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件放在衣柜的衣服，都是她從市場上精挑細選淘來的寶貝，一想到要聽他的話，永遠不能再穿，心里就憋悶。

    何娣：“我就沒衣服穿了?！?/br>
    陳戈峰：“我給你買?！?/br>
    何娣：“不行，我以前的衣服都是我的寶貝，不穿了，就跟把它們扔了有什么區別?！?/br>
    “我的紫色骷髏頭，還有那件紅色的綁繩，有臂環的那個…買的時候老貴了，我又喜歡?！?/br>
    紅燈轉了綠燈。

    他移開視線，看著前方，轉過一個彎后，慢了將近半分鐘才說話：“你可以穿給我看?！?/br>
    何娣：“你…不會再撕我衣服了吧?！?/br>
    她問的語氣小心翼翼，陳戈峰余光瞥到她像松鼠一樣靈動狡黠的黑眼睛，帶著試探。

    他笑了笑，手肘撐著車窗沿子，手握成拳抵著太陽xue。漫不經心地回：“那不一定?！?/br>
    何娣不敢想象自己的小紫，小紅被撕成碎步的情境，那些衣服都是已經絕版買不到的。

    她微擰眉心道：“你也算是個人？”

    陳戈峰看著她有點認真的表情，才心想自己是不是開玩笑開過頭，撕衣服，搞捆綁什么的，把她嚇著了。

    何娣：“我有些衣服都是已經下架的，你要撕了它們，我就撕了你?！?/br>
    合著幾件破衣服比她自己還金貴。陳戈峰輕輕一笑，順著她的意講：“行，我不撕，我好好脫?！?/br>
    何娣愣了一下。后知后覺意會過來他話的含義，臉頰開始有些熱熱的，喉嚨口殘留的甜腥氣也沖人起來，是他口里的血的味道。

    她不自然地蕩開眼睛，一看車窗外的路標牌，熟悉的字眼，再有不過七八分鐘就到他家門口了。

    衣服都沒個完整樣，剛剛他又來得那么野，何娣立馬緊張起來，兩手扒拉在車玻璃上，聲音大了些：“喂，老陳，我還沒同意去你家。我不去你家，我要回自己家?！?/br>
    陳戈峰：“說晚了?！?/br>
    何娣：“什么說晚了？你開車這么快，不是嗖的一下就到了嗎？”

    陳戈峰揚揚下巴，示意她看看紅綠燈和雖然不算擁堵但也需要停車等待的道路。

    他淡定地下結論：“嗖不了?！?/br>
    何娣：“反正我不去你家，衣服，洗面奶，牙刷牙膏…什么都沒帶?！?/br>
    陳戈峰：“衣服有準備你的，洗面奶也有，牙刷牙膏也有，你要什么都有?！?/br>
    他說得面面俱到，何娣忍不住就想抓住錯漏，拆他的臺。

    何娣：“那衛生巾呢？”

    陳戈峰：“有?！?/br>
    何娣：“安全褲?！?/br>
    陳戈峰：“有?！?/br>
    何娣：“內衣?！?/br>
    陳戈峰：“有?！?/br>
    何娣上下看他幾眼，疑問：“有？你在哪買的？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

    陳戈峰：“網上買的，多大…我不知道，就一個型號買了兩件?！?/br>
    何娣：“你真是有錢沒地方花？……等等……你為什么不直接問我？”

    陳戈峰放在方向盤上的食指往上抬了抬，他看向車窗外。

    他在這方面基本沒有羞恥心，不可能是因為害羞。

    不是害羞，那還能是什么，讓他會生出不自在的尷尬，避開她的眼睛。

    何娣有點好奇，手端著下巴：“為什么??？你說話啊?！?/br>
    他咳了聲：“怕你不想讓我知道?！?/br>
    何娣算明白過來了。答案不僅傷自尊，而且還傷心傷肝。

    “哦，我懂，你嫌我小唄，然后照顧我的心情?！?/br>
    陳戈峰有點為難，不知道說什么。他脖子都梗住了，開著車，老是側過臉看她。

    “我開玩笑的?！?/br>
    何娣：“……”

    “真開玩笑的，你不小?！?/br>
    “可能，店鋪的圖片比較夸張?！?/br>
    還他媽敢比？

    偏巧紅燈截停了車輛。

    何娣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字從齒縫之間一個一個蹦出來：“你他媽個老色批，你還敢看別人的，還跟我的比？”

    “……”

    他不是瞎子，要給她買衣服，怎么可能像機器一樣自動篩選圖片。

    “別鬧了，我開車在?！?/br>
    何娣手改成拽著他的衣領：“你說清楚，你是不是看了之后，特意比了一下?！?/br>
    陳戈峰被她斤斤計較地吃醋弄得笑出來，心情莫名的愉悅，眼尾微彎，看著她，直言：“…你的是不大?！?/br>
    何娣還沒發作，聽見他用轉折詞開了下一句話的頭。

    “不過，摸的時候我身體里像要炸開一樣，很興奮?！?/br>
    “因為是你，怎么都是好?！?/br>
    何娣被他眼睛里深沉的認真震住了，她緩緩松開了手，眼神飄忽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不論sao話還是情話，他永遠說的都是他的真話。

    有的使人生氣，生氣之后又總是讓人瘋狂心動。

    老陳啊老陳，你可真是天生玩推拉的高手。

    何娣：“其實吧…”

    “我也要炸了的，你摸我的時候?！?/br>
    “你說會不會有一天真的炸了？血管爆裂，腦漿爆汁，皮開rou綻，然后咱倆就抱在一起被警察發現…”

    陳戈峰：“不會的?！?/br>
    何娣：“哦?！?/br>
    陳戈峰：“到了?！?/br>
    ——

    十分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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