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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頭來我落魄到只剩下錢了嗎?姜明月兀自喃喃著,有時候錢什么都能買到,有時候又是一堆廢紙。 就在她自怨自艾的時候,突然一只渾身雪白的兔子砰的一聲撞到了木樁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守、守株待兔? 姜明月錯愕地看著面前這一幕,難道老天爺都看不過眼特意來給她送東西吃? 她好奇地走上前去,這才發現在兔子的旁邊還有一小塊碎石,看到這里她不禁瞇起眼來,哪有什么老天爺賞飯吃,這分明是附近還有別人在! 姜明月立刻將匕首藏在了袖子中警惕地望著四周,咬著唇畔冷聲道:是誰在裝神弄鬼?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面前,來人面如冠玉,風姿湛然,分明是在客棧中見過的那位沈大夫。 即便看到了他出現,姜明月也沒有放松下心頭的警惕,將袖中的匕首握得更緊了幾分。 沈大夫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姜明月問道。 沈宴清好整以暇凝著她,唇角浮現點點笑意,言語盡顯溫和,姑娘不感謝我幫了你一次? 若是你提醒的那句話便多謝了,若是還有其它姜明月一雙盈盈水眸褪下溫和,蔓延上薄薄一重霜雪,帶著疏離的冷意,別怪我下手無情。 話畢,姜明月迅速出手抽出匕首,淬著鋒芒的刀刃直直逼向他白皙如玉的咽喉。 那是所有人最脆弱的地方,但凡用點力氣鮮血迸濺,便再無活路。 姜明月不想傷了沈宴清的性命,但是給他一點警告也無妨,畢竟現在她的處境四面楚歌,稍有不慎便會跌得粉身碎骨。 匕首在距離沈宴清的脖頸還差幾厘的地方停了下來,只要姜明月再迫近一點,沈宴清便會死在她的手上。 偏偏生死關頭沈宴清卻不閃不避,甚至面容上還流露出從容不迫的意味。倏地,他的唇邊漫上一抹淺笑,睨她,說出來的話卻令姜明月驚心動魄。 姑娘可是姓姜? 第五章 姜明月沒想到在這偏僻鄉野之地竟然被一個陌生人看穿了身份。 面前的這個男人疏朗宛若清風,沒有絲毫被脅迫的驚懼,尤其此刻在道破她的身份之后還能談笑言語,根本不懼橫亙在脖頸處的鋒利匕首。 姜明月眼底劃過一抹震顫,又迅速將其遮掩,否認道:我不姓姜。 她不能認,一旦認了難以保證這個男人會不會將她交給官兵。 誰知,沈宴清卻取出了一塊白凈的手帕將其打開,里面是拼接好的破碎玉佩,正中間寫著一個姜字。 姜明月瞳孔地震,她故意沒有帶走這塊玉佩,任由其放在馬車之中墜落懸崖,如今怎么會被他找到? 姜明月的指尖微微顫動,顯然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到,而沈宴清就在她分神的須臾間迅速出手將她手中的匕首輕而易舉搶奪過來,隨后頭也不回朝身后扔了過去,正中樹梢上緩緩爬下來的一條毒蛇七寸,將那條毒蛇死死釘在了樹干上。 山中多蟲蛇,我想姜姑娘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沈宴清做完這些并沒有責備姜明月先前對自己出手這件事情,反而侃侃而談起來,馬車墜落懸崖后姑娘做的還是不夠嚴謹,若是沒有尸體,官兵還是不會相信的。 他話音剛落,姜明月就詫異抬頭望了他一眼。 也是巧了,前幾日山林中正好出現了一具被野獸咬噬過的骨頭,有了那些骨頭,就算那些官兵不愿相信也沒有辦法,你說是嗎? 他特意說完這么一番話分明是在告訴自己他沒有惡意,否則也不會費盡心思幫自己做這么多的事情。 只是她都不認識他,兩人不過是萍水相逢,他為何無緣無故幫自己? 姜明月不愿意相信天底下會有免費的午餐,更愿意相信這個男人別有所圖。 既然已經被揭穿了身份,他又做了這么多事情,姜明月繼續否認自己的身份也沒有意義。 索性,她開誠布公道:不錯,我確實姓姜,你有什么目的? 沈宴清挑眉,就不能是單純看你可憐想要幫幫你嗎? 姜明月: 這種話要不然你換一個姑娘說,或許她會相信? 姜明月并不認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前后思考得這么周密,出手的原因只是因為單純的看臉。倏然,她瞬間想到了別的方面的事情,帶著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臨溪村的人? 是。 他答得斬釘截鐵,而姜明月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姓沈,又是臨溪村的人,他該不會該不會是那位驚才絕艷的奇才沈介溪吧? 只要一想到這里,她瞬間覺得心潮澎湃,迫不及待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見姜明月的面容上帶著焦灼,沈宴清沒想太多,如實回答她:我叫沈宴清。 沈宴清?不是沈介溪? 一時間,姜明月的臉上劃過一抹失落之色,又很快消失不見。 左右他都姓沈,想來也會認識沈介溪的吧? 姜明月兀自思忖著,沈宴清也沒有搭話,反倒是走到了兔子邊上,隨意用雜草弄成繩子將昏死的兔子牢牢系著,然后又走到樹干上將匕首取出,至于那條已經死去的蛇他也沒有放過,和兔子系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