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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楚妙言什么害人玩意啊,造出這么個東西來。 齊珂要作死她管不著,但在場這么多人呢,要是真炸起來,免不了有傷著的。 齊珂見太后關注,心下正在自得,沒想到這個不知道哪里來的沈姓女跑來攪局,她心下頗為不悅。 她卻也不想和這等人吵嘴,自降身份,淡淡哦了聲:“多謝沈姑娘提醒,這震天雷是我夫君所制,它威力如何,我再清楚不過,就不勞沈姑娘費心了?!?/br> 她瞥了眼沈望舒:“沈姑娘年少,有爭風頭之心也難免,不過總得分清場合,我在和太后尚書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余地?” 她和楚妙安都對震天雷極有信心,想這沈望舒約莫是從哪里的雜書上看了幾句,就敢拿到太后跟前賣弄爭鋒,真是小家子氣得很。 她是齊家女,她一開口,旁人便有跟著附和的:“楚大人是出了名的才干,負責兵部制造司,他親手做出來的東西,豈能出錯?” “沈姑娘也太初生牛犢不怕虎了些,仗著年少,什么話都敢說?!?/br> “沈姑娘若是不懂,還是少開口為好,免得貽笑大方?!?/br> 這些人顧忌齊太后顏面,語氣倒還委婉,半是勸說的,可那眼里的不屑怎么也藏不住。 沈望舒給這些笨蛋老娘們氣的夠嗆,可她也不能看齊珂在這兒害人?。骸澳阋?,自己拿到別的地方試,絕不能在這兒引燃了?!?/br> 這輩子,她可不想再忍著齊家這些人了! 齊珂給她說的,臉色已經難看至極,再讓她說下去,萬一齊太后和馮尚書也懷疑起她來該如何是好。 她當機立斷,冷冷道:“這震天雷威力如何,我親自演示了便知?!?/br> 沈望舒扁了扁嘴:“我勸你最好不要?!?/br> 齊珂已經徹底惱了,冷笑了下:“沈姑娘莫不是怕說這震天雷弊端極大的謊話被拆穿,這才一個勁兒地阻攔我?” 沈望舒嘴巴張了張,又瞥了眼她手里的震天雷,看她手里這個威力遠不及前朝,讓她吃個教訓得了。 她干脆不吭聲了。 齊珂見她不語,以為她怯了,哂笑一聲,完全不信沈望舒說的話,當即就要去換騎服。 齊太后和馮尚書見兩人爭執,一直沒有開口,反是若有所思,齊太后對沈望舒更相信些,她正要攔住齊珂,卻見馮尚書對她輕輕擺手,她沉吟片刻,便也不再攔著了。 齊珂換上一身利落騎服,騎上快馬奔往林苑,等距離差不多了,她便引燃了手里的震天雷,向空中拋去。 林苑的眾人也凝神細觀,準備看看這震天雷的威力。 齊珂嘴角不由微微勾起,鄙夷地瞧了眼原處的沈望舒。 就在她笑意尚未完全綻放之時,震天雷尚未落到插好旗子的投擲地,就轟然炸開—— 在她的設想里,震天雷應該完美地落到那個準備好的深坑里,再展現它的威力,沒想到它居然半空直接就炸開了,這根本和她設想的不一樣,它壓根無法正常使用! 難道那沈姓女說的是真的? 齊珂根本來不及躲閃,就有無數鐵片和鐵定向她飛射而來,幸好她□□的卻是是一匹好馬,撒開四蹄帶著她跑開了一段,但即便如此,她通身還是被劃出幾道傷口來。 不止如此,她□□駿馬四蹄一揚,直接將她掀了下來,她在泥地里滾了幾圈,額上也磕破了,整個人灰頭土臉,狼狽至極,再不復方才的風光金貴。 她想不明白,怎么會這樣呢?! 這要怪也得怪她的好夫君,這震天雷是楚妙安急著趕工出來的,沒測過幾次,幸好他仿制出來的威力不大,不然齊珂胳膊腿不保。 齊太后嚇了一跳,忙讓侍女把齊珂扶起,又趕緊令人去傳太醫。 沈望舒‘小聲’嘀咕了句:“干嘛不聽勸呢?!?/br> 齊太后給身后禁軍打了個眼色,看了眼鐵盒里剩下的四枚震天雷,淡聲吩咐:“再試?!?/br> 禁軍小心把幾枚震天雷拋出,發現果然不好掌控時候,要么就是不響的悶雷,要么險些炸傷人,果然就如沈望舒所說,是個雞肋玩意。 齊珂覺著丟臉無比,簡直又羞又恨,她身上特疼的厲害,她本是想羞辱沈望舒,所以把話說的極滿,萬沒想到,最后丟臉的居然是自己。 她聽沈望舒還下腳踩她,恨不能昏過去才好,她實在沒臉,只好裝暈。 方才幫著齊珂說話的幾人,也慢慢地漲紅了臉,低著頭不敢言語。 同時的,所有人瞧著震天雷這般不靠譜,忍不住生出些疑惑來——造出這么個破玩意的楚妙言,到底是怎么做出射虎弩的? 場面一時尷尬,馮尚書笑了笑,頗是贊賞地瞧了沈望舒一眼:“我瞧沈姑娘對兵械極有研究?”她想了想又道:“是了,陸家當年在兵部任職,沈姑娘想必是家學淵源?!?/br>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沈望舒一眼就能瞧出震天雷的不對,可見在這上頭頗有天分的了。 沈望舒不敢在她跟前拿大,忙道:“沒有沒有,就是略知道一些?!?/br> 馮尚書對人才一向愛惜,正想細問,但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便只沖她微微一笑。 沈望舒見瞧不起她的齊珂吃癟,心里暗爽的同時又有點犯慫,怕齊家和裴在野之后報復她啥的。 她心里頭打定主意,最近躲著他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