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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冷淡矜持,疏離冷漠沾染上了動人的顏色,讓情況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氣息糾纏著,他僅存的一絲理智在幫她疏通紊亂的真氣,宿婉十分任性且不理智地打斷了他的努力,輕輕咬了咬他的喉結。 宿婉語氣還怪委屈的:“幫幫我,樾戈……” 說真的,宿婉饞他身子。 這一下,差點讓修仙界曾經出了名疏離冷淡的青琰宗大弟子走火入魔,幾乎要死過去。 他清貴的面容再與理智絲毫不沾邊了。 自是情難自禁。 紅帳翻涌,釵橫鬢亂,鶯鶯聲不絕。 …… 宿婉醒來時渾身舒泰,懶洋洋像是飄浮在云端,美妙無比。體內真氣緩緩流動,溪流匯聚成江河湖海,沉穩無波。 她并非醉酒,也不是凡人記性極差。 相反,修仙之人記憶極好,好到讓宿婉幾乎可以不差絲毫地回憶起曾經發生的事情。 什么姿勢,什么神態…… 饒是宿婉心態咸魚又厚臉皮,也忍不住臉紅了。 她竟然半強迫半勾.引地把樾戈拽入了欲.海,看他樣子就知道肯定是第一次,真不知樾戈是什么樣的心情。 宿婉有些無顏面對他。 她尷尬地待在床上沉默了一會兒。 樾戈不知何時離開,衣物,書籍都被他收拾得整整齊齊,就好像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或許這就是成年人的理智選擇。 兩人因為功法而起,彼此都當做心照不宣,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 挺好,挺好。 宿婉揮散心中升起的一絲絲微妙的失落和遺憾。 清晨集會時,宿婉果然看到了樾戈。男人目不斜視地站在臺階下,一身黑衣青紗,面如冠玉,清貴疏離,眼神一如既往淡淡的,似是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宿婉心神領會,也選擇當做無事發生,開始照例談談最近的情況。 “……稟教主,最近六峰似乎有異動,我等是否前往查看?” 宿婉在山上待著略顯尷尬,還不如出去走走。 她的目光在兩個護法身上轉了個圈,對余寥鏘說道:“右護法,你隨我走一趟吧?!?/br> 余寥鏘眼睛一亮:“屬下明白!” “……” 右護法筆挺地站在原地,垂著頭,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他的表情依然淡淡,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今日會就開到這里,散了吧?!?/br> 宿婉站起身道。 近些天,明眼人都能看出,教主不如往常一樣看重樾戈了,他們雖然是都粗糙的漢子,卻能敏感地察覺到略顯冷淡的疏離。 一時間什么風刮的都有。 有人說宿婉是準備提拔余寥鏘了。 也有人說右護法性子過分冷淡,令人捉摸不透,教主仍然心生忌憚無法重用。 …… 當然這些話也只有私底下敢說兩句,明面上誰都不敢提,哪怕是察覺到微妙的余寥鏘,也會視若無睹地繼續進行日常工作。 宿婉叫人挑兩本功法贈予的時候,忘記了自己書架上還扔著幾本雙修功法。 于是,那人驚詫地離開之后,大家便漸漸多了一些不可思議的傳聞。 教主拿到雙修秘籍,想要以此提升修為。 教主意圖雙修右護法不愿,因此才冷落了。 傳著傳著,流言也就變得愈發魔幻起來。最終竟變成了——教主最近正在跟左護法雙修,兩人已經結成道侶,蜜里調油。 再加上余寥鏘近日因為六峰的一些動作比平日里頻繁地進出宿婉房間,流言也就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一派教徒望向余寥鏘的目光均成了羨慕嫉妒恨。 右護法真是不知好歹! 若有這樣的機會,他們高興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會拒絕。 想一想兩名護法的高深修為,大家頓時來了勁,投入更多的心思去修煉。 這流言不知怎地,傳到了幾名親信的耳中。 其他幾人都當是開玩笑,唯有樾戈的目光陡然沉沉,望向宿婉所在的方向。 宿婉本人對于他們的流言一無所知。 最近六峰的修仙界終于從麻將中暫且地分神,做出了一些異動。經過幾人細細勘察,宿婉總有種冥冥之中的預感,好像要發生點什么。 她傾聽的時候有些分神,以至于半晌才遲鈍地回復著樾戈。 樾戈沉默片刻。 宿婉叫他去查看越山附近有沒有異動,他并無發現異?;貋硎雎?,卻只得到宿婉輕飄飄的一句“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他站在原地,靴子半天都沒有移動。 宿婉愣了一下,一手拄下巴問他:“怎么了,還有什么事?” 樾戈抿著唇,淡淡地垂下眼。 “無事?!?/br> 他承認自己被不應該出現的嫉妒微妙地吞噬著,以至于想要說出一些不應該說的話。 糾纏于兒女情長是修仙之人的大忌。 他那晚的冒犯,在宿婉面前似乎并不重要,她仿佛十分健忘地選擇忘記了那件事,甚至因為他的冒犯而心生不滿,對他疏離起來。 想想也是,宿婉性子向來要強,盡管現在不同于往日,但骨子里的她依然是不希望別人看到她的弱點。 她那晚的情難自制暴露在樾戈面前,若是按照宿婉以前的性子,怕是不會留他的活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