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再次感到不確定
年書柔用布條綁住男人的眼睛,確定沒有哪里沒遮住后,警告道:“你要是敢隨意亂動或逃跑,后果自負?!?/br> 男人沒出聲,動作隨意地靠著樹干,也不知有沒有把年書柔的話聽進耳里。 確定男人沒法做出偷看的行為后,年書柔便快步跑到潭邊,脫下身上已經發酸發臭的衣服,狠狠搓洗著身上的臟污。 一頓搓洗后,年書柔只覺得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般,渾身輕松得不得了,精神也頗為抖擻。 將扔在岸邊衣服扒拉進水里,年書柔學著記憶里小辭的動作,笨拙地搓著手里的衣服。 待年書柔覺得洗得差不多后,她擰干衣服,重新穿回身上。 現在的她只有這一套衣服,如果不穿,就真的只能裸奔了,而且以這里的天氣,沒一會就干了。 將頭發用手指梳到腦后,年書柔一步一個濕腳印走向男人,繞著男人走了一圈,發現他確實沒有任何想要逃跑的跡象后,這才伸手扯掉遮住他眼睛的布條。 布條一下子被扯掉,男人瞇了一會兒眼睛,才適應了這刺眼的陽光,當視野回歸清晰的那一刻,男人當場愣住了。 洗去臟污的年書柔皮膚白皙,長相精致秀美,那雙大大的杏眼更是為她添了幾分靈動,栗色長發乖順地披在身后,全然是一幅鄰家乖乖女的模樣。 長期生活在這種風沙肆虐的地方的男人哪里見過這般嬌柔的雌性,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年書柔見男人一幅看傻了的模樣,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衣服,發現沒有哪里走光后,看向男人的目光瞬間詭異了起來。 他這是什么情況?怎么一副八百年沒見過女人的表情? 為了以防萬一,年書柔不著痕跡地后退了兩步。 回過神來的,對他人的情緒格外敏感的男人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地讀懂了年書柔的目光,陌生的情緒涌上心頭,讓他覺得異常心梗。 年書柔瞅了眼地面,肩膀靠向一旁的樹干,繃著一張小臉,冷冷問道:“你叫什么名字?這里是哪里?” 男人動了動被綁的有些發麻的雙手,雖說依舊沒有什么表情變化,但卻沒有一開始時的那般刺人:“蝎戾,炎獄沙海?!?/br> 對于年書柔會問出這種的問題,蝎戾沒覺得有任何不對勁,畢竟年書柔的嬌嫩實在是與這里惡劣的環境格格不入,一看就知道是外來闖入者。 年書柔微微蹙眉:奇怪的名字,她這是穿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傷是怎么來的?我救了你會不會給我引來大麻煩?” 年書柔的問題一出來,蝎戾看著她的目光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若是之前的問題還能用不了解來解釋,可后面的兩個問題就很奇怪了,哪怕是再小的部落,都會向雌性講述流浪獸和無根獸的可怕,并時刻教導雌性不要與之接觸。 除非眼前這名雌性從小便獨自一人,沒有與任何獸人接觸過,否則不會連這點基本常識都不知道。 為了驗證心底的猜測,蝎戾反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年書柔被蝎戾這反客為主的架勢給氣笑了,搖了搖頭,道:“現在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你跟我說這個,是想讓我跪下來伺候你嗎?” 年書柔的話語太過尖酸刻薄,但這并不妨礙蝎戾作出判斷,答案出來的那一瞬間,蝎戾心里便只剩震驚和難以置信。 怎么可能,一個對外界知識一無所知,不知道無根獸是什么的雌性怎么可能存在,莫不是蝎北預料到他還沒死,特意派這個雌性哄騙他? 可這也不對,按照蝎北的性格,這么漂亮的雌性一旦出現在他的面前,絕無放走的可能,更別說派來蠱惑他,活不活的下來都成問題。 而且以這名雌性但目前的種種表現來看,分明就是不認識他的,甚至完全是把他當做了可以隨她使喚,打也打不過她的存在。 要說勾引吧,這名雌性現在的樣子是像極了的,可偏偏眉眼神情間盡是冷漠,全無半分媚意,也是這種極為強烈矛盾感,讓蝎戾對自己的猜測再次感到不確定起來。 年書柔見蝎戾聽完自己的話后便一直在不停地打量著她,絲毫沒有要回答自己問題的跡象后,手指開始無意識地摩挲起刀背,這是她不耐煩的表現之一。 心情變得不耐煩后,年書柔的語氣也變得暴躁起來:“我在問你話呢,你看著我做什么?!” 蝎戾打量年書柔的目光一頓,隨后看向她手中的匕首,眉宇間的“川”字越發清晰了,衣服被扯斷的聲音響起,年書柔手中的動作一滯。 外套掉落在地,蝎戾扭了扭因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動作而有些酸麻的雙手,直直向年書柔走去。 匕首換到左手上,年書柔站直了身體,沒有絲毫懼意的與之對視,心中暗道:這家伙氣勢蠻強的啊,應該有兩下子。 眼前一花,蝎戾已不見人影,耳旁勁風襲來,年書柔沒有任何猶豫一匕首刺去,可還未揮起,一只冰涼的手掌便率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 年書柔心下一驚,右腿瞬間化腿為鞭,直接掃向蝎戾。 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年書柔手中的匕首上的蝎戾并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年書柔的動作,或者說他覺得自己并不需要去防御,等年書柔這一腿落在他的腹部時,整個人卻猛地飛了出去。 年書柔甩了甩被蝎戾飛出去時扯得發紅的手腕,將匕首收了回去,解下腰間掛著的長鞭,長鞭在空氣中打出凌冽的破空聲,也預示著年書柔徹底認真起來了。 小辭說得對,在自己沒有把看人心這項能力練得爐火純青前,這善心還真是要不得,哪怕是虛假的也是。 雖有些惋惜晶核的浪費,但年書柔心中卻并沒有多少后悔,畢竟既已做下了決定,那后果怎樣她都愿意承擔,哪怕是像如今這般錯誤的也一樣。 蝎戾捂著被一記鞭腿打得生疼的左腹,單手撐地從地上起來,看向年書柔的目光里盡是震驚。 怎么可能,雖然自己的傷勢還未好全,但也絕不可能就這樣被一名如此瘦弱的雌性打飛出去,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了! 蝎戾輕咳了兩聲,問道:“你給我吃的蠻晶里面加了什么東西?!” 年書柔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嗤笑道:“打不過我就是打不過我,找什么借口,我是得有多無聊才會救你又下藥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