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吃人的虎xue
四貝勒臉色不好,勸她,“好了,別多想?!?/br> 武靜蕊垂眸,“怎么可能不多想?都說為爺生兒育女是好事,是天大的福氣,奴才不要什么天大的福氣,只盼著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若是這福氣給孩子帶來的是厄運,是數不盡的危險,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br> 四貝勒的臉色頓時奇臭無比,什么叫他給的福氣就是厄運? 這女人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見他似乎動了怒,武靜蕊握住他的大手,語氣柔軟,“爺維護奴才和孩子的心,奴才都懂,也感激不盡,只是爺日理萬機,總有些事顧不上,奴才不想讓爺擔心,更不愿爺時時刻刻都牽掛著這些小事,又忍不住害怕?!?/br> 聽了她軟綿綿動聽的話,四貝勒怒氣稍減,仍皺眉道:“說什么傻話?子嗣是頭等大事,豈會是小事?既擔著為爺延綿子嗣的責任,便該保護好爺的子嗣,爺明白你的憂慮。再不要胡言亂語,爺疼你,才叫你為爺孕育子嗣,怎會是厄運?接下來的事爺自會處理,你只管好好的?!?/br> 福晉擔著護佑子嗣的重任,此事上有忽視不了的責任。 看來,她還是不曾做好這個四福晉。 四貝勒眉眼沉冷,對福晉薩克達氏更添不滿,認定薩克達氏有私心,不曾好好照料武氏。 武靜蕊答應了,又道:“爺莫要遷怒福晉,此事雖發生在外面,但福晉也未料到,還及時請了大夫前來。只怪奴才不小心,差點從臺階上摔了下來?!?/br> 四貝勒眉眼一動,“爺聽蘇荃說了,是有人故意絆了你?” 武靜蕊弱弱道:“許是奴才的錯覺,當時的確覺著有人絆了奴才一下,奴才還懷疑李jiejie身邊的憐兒。當時不知怎的,憐兒會出現在奴才身后。但若非憐兒,奴才怕是保不住這孩子。奴才一邊懷疑李jiejie,一邊又覺得自己恩將仇報,實在不該?!?/br> 當時的情況,都有誰在場,事情又是如何發生的,想來四貝勒都知曉了,武靜蕊無需再一一說明,只需稍微提點一下便可。 四貝勒是個多疑的,有些事自會去求證,徹查。 薩克達氏是否無辜,四貝勒不急于下定論,此事或與李氏有關,令他有些猶疑。 他承認冷落了李氏,但李氏當真會傷害他的子嗣不成? 四貝勒絕不允許有傷害他子嗣的事情發生。 武靜蕊挽住他的胳膊,“爺,不知怎的,奴才好害怕,沒有爺在,這府里邊就像吃人的虎xue,奴才想爺時時刻刻陪著,又知曉不應該,除了爺,奴才不知該相信誰?!?/br> 雖夸張了些,但四貝勒很是受用,這女人是愈發黏他,信任他了。 “怎么會?從今日起,爺不會讓旁人再踏入你的院子,你給爺安心養胎,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尋蘇荃?!彼呢惱张呐乃氖?,安慰她,“爺雖不常陪你,卻一直惦記著你和孩子,莫要憂心?!?/br> 武靜蕊嗯了聲,嘴角揚起幸福的笑。 這時候,福晉薩克達氏遣人請四貝勒過去。 四貝勒不好不去,正好也有事詢問薩克達氏,安撫了下武氏,便過去了。 到了正院,奴才奉了茶,恭敬地退了下去。 薩克達氏瞧了眼四貝勒冷峻的眉眼,深吸了口氣,道:“貝勒爺,武meimei一事是意外,妾身已查清楚了,是地面光滑,才導致武氏不慎滑倒,幸好武meimei的胎無礙,否則妾身真不知如何是好了?!?/br> “當真是意外?”四貝勒冷眼看向她,“憐兒一事如何說?可查清了?” 薩克達氏鎮定道:“當時許多雙眼睛瞧著,的確無人發現憐兒有意絆倒武氏,想必是意外。李氏跟了爺這么久,又有子嗣,怎會故意傷害爺的其他子嗣?爺可不能為了武氏冤枉了李氏?!?/br> “冤枉?!”四貝勒冷道:“但愿是爺冤枉了,你身為爺的福晉,本應照顧好府上一切,卻發生這等事,若果真意外,爺無話可說,若有任何內情,爺定不輕饒?!?/br> 薩克達氏不快,“爺何須如此?妾身自問盡心盡力,從無私心,武氏發生此等事,妾身亦不愿發生,為李氏說話不過就事論事。爺可是聽武氏說了什么?您可莫要聽信一面之詞?!?/br> 難得她如此替李氏說話,情真意切。 四貝勒不為所動,“真相如何,爺自會查清楚,你無需多言?!?/br> 薩克達氏不甘心,瞧了眼許嬤嬤,壓下脾氣,道:“妾身知曉爺擔心武氏,但爺莫要氣壞了身子,如今武氏和她腹中的胎兒無恙,爺盡可放心?!边t疑了下,道:“爺許久不曾留下了,可要留下來歇息?” 說此話時,薩克達氏臉上火辣辣的。 每每都要三請四請,四貝勒才會留下,她覺得自己這個福晉委實太過憋屈。 自進府至今,她都不曾有孕,反而是武氏,霸著貝勒爺的寵愛,懷了一個又一個。 她實在瞧不慣,卻因貝勒爺護著,她始終做不了什么。 尚且是個格格,便如此難對付,一旦成了側福晉,又有兒子傍身,可還有她立足之地? 薩克達氏不承認自己會敗給一個格格,終有一日,她會將武氏踩在腳下,任意踐踏。 此時此刻,忍一忍又何妨? 四貝勒放下茶杯,站起身,“不必了,你好好歇著?!贝蟛阶吡顺鋈?。 薩克達氏臉一白,緊緊攥住自己的手。 又是如此。 她便如此令四貝勒生厭嗎?一點點的機會都不肯給她。 她終究還是繼福晉,四貝勒怎能一點面子也不給她? 武氏出事當天,四貝勒不留宿正院,讓別人如何想? 薩克達氏冷眼掃了武氏的院子一眼,暗自惱火。 好一個武氏,又攪得府上不得安寧,真當自己治不了她了? 這一夜,四貝勒未留宿正院,而是去了書房。 李氏房中的憐兒出現在了書房,瑟瑟發抖。 四貝勒親自審問了一番,未曾得到任何答案,反而從憐兒的閉口不言上發現了蹊蹺,起了疑心。 李氏一個格格,伺候的丫鬟倒是極為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