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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想到會在這里同李嬤嬤再次相遇,還有那一群要追捕她的官兵們,一個個如同地獄修羅般步步靠近。 這一刻,姜明月的心震如擂鼓,她的渾身都在發顫,后背更是沁出一片冷汗。 一只溫熱的掌心扣在她單薄的肩膀上,將她的臉龐拉進了男人溫熱的胸膛。 他在她耳邊低語,莫怕,我在。 第七章 喧鬧大堂,響木一敲,只見最上方一位年邁古稀的老者侃侃而談道:都道姜氏一族富可敵國,其中姜氏七娘的容貌更是一等一,可惜啊可惜,紅顏薄命,竟是墜落懸崖,尸骨無存吶! 臺下有人聽了這句話,接上老者的話問道:誒,可是聽說如今上頭的那位可是派了不少的官兵們去了姜家搜尋,也沒搜出來多少錢財??? 剛登上帝王寶座的山匪頭子行事殘暴不仁,又貪財好色并不得百姓的簇擁,但奈何坐在龍椅上的是他,但凡非議一句就等著人頭落地! 老者淡然自若答道:那姜七娘聰明著呢!早在先前就遣散了府里頭的人,說不準那一大筆財寶都被她藏了起來。若是有人能拿到姜家的金銀珠寶,那就是拿到了金山銀山,日后的造化非同一般??! 被眾人議論紛紛的姜明月正坐在酒樓的廂房內,廂房門只是虛掩,樓下的言談聲又極大,自然理所當然將這些話盡數聽了進去。 后面的話沒什么好聽的,姜明月將門合上,坐在了沈宴清的對面。 兩人的面前擺著精致的菜肴,沈宴清已經開始吃了起來,見到姜明月坐下后,甚至笑著拿起公筷給姜明月夾了一片魚rou,溫聲開口道:既然來了這里,就好好吃吧! 姜明月沒動那片魚rou,只是望著沈宴清吃得津津有味,面上浮現一層疑惑:他們當真以為我死了嗎?那人也會相信? 沈宴清知道姜明月在擔心什么,哂笑了聲,不信又能如何?被野獸啃噬的尸骨就在懸崖之下,還有你的衣裳也在,除非你自己站出來瞎嚷嚷,否則不會有人懷疑的。 那我今后都要用你給我的藥粉易容? 這間廂房的環境很不錯,案桌上不僅點著香爐,還有一床供人休憩的軟塌和一面銅鏡。 姜明月也是方才從這面銅鏡上看到了自己的樣貌。 沈宴清淡淡道:你如今的身份是沈明月,不是姜明月,等這件事情過幾個月以后,他們就不會將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 畢竟從眼下的情況看來,姜明月已經死了,姜家的財富也成了謎團。 就算登上寶座的土匪頭子看重的是姜明月的美色和姜家的錢財,但若是姜明月藏得好好的沒被找到,久而久之他也不會繼續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找,畢竟他那個位置坐得并不是太穩,鞏固權勢才是那個人首當其中要做的事情。 西北敵戎,南蠻匪寇,江南世家 以及,各地蠢蠢欲動的各方勢力和起義軍們。 由此可見,坐在龍椅上那人的地位并不牢靠,但凡稍微松懈,都會被人輕易扯下。 沈宴清在心中默默分析了一番如今的局勢,已經有了盤算,面上不露分毫,只給姜明月斟了一杯清茶。 這家酒樓的茶水不錯,你可以試一試,左右事情都成了定局,且走且看。 這一回聽了以后,姜明月的心稍稍放松了下來,她總算能夠坐下來嘗一嘗這里的飯菜,畢竟這頓飯菜花的可是她的銀子,又不是沈宴清的! 秉承著自己作為金主花了這么多的銀子,姜明月索性化不安為動力開始狂吃起來,不過由于沈宴清點了太多,所以兩人加在一塊兒都沒能吃完。 到了最后,勤儉持家的沈宴清將剩下的飯菜全部打包帶了回去。 臨溪村那位生得光風霽月卻窮困潦倒的沈宴清家里頭來了一位遠房親戚,據說叫沈明月,是他的遠房表妹。 那表妹的五官生得很好,除了皮膚稍微黯淡了些,但那雙明亮的眼眸盈盈動人,村里人都聽說了這件事情順便好奇地打聽了一下那位沈家表妹的家庭情況。 什么?父母早亡,過來投奔表哥的,家里頭就剩下她一個孤女? 誒,這感情好,無父無母也沒有拖累,要是成了親還不是聽夫家人怎么使喚! 什么?沒有銀子傍身? 那也不算什么大事,反正嫁過來能生孩子就成! 什么?八字太硬,把家里頭的近親都克死了? 呃大家還想活得長久一些,這便算了吧 拒絕了臨溪村不少|婦人們的暗搓搓打聽,沈宴清轉頭望向正坐在院子正中央玩著竹條的女人幽幽嘆了口氣道:表妹,我竟不知你的行情會這么好? 姜明月的臉上敷了一層沈宴清給的藥膏將珠玉般的肌膚藏起,聽到沈宴清問的這句話無辜答道:既然你是我的表哥,那些人自然該你打發掉。 來臨溪村好幾天了,姜明月沒了先前一開始的不安焦慮,老老實實住了幾天。 只是住了以后發現沈宴清這里的條件真的不好,每次打水燒水都是一件麻煩事,更別提做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