼里的畫面開始扭曲。 不行了,到極限了。 饃兒逃也似的離開了。 一小時后,她在另一個地方洗澡,她身上沒有傷痕,水流裹著一道道血絲鉆入下水口。不遠處,是她隨地亂扔的沾滿血跡的衣服。 直到梳理頭發的時候,她才逐漸平靜下來,用口型對著鏡子講話。 “我不是……” “我是默爾絲?!?/br> “我不再是……” “我是默爾絲?!?/br> “我可以?!?/br> “我沒問題?!?/br> “我已經不是……” “mama……爸爸……” “我是默爾絲?!?/br> “我是默爾絲?!?/br> 然后她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皺著臉哭了起來。 從鼻尖到臉頰,再到眼眶,全都哭紅了,她哭得不能自已。 她太無能了,還不如一個12歲的孩子堅強。 她是個空有外表的垃圾。 “……mama?!?/br> 她含糊地發出嬰兒最初學會的音節。 世界上各個國家、民族與地區的語言各具特色,讀音也千差萬別,但全世界“mama”的發音都一樣。因為“mama”這個發音屬于嬰兒不自覺發出來的聲音,也是最容易冒出來的不自覺的聲音。 饃兒抹了下眼淚,她對剛才不受控制發出的聲音不是很滿意,于是她止住了哭泣。 重新洗臉,護理頭發和皮膚,這花去了她不少時間,也使她再次從中得到了安慰。 重新坐到鏡子前,用口型對自己講話。 “我很漂亮?!?/br> “多么好看的臉。像人偶一樣?!?/br> “多么好看的頭發。稀有的銀白色?!?/br> “多么好看的皮膚。難得的冷白皮?!?/br> “我最漂亮了?!?/br> “怎么看也看不膩?!?/br> “我是默爾絲?!?/br> “我是揍敵客家的大小姐?!?/br> “揍敵客,世界第一殺手世家?!?/br> “哈哈?!?/br> “我是默爾絲?!?/br> “我也是饃兒?!?/br> “饃兒?!?/br> “哈哈?!?/br> 好了,她真的止住眼淚了。 抬起雙手揉了揉臉,她依依不舍地開始將自己裝扮為職業獵人“饃兒·蘸醬”的模樣。 接下來,她的表現很穩定,酷拉皮卡第二天的表現也很穩定。 酷拉皮卡已經從新聞里的懸賞通緝得知他的仇人是名為“幻影旅團”的犯罪團伙,他有了明確的目標,沒有多余的工夫去悲傷。 正如酷拉皮卡所說,他沒有試圖尋求饃兒的幫助,便要啟程了。 因為想要當面道謝和告別,所以他沒有急著走,而是等饃兒回酒店。 他說他暫時不會回村子。由于尸體數量較多,當地政府將尸體就地掩埋,落葉歸根,不需要他進行安葬。國際上的某些公益組織,也來到了慘案發生地進行充滿人道主義關懷的悼念活動,擺放鮮花蠟燭之類的。 “而且人多眼雜?!彼麑︷x兒補充道,證明他仔細考慮了自我保護問題,不用饃兒擔心。 他沒有提起他的更多打算,饃兒也沒有問,以免產生反效果。 饃兒送了酷拉皮卡一對木質的雙刀用作防身,因為根據原著漫畫,這是酷拉皮卡在獵人考試期間用的武器。 還送了一本《完全復仇手冊》,封面標題下印著叁行小字: 【在法律之下,仍無法說明正義是否發揮功能。等待正義到來的時代早已過去。 我們必須自己使正義復活?,F在正是以「復仇」二字對兇手定罪,實行正義的時代。 被欺負絕不要自殺,也不要痛哭入睡,抱著傷心過一生,要反覆地思考如何將公道討回來?!?/br> 這可不是奇怪的書,是市面上公開發行的正版書籍。 