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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應下這件事情,自然沒有發現沈宴清唇邊勾起的會心一笑,清清淡淡宛若天邊漂浮而過的一抹白云,悠然散去。 做香囊主要還是針線活,姜明月的手藝一般般,也沒往上面繡什么特殊的圖案。至于香囊里面的桂花花瓣,她則是提前洗好曬干,等香囊做好以后,小心翼翼塞了進去,散發著幽微清香的桂花香囊便做好了。 這一次,姜明月攏共做了兩個,原本還想著要不要多做一個給影竹,奈何當時摘回來的桂花花瓣太少了,她又懶得再去后山采摘便放棄了影竹的那一份,不過心里頭想著等以后有機會的話再做一個送他。 幾天后,姜明月將做好的香囊遞給沈宴清,正好趕上要去廟會的那個清晨。 薄薄的云霧繚繞在山腰,星子已然寂滅,溶溶日光綴滿人間。 馬車從臨溪村緩緩馳行,林蕓、姜明月還有影竹三人坐在馬車里頭,唐聞歸和沈宴清兩人坐在車轅外頭牽扯著韁繩。 這條路還算平坦,沒有太多顛簸,在行駛的過程中還遇到了不少的路人,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唐聞歸那樣擁有馬車,至少姜明月從掀開的車窗朝外看去,不少人手上拎著大包小包趕路,面上雖然行色匆匆但各個笑逐顏開。 這樣看來,有房有車,已經很不錯了 姜明月喃喃說著,由于聲音太低,林蕓和影竹并沒有聽清楚她具體說了什么。 影竹還以為姜明月是在擔心路程太遠,他笑著安慰她道:沈小姐,等再過一個山頭就能到廟會。每一年舉辦廟會的時候可熱鬧了,有許多好吃的,還有各種雜耍呢! 一提到廟會上的事情,影竹滔滔不絕,格外興奮。 畢竟在這種小地方很少會舉辦各種大型活動,更不必說影竹平日里還要忙碌著掙銀子糊口的事情,也只能在廟會和過年的時候才稍稍放松下心情。 姜明月聽了一耳朵進去,并沒有放在心上。 京城里頭的活動和花樣繁多,她各種的都見識過了,對于這里的廟會見怪不怪。 路途漫漫,姜明月難得早起有些困倦,便打起了瞌睡,車子搖搖晃晃倒是挺好入眠的,等到姜明月從夢中醒來的時候,發現馬車里頭竟然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姜明月錯愕地打開了馬車門,發現馬車??吭谝豢脴湎?,而樹邊上站著一人眺望著遠處的風景,那人長身玉立,翩翩儒雅,不是沈宴清又是誰? 聽到馬車的動靜,沈宴清回過頭來,正對上姜明月疑惑的目光。 姜明月問道:蕓娘、影竹、唐公子他們都去了哪里? 他們去逛廟會了。沈宴清說道,看著姜明月還未下來,忍不出伸出手遞了過去,詢問道,要我扶你下來? 不必。 姜明月牽起裙擺徑自從車轅跳了下來,等雙腳落了地,才發覺這一覺睡得可真夠漫長的。 她伸了個懶腰,笑意盈盈,走走走,我們也快去吧! 她睡著的時候不知道臉頰壓到了哪兒,意外留下了一片紅痕,當然,她沒有鏡子,自己看不出來。 沈宴清收回手負在身后,長腿一邁。 走吧。 姜明月小跑著跟了上去,等走了一段路,眼前豁然開朗,小攤子目不暇接,小販們也個個賣力地吆喝起來。 市井人家,喧囂煙火,姜明月只覺得自己像是融入其中,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沒一會兒,姜明月就看到了唐聞歸和林蕓的身影,正打算朝著他們揮手,忽而眼角一瞥,瞧見了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誒,沈宴清,你仔細看看那幾個人是不是跟著蕓娘他們? 姜明月越看越覺得奇怪,又擔心這件事被其他人聽到,便踮起腳尖湊近沈宴清耳畔低聲說著。 女子馨香吐氣如蘭,這還是沈宴清第一次距離女子這么近,一時之間,耳根竟是泛起了一層薄紅。 姜明月正說著正事,聽他遲遲未回答,又眼尖看到了他耳根燦若朝霞,疑惑地問道:是不是太熱了,我看你耳朵都紅了。 嗯,今天人多。 沈宴清淡淡應了一句,眼眸沉了幾分,轉移了話題,那些人是唐家的下人。 ??? 姜明月著實驚訝住了,你怎么知道他們是唐家的人,你見過? 姜明月不知道的是,沈宴清記憶力極好,過目不忘。 不論是詩詞典籍,或是擦肩而過的人臉,他都能記得分毫不差,更何況唐茂彥的這件事情本就是他設下的計策,唐家的人他也認識,如今能夠輕易認出來并不奇怪。 看他們鬼祟的模樣,沈宴清覺得不太可能是唐茂彥出手,有可能是那位唐夫人。 有時候后宅女人的手段比男人還要狠厲,只是不知道唐夫人這是要做什么。 先看看再說。 凡事最忌打草驚蛇,而且唐聞歸也會武功,雖然比不上他,但林蕓身邊有他在,還是很安全的。 那些人只敢遠遠跟蹤著,沈宴清和姜明月的腳步比他們還要快一些,沒一會兒就越過了那些人一路來到了唐聞歸和林蕓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