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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沈宴清淡淡應了聲,表示這件事情就這么敲定了。 他的表情看上去風輕云淡似乎這件事情不過就是一樁小事,可唐聞歸不是常人,他總覺得沈宴清不是一個單單靠血緣關系和情分就能講得通的男人。 區區一個不知來路的遠房表妹就能讓沈宴清放下戒心讓她住在沈家,唐聞歸不覺得這是沈宴清會做的事情。 就在唐聞歸胡思亂想的時候,沈宴清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最近客棧那邊有什么新的消息嗎? 一說到重要的事情,唐聞歸瞬間打起了精神,將沈明月的事情拋諸腦后。 我上回不是剛跟你說過銀子的事情嘛,誰知道翌日就有官兵來了客棧將影竹他們仔細盤問了一番,似乎在找什么人,不過他們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來了沒多久就離開了,后來也就沒再去了。 聽完這些,沈宴清眼皮一掀,眼眸劃過一道淺淺的浮光。 唐聞歸緊跟著道:你且放心,那些官兵們看不出來客棧有什么異樣,就連鎮子里頭的那些小乞兒們我都交代了下去,但凡有任何消息隨時通知我們。對了,你最近手頭是不是寬裕了,我聽他們說你給他們每人送了件保暖的衣裳,你哪兒來的銀子? 沈宴清賺錢的門路幾乎都是和唐聞歸搭在一塊兒的,他手里頭大概有多少銀子唐聞歸一清二楚,如今能夠大手筆給那么多的乞兒添置衣物和吃食,這其中要出的銀子起碼得是幾十兩??! 沈宴清自然不可能告訴唐聞歸那些銀子都是姜明月給的租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噙著nongnong的笑意,玩味說道:就當我掙了筆私房錢,不行嗎? 唐聞歸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你有這種渠道怎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然后讓她多個表哥? 呵,怎么可能! 沈宴清沒有搭腔,擺明了不打算將這個特殊賺錢的渠道告訴他,唐聞歸對此表示痛心疾首,虧我們還是兄弟,你就忍心看我天天啃燒餅吃饅頭? 你昨天剛吃了一頓rou食。沈宴清冷漠地拆穿了他的謊言。 見這場戲沒辦法演下去,唐聞歸收回表情將上個月的賬簿遞給了他,喏,這是最近的盈利,說起來聽我說書的人都少了許多,來來回回都是那些上了年紀的人。哎,他們還說我翻來覆去就講那些個故事聽著都無趣了,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在這上面賺點銀子? 其實書局里頭也有話本子,可惜那些話本子的價格太貴了,平日里唐聞歸講的故事都是他和沈宴清搜腸刮肚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能講上幾個月已經不錯了,也難怪現在那些人的口味變刁。 沈宴清素來沒在說書這件事情上下功夫,也不指望著唐聞歸靠著這個方式能賺到多少銀子,他想了想,只留下了一句話,行,我今晚給你寫一個新的故事。 唐聞歸當然也想要一些新鮮的東西,笑著說道:好好好,那我就等著了! 疏簾淡月,星河滿船。 夜風帶著颯颯的涼意將浮云慢慢吹散,沈宴清坐在破了一角的木桌前研磨提筆,在腦海中構思了一會兒后將想好的故事一一寫了下來。 他的思路清明,思緒流暢,沒一會兒就將故事寫完了,其中,沒有任何的錯字和需要改正的地方。他用木制的鎮紙將染滿墨香的紙壓住,正準備拿起書柜架上的書時,突然聽到了叩門的聲響。 誰? 門外很快傳來聲音,是我,我有事情想要找你。 姜明月站在門口等待幾息,木門開了,沈宴清的房中點著燭光,將他的面龐一半照亮一半隱沒在黑暗中。 姜明月本打算將事情說好就走,沒想到沈宴清側了側身子,意思便是讓她進來。 這件事情要是換成別的姑娘家或許還會羞澀遲疑,但姜明月和他們不同,這個時代的男女大防在她眼中算不得什么,所以她也沒感到有什么,直接抬步走了進去。 姜明月一進屋就看到了沈宴清放在桌面上的紙,她不經意掃了幾眼,發現上面寫的是好像是個故事。 你剛剛在寫話本子?姜明月詫異問道。 沈宴清坦言答道:嗯,你想看看嗎? 他大方地邀請姜明月,姜明月沒有拒絕。 她一目十行將上面的故事一一看完,發現寫的是一個戰場上的故事,其中的戰事激烈兇險,看上去跌宕起伏,至少姜明月看完后只覺得心潮澎湃,頗為感嘆。 沈宴清目光凝著她的神情,見她看完后冷不丁問道:你覺得這個故事怎么樣? 寫的很好!大氣磅礴! 姜明月毫不吝嗇地使用各種溢美之詞夸贊著,等說完抬起頭看向沈宴清的時候,發覺他的唇角微微翹起,如玉的面龐在幽微的燭光中顯得格外俊逸溫和。 她的心思飄蕩了一瞬,聯想到沈宴清寫的這則戰爭故事好奇問道:這個故事你是給唐公子寫的? 一提到唐聞歸,沈宴清唇邊的笑意冷了幾分,慢悠悠問她:現在怎么不叫他唐表哥? 姜明月看著面前這個男人表面上溫文爾雅、翩翩謙和,怎么心眼比針還小呢?她無奈在心底嘆了口氣,解釋道:你放心,我現在的表哥只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