書中詳細介紹了不同場合和對象的復仇方式,比如辦公室,學校,鄰居,企業,組織,不法分子,親屬等等,以及可能面臨的法律風險,饃兒覺得很適合受欺負的老實人進行閱讀。 她認為這是她挑的最棒的禮物,因此,她在書的扉頁親自留下贈語: 【一定要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她寫這句話的時候,情緒應該是比較亢奮的,感嘆號力透紙背。 “……”對此,酷拉皮卡沒有說什么,倒是剛想起來似的,問她前些天在圖書館借的書怎么樣了。 饃兒以“我不確定有沒有機會給你讀,就先還給圖書館了”作為答復,她表示她記下了書名,如果酷拉皮卡想看,她可以買了送給他。 “不,謝謝,真的不用?!笨崂たǖ念^搖得像撥浪鼓。 他連續拒絕了饃兒絕大部分的贈禮,只勉強收下了一個背包,木質雙刀,隱形眼鏡,《完全復仇手冊》和一份包裝好的叁明治。 面對饃兒如此顯著的“寄予厚望”,可能是出于客氣,酷拉皮卡順應氣氛,問他的復仇能否成功——他知道想要避免蝴蝶效應的饃兒不會給出答案。 饃兒在記事本寫道:【你很聰明,想做的事情大多都能做到】 是適用性很廣的言論,無太大意義,安慰劑一般的存在。 她又寫:【而我很笨,容易把事情搞砸】 所以她分別的時候那么“熱情”,她不想對(酷拉皮卡的)未來造成太大影響,盡早分開是最好的。 酷拉皮卡同樣認為盡早分開比較好,雖然酷拉皮卡真心感謝她的幫助,但不太想再見到她。 有種隱隱的預感,當她再出現的時候,很可能說明她口中所謂的“既定的命運”又要來臨了。 他討厭這種莫名其妙被“命運”擺弄的感覺。 而且,為了堅持所謂的“既定的命運”,她下一次會成為“敵人”——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 今年獵人測試的時間已經過了,明年的獵人測試,他一定要去參加! 他要盡快成為獵人,追捕害死族人的兇犯,將那些人渣繩之以法。 他會做到的。 不,一定要做到! 握緊拳頭,壓抑住不斷翻涌的情緒,努力平復心情,確認眼睛恢復成平時的茶色,酷拉皮卡邁出步子。 后來他發現饃兒還是在背包夾層里偷偷塞了一迭戒尼,一萬戒尼面額的那種,一共100張,也就是100萬戒尼。 本來覺得饃兒完全是自作主張,無視了他的個人意愿,但想起饃兒當初把背包裝得鼓囊囊的樣子,他的心情有點復雜。 每次在森林里玩,mama總是會為他準備特別豐盛的野餐籃,就怕餓壞了他和他的伙伴,即使他說不需要那么多,也無濟于事。結果他們總是免不了在吃完后仰躺在草地上休息,因為太撐了?;貋硪院罂吹絤ama打開空籃子時高興的神情,于是他一次次把建議的話咽了下去。 “……”酷拉皮卡搖了搖頭,努力將思緒晃出腦袋。 越是幸福的回憶,如今想起來,越是痛苦煎熬,如同一把鈍刀在切割心臟,險些控制不住火紅眼。 之后他將那100萬戒尼用于慈善活動,捐贈人留了“饃兒·蘸醬”這個名字。 有件事他始終沒有發現:饃兒足足跟蹤了他一個多星期,才勉強放心地真正離開。 呼—— 玩家,還真是辛苦呢。 —————— 作話: “我等不拒一切,故勿從我等身邊奪一分一毫”這一句是原著漫畫的酷拉皮卡追憶篇,鼠繪漢化組翻譯的版本。 比起“我們不拒絕任何東西,但也別想從我們手中奪走什么”的最常見版本,個人感覺“我等不拒一切,故勿從我等身邊奪一分一毫”的版本用在本章的新聞里,比較符合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