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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為什么自殺,當時在學校里有傳言,說代紫學姐他們班的班主任何慶老師猥褻學生,因為有一個女生午休的時候去辦公樓,親眼看見有一個女生從何慶老師辦公室出來,表情衣服都像干了那種事……】 【然后學校里就有很多人說,說代紫肯定也被那個過,還懷了孕去醫院打過胎,另外兩個女生也一樣?!?/br> 【個人看法,自殺原因要么是真那什么被大家知道了,無地自容相約自殺的。要么是因為不是真的,是謠言,她那樣清高干凈的人受不了被污蔑被弄臟?!?/br> 【感謝普及,目睹了一場很有青春疼痛文學風的八卦?!?/br> 何娣是一點都不怕鬼的人,但這樣帶著怨氣又有神秘感的軼聞看了之后,難免也會在潛意識里對她產生影響,像打烙印般留下深刻的映象,一時難消。 她關了手機后,合上眼睛。沒幾分鐘陷入了深度睡眠。 清醒時候人有理智也有強大的意志力來控制身體。 一旦失去意識,進入睡夢。潛意識里的怪物就開始作祟。稀奇古怪難以解釋的怪異夢境紛至沓來。 房間里。 老爺爺響亮的呼嚕聲像電鋸子拉動引擎,轟隆隆地大響著。 陳戈峰睡得很淺,黑色短發亂亂地蓋過眼皮,他沒有側躺,一只手垂落至床下。 黑色的紋身安靜地臣服在他腕間,尖銳利戈像急待魔鬼的到來般,與黑暗交融,借來力量。 慢慢的。 先是很低的人聲,而后緩緩提高音量。聲音也越來越清亮,像唱著兒童歌的小孩。 她在念誦:“我…還給我…你還給我……還給我………” 一句比一句大聲。 刺人耳膜,絞殺神經。 起初,陳戈峰還沒完全醒。 半瞇狀態下,這女聲就像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不清楚也不真切,像他夢里的聲音。 漸漸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估計是夢到關鍵節點,感情投入過度,聲音猛地大了幾個量級。 “還給我??!我的頭??!把我的頭還給我?。?!” 陳戈峰被驚得一動,嘖了一聲,手捏著眉間,轉瞬間醒了過來。 聲音還在繼續,銀制鈴鐺一樣,清亮又凄厲地響著。 “我的頭,我的頭,你還給我……我的頭去哪兒了?我的頭…………” 陳戈峰耳朵聽清內容,微擰眉頭。 她是被鬼上身了嗎… 在幾次妄圖閉眼入睡無果后,這夜半瘆人又煩躁的聲音,讓他直接坐了起來,很有點兒不悅地盯著正在發瘋的何娣。 她一邊神神叨叨喊夢話,手還配合著夢里的劇情,朝天花板豎了起來,五指使勁往上伸,一抓一抓,像要抓住什么東西。 “我的頭……我的頭………我的頭………我的頭………我的頭………我的頭………” 他冷著眼又盯了她一會兒。 何娣是緊緊閉著眼的。確定無疑,她就是在說夢話而不是故意搞怪逗他,并且看這投入度,一時半會兒停不下。 他忍耐著要把這人直接搖醒的沖動,轉回頭,低著眼睛。 煩躁狀態下,他拇指無意識摸了一下自己食指的第二指節。 某些記憶中的溫度和觸感,無意之間,柔軟地壓住了他的脾性。 此刻。 老爺爺電鉆版呼嚕聲比起旁邊這位陰間復讀機,也成了美妙的白躁。 他重新睡了下去,用手腕蓋著眼。 何娣:“我的頭……我的頭……我的頭……我的頭……我的頭~哦耶耶耶~~” 她說著說著還唱了起來,熟悉的旋律,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鳥。 “哦耶耶~~” 陳戈峰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躁還是煩還是疲倦,還是覺得駭人。又或者跟這人一起發瘋。 他聽著聽著,她完全不在調上的歌聲,竟然笑了幾聲,像白天被她逗笑。 聲音又低又啞。 手腕外側仍是蓋著眼睛。 “把我的頭還給我……哦耶咦耶耶耶喂~~~” “耶咦耶耶耶~~” —— 次日清早,魚鱗般的云朵密布于天際,日頭是絢麗炙熱的金橘色。 悠悠風過,白鴿張開雙翅,橫向畫圓,朝著高處的天空去。 何娣手握著一大袋瓜子,轉頭望著窗外的夏日美景。 悠閑懶散說著:“哎,大兄弟,今兒天氣這么好,咱們出去喂喂鴿子吧?!?/br> 一夜未得好眠的陳戈峰靠著床頭,神色暗沉,垂著眸子在看手機。 聽到她的聲音喚到他頭上,因失眠而生的躁意與疲倦,還有一直以來積壓著的對她這個新房友的嫌棄,一時間都震蕩上頭。 他咬肌浮了下,又不自覺朝門那頭轉了點方向。 何娣自顧自地繼續扯,像個孩童懷抱著旺盛的好奇心,重復發問:“哎,你說鴿子會不會吃瓜子。它要是吃,會自己磕嗎?” 她看著窗外面,又忘記自己聽不見了。沒聽到他的回答,便更加刻意地cue他。 何娣:“???你吭個聲啊~” “滾?!彼曇衾涞?,語調很平。 “咔咔……呸……還是說,它是直接吞進去?我們下去試試唄,喂鴿子,陳戈峰?!?/br> “滾?!币袅看罅藘沙?。 何娣:“???車神大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