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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盛剛剛被他爸叫走有事,剛剛聽說了后才急急忙忙從辦公室那邊跑過來:“怎么了發生什么事兒了?” 劉歸指了指溫慕窈,訕訕說:“剛剛學妹一個人在深水區,我們沒注意到,不小心溺水了?!?/br> 付盛蹲到溫慕窈腳邊:“沒啥大事兒吧?” 楊飛說:“沒事兒。幸好荊哥剛嫌我們吵,在這邊睡覺,看到了之后立刻就跳下去把學妹給救起來了?!?/br> “顧荊?”付盛錯愕地揚頭,“你確定是小荊救的?這怎么可能啊……” 吳三答:“對啊是他,我也看到了,有什么問題嗎?” 付盛疑惑地轉了轉脖頸,緩緩說:“他小時候溺過水,差點死掉,對水有陰影的啊……” - 另一邊。 顧荊手里死死捏著干凈T桖衫背離人群,步伐越來越快,最后直接小跑起來。 “砰”的一聲,他推開廁所門,沖進洗手間,手觸及到洗手池時腳步已經開始踉蹌,他猛得俯下身,將頭深深埋進洗手池里,渾身的血液開始倒涌,眼球急速充斥滿了生理鹽水似是快要爆炸開來,手腕青筋極為明顯地凸起。 吐了個昏天黑地。 第20章 求你少撩我 他可能是真的有病。 顧荊背脊繃成了個被竭力拉到滿的彎弓, 不知在洗手池趴了多久。漸漸緩過來,眼前逐漸變得清晰,呼吸也稍許順暢, 只是眼球依舊腫脹得厲害。 顧荊喘息著打開洗手池的水龍頭,任水流嘩嘩地沖洗, 眼睫垂著不動。 他胃里沒東西,吐的全是胃酸混合泳池的消毒水。 須臾, 他緩緩抬手, 捏了下鼻梁, 抬頭盯了眼鏡子里的自己。 眼尾通紅, 嘴唇泛白。像是沒了人氣兒。 轉身, 劫后余生似的半垂著頭,靠在墻邊。 忽的又想起了那片他痛苦記憶開始的人工湖。 大概是他十歲的夏天吧。 那時候他外公的葬禮辦完差不多三個月, 顧恒洲正式出任了凌達集團董事長。授予儀式那天,家里設了宴席招待各界名流人士, 凌枝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出席。 晚宴快結束時,小顧荊才在人工湖邊找到凌枝。她一動不動地坐在座椅上, 眼神空洞呆滯地望著湖里。 小顧荊跑過去拉她手:“mama, 你在這兒干什么???他們都在找……” 凌枝躲開他手,起身,愣愣往湖邊走。 小顧荊有點奇怪, 小跑著追過去, 又小心翼翼去拉她手:“mama, 你怎——” 凌枝猛得回身大力甩開他手,帶著哭腔沖他大吼:“別叫我!能不能別來管我了?!” 同一時間,“噗通——” 凌枝抽回手用力太猛,小顧荊又站在人工湖的邊緣, 晚上燈光暗淡,路邊滑膩,他腳沒踩實,轉瞬間就整個人摔進了湖中。 人工湖足足有三米深,像是個面上毫無波瀾,實則兇猛無常的吞人怪獸。 小顧荊在湖里死命撲騰掙扎。 恍惚間路燈一晃,他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最后一幕,竟是凌枝急迫地下意識往湖邊跑了兩步,卻又在某一刻,倏然停下的腳步。 再睜開眼便是在他自己的房間了。 手背上輸著液,渾身無力,嘴唇干澀,嗓子極疼。他艱難地往旁邊撇頭,守在他床邊的不是凌枝,更不是顧恒洲,而是陳姨,一個和他毫無血緣關系的人。 陳姨告訴他,家庭醫生已經來過了,他身體現在已經無大礙了,就是需要好好休息。 小顧荊啞著嗓子問:“mama呢?!?/br> 陳姨說:“凌小姐守了你一晚上,才剛剛去睡覺?!?/br> 小顧荊點點頭。 他就知道,他在湖里不經意間看到的那幕,一定是錯覺。 傍晚,身體恢復得好些了,輸液也輸完了。 小顧荊下床,跑去樓上找凌枝。她門微掩著,小顧荊正想推門進去時,驀然聽到里面傳來凌枝與朋友的對話聲。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比人工湖水更令他窒息百倍。 凌枝說:“昨晚我看著兒子在湖里掙扎時,突然就在猶豫……要不別救他好了,反正也是意外,就這樣算了吧……” 推門的手霎時觸電般地收回。 他好不容易回暖的身體,在聽到凌枝這話的那一瞬間,冰冷又再度蔓延四肢百骸。 …… 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 剛開始他連看到深水都害怕,后來漸漸恢復了些,也能到泳池或者河湖邊上了,但還是不能下水。剛剛他實在是也沒想那么多,小姑娘在水里掙扎求救,附近又只有他一人。 能怎么辦? 根本也沒怎么思考,直接就跳了下去。 他體會過溺水,這種窒息的感受他太熟悉了,一點也不舒服。 不過還挺神奇,十歲以來的頭一遭。 他本來以為自己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下到深水什么了的。 - 溫慕窈在岸邊坐著,沒再下水。 瞧著她沒什么大礙了,劉歸幾個男生也逐漸走開,繼續下水玩兒去了。于瀟瀟倒是自動請纓,陪著她在躺椅上干坐著,只是視線卻還是忍不住望向游泳池里。 溫慕窈瞥了眼她:“玩去吧?!?/br> 于瀟瀟嘟了下嘴,嗲聲嗲氣說:“可是我得陪你呀寶貝?!?/br> 溫慕窈面無表情:“好,那你陪著我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