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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興亂給??! 沈望舒正要開口,裴在野突然不著痕跡地抬手,在她頸后某個xue位輕捏了下。 她立刻麻了半邊身子,連話也說不出了。 他一邊把她捉到身旁扶著她,一邊伸手接過那對兒鴛鴦佩,唇角含笑地接過:“多謝柳叔?!?/br> 等柳玄走遠了,沈望舒才恢復,氣道:“你亂接什么呢?這是咱倆能用的嗎!”她沒好氣地伸手:“還給我?!?/br> 這是祝賀新人成婚的玩意,男女各取一方,給她和裴在野合適嗎! 裴在野已經把男子的那塊佩到腰間,覺著怎么瞧怎么順眼。 他今天心情極好,頗是無賴地把鴛鴦佩在指間繞了繞,逗她:“不給?!?/br> 他見她氣咻咻的樣子也覺著異??蓯?,忍不住湊過去,在她耳根重重親了一下:“你怎知你我沒有用上的一日?” 不等沈望舒捂著耳朵發火,他挑眉一笑,得意洋洋地一個縱身就翻出了院子。 ...... 沈望舒被最近神神叨叨的裴在野搞得心慌意亂,只得專心收拾東西。 眼瞧著快要返回長安,沈望舒收拾東西的同時,也掛心著陸清寥的案情,她正琢磨著怎么和齊太后打聽呢,沒想到齊太后卻主動提了:“你表兄的案子已經定了?!?/br> 沈望舒忙抬起眼,齊太后也不瞞著她,一五一十地說了:“最后查出來,兵鐵一案是那平州總督一人所為,與你表兄無關,皇上已經結案了...” 她說到這兒,略帶嘲弄地一哂,然后才道:“不出岔子,你表兄明日就能出獄,他想見一見你?!?/br> 沈望舒想了想,答應了,又發愁:“我在哪見他合適呢?” 兩人現在已經退了親,去陸家還是她家都不合適,難道她要去牢里見表兄?表兄估計也不愿意旁人見他那般狼狽樣吧。 她正琢磨要不要找間便宜茶館定個桌,就聽齊太后道:“他既托人把話帶到我這兒,我便做主,把園子里一塊僻靜處借給你們,讓你們好好把話說清楚,如何?” 她是瞧出來了,沈望舒對那陸家四郎無意,不過陸家四郎倒是有心的,那讓望舒把話跟他說清楚也好,誰讓兩人曾經有過婚約呢?一是讓他不必再糾纏此事,二也是幫自己那倒霉孫子著想。 齊太后一邊感慨自己命苦,見沈望舒點頭,她便命人去刑部大牢傳話。 第二天沈望舒和陸清寥前腳剛去園子,裴在野便匆匆趕來了,皺眉對齊太后道:“祖母,誰讓您答允讓他們見面了?” 忍住沒殺陸清寥已經算他客氣了,他還敢提出見她?真是得寸進尺。 齊太后聽這話就來火:“我自己的園子,我還用得著誰答允?”她抬了抬手:“走開,少在這兒惹我生氣?!?/br> 裴在野一肚子火兒被她應給堵了回來,又不甘心就這么被打發走,遣退了身邊一眾下人,他裝模作樣地在園子里晃了一圈,直奔陸清寥和沈望舒說話的涼亭去了。 不過他這些日子到底長了些心眼,就沒徑直打斷,而是斜靠在一處聳立的怪石后——偷聽。 陸清寥也是和沈望舒剛碰面,兩人一時都未開口說話。 陸清寥一身素衣,人如皓月一般清雅,他似乎清減了些,不過風采一如往昔,他目光落在她身上許久,嘴唇輕輕翕動,半晌才道:“抱歉?!?/br> 他語調艱澀:“是我負了你...” 那日之事,縱有太子的算計在,但說到底,還是他選擇了陸家,舍下了她。 沈望舒忙擺手:“表哥別這么說,也別提這事了,你有你的難處,我明白的?!?/br> 她今天見陸清寥不是為了跟他說這些癡言怨語,她想了想,難得正色:“表哥,就算婚約不再,咱倆還是血親,我有句話想勸一勸你...” 她苦惱于怎么把話說的委婉些,但實在是想不出來了,便直接問:“你還要跟著大殿下嗎?” 陸清寥似乎沒想到她會說這個,微怔了下。 她本來對朝堂上的事沒太多概念,但自從上回和柳叔談過之后,她心里越發覺著,表哥幫著大殿下對付太子,似乎是不對的,于朝廷百姓而言,好像不是一件好事。 沈望舒是想哪就說哪兒了:“表哥,我知道你想讓大殿下當太子,以后還想讓他當皇上,可你仔細想想,大殿下那樣的人當了皇上,真就比太子好嗎?難道那個位子不是對江山社稷好的人才適合坐嗎?” 她不喜歡太子是她自己的事兒,但公正的說,太子可比大殿下強多了,她要只是普通百姓,也樂意讓太子當皇上。 她說完才發現自己光顧著痛快嘴了,忙補了句:“表哥,你說的我說的對不?” 陸清寥又怔了怔,他還記著幾個月之前她對太子仍頗是抗拒害怕,眼下竟會這般勸他... 他恍了下,很快回過神:“你是一片赤子之心,說的極好?!彼D了頓,又道:“圣上已將我調往神策軍,再過幾日,我會動身前往平州戍邊?!?/br> 他面上微微苦澀:“我為大殿下汲汲營營近十年,枉我自命不凡,仔細想想,于家國社稷,我竟沒有任何貢獻?!彼罅四竺夹模骸拔已巯乱膊恢以撟鍪裁?,索性去前線轉轉,若能為國守一方疆土,也不算虛度光陰了?!?/br> 沈望舒見他終于把執念放下些,不由松了口氣,十分熱情地道:“那我給你餾饃饃再煮十幾個雞蛋帶上,方便你路上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