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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紀玉津見過不少美人,也不得不承認,這位沈家的大姑娘實在是出奇的貌美,而且和他見過的所有美人都不一樣的是,她的身上充滿著勃勃生機。 她站在那里,就像一只純美無邪的小羊羔,等待著別人的占有的掠奪。 紀玉津眼底掠過一絲晦暗,見她神情緊張,微抬起手,想要虛扶她起來:“你好像有些怕我?” 沈望舒沒想到自己的驚懼緊張表現的如此明顯,自己也愣了一下,本能地躲開他的手:“沒,沒有?!?/br> 紀玉津看著自己空了的瘦長手掌,俊美若女子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原以為是個溫順的,不想有些脾氣,他自問在巴陵的名聲不差,就是之前納側妃的事兒令人緊張,他已經表明了暫時不納側妃的態度,這少女為何懼他至此? 他生出幾分探究的興致來。 他還想再問,忽然聽后面樂康叫了聲:“阿兄!” 樂康郡主挺怕自己這世子大哥的,但她頗夠意思,硬著頭皮幫忙解圍:“阿兄,這是我請來的客人,要是有哪里得罪了你,還你多擔待啊...”她還以為他今個有事出去,沒想到他居然沒走,還正巧給沈望舒撞見了,真是倒霉。 紀玉津是個不露聲色的梟雄人物,心里想些什么,面上卻分毫不顯,他看了她一眼,溫聲道:“既如此,你們便好好玩吧,我還有事,先走了?!?/br> 等他一走,那股無形的壓迫力才慢慢消散,沈望舒和樂康齊齊長舒了口氣。 ——她搜尋了一番記憶,終于想起來,在夢里頭,太子提過這位紀世子幾次,不過他似乎極厭這位世子,每次提紀世子的時候,他都會陰沉著臉看著她,沒有什么好話,好像太子厭憎紀世子的原因,和她還多少有點關系。 其他的沈望舒就再也想不起來了,見這位紀世子對著她反應如常,她自然也松了口氣。 不過她有點害怕紀世子還能說得通,怎么樂康作為他親妹還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兩人也算熟悉了,她有點疑惑地悄聲道:“郡主,你怎么這么怕世子???” 樂康郡主臉色變了變,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沒,沒有的事?!?/br> 有些事,她不敢說。 她的長兄看似溫雅清逸,實則冷血不仁,為了讓梁州周邊部落順服,他曾經殘酷地屠殺過好幾個不順服的部落,雙手沾滿血腥。 有一回,他屠戮了一個山陵部落之后,俘虜了那個部落首長的小女兒,那個女孩生的十分美艷,她還偷偷去瞧過一眼。 她生的雖美,性子卻倔強,不光當面啐了她長兄,還放話只要她活一日,就定要殺了長兄為父報仇。 長兄當時只是哦了聲,便把她關進了王府暗牢,也不知她經歷了什么,后來,后來她再見到那女孩的時候,她已經神志恍惚,再也不敢有一句忤逆,長兄讓她做什么便做什么,柔順極了。 再后來,她變得瘋瘋傻傻,一次失足落水,結束了這樣蒼涼無望的日子。 長兄并非貪好美色之人,他對待女人便如同熬鷹馴馬,享受一點點馴服的過程。 自那之后,樂康對長兄就十分畏懼,足足做了小半年噩夢。 她喝了幾口涼茶,強迫自己回過神來,她擺了擺手:“算了,不提那些掃興的事了?!?/br> 她臉上帶了點興奮,對著沈望舒笑道:“聽說‘四宜樓’新贈了魚龍漫衍這些雜耍節目,還請來了命動梁州的樂師伴奏,我已經在四宜樓包了雅間,咱們也去瞧瞧新鮮,他們家的菜肴也別具風味?!?/br> 沈望舒其實沒太聽懂,裝模作樣地點點頭:“能看雜耍的酒樓啊?!彼麄兛h上也有呢。 樂康郡主神秘一笑,卻沒解釋,連哄帶騙地把她弄上了馬車。 ...... 因著沈望舒出去,裴在野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瞧一眼更漏,算著時辰,想她什么時候回來。 就這么等了三個多時辰,他終于按捺不住,吩咐葉知秋:“你去打聽一二?!?/br> 葉知秋不覺腹誹了句,樂康郡主來接人的時候就說了,可能要留沈大姑娘過夜,人家親爹沈長流還沒發話呢,殿下這個‘表兄’倒是著急火燎的,真是cao的親爹的心啊。 葉知秋心里感慨歸感慨,卻還是保質保量地完成了任務,回來稟告:“郡主帶著沈姑娘去了‘四宜樓’?!?/br> 甭看裴在野性子桀驁不羈,但因著陸妃的緣故,他不欲再出一個禍國妖妃,因此他生活作風一向非常保守,甚至稱得上古板了。 他一時不知這四宜樓是什么地方,蹙眉:“這是何地?” 葉知秋想了想:“達官貴人尋歡作樂的酒樓?!?/br> 這里當然不是花樓,而是正經尋樂的地方,歌舞在那里只是最尋常的,那邊還有儺戲雜耍戲法藏術等等節目,那地方修的跟瑤宮一般,是郎君貴女們一擲千金的聚會之所。 里面的伎人也不是可以隨便帶走的,不過若真是顯貴,伎人自愿跟他出樓服侍,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裴在野一下子想歪了。 沈望舒長本事了?先和他吵架就罷了,還敢背著他逛窯子! 第28章 太子捉jian記(二合一)…… 樂康讓馬車進了一寬敞繁盛的大街, 馬車剛行到街上,沈望舒鼻端立刻嗅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花粉甜香,乍一聞頗為清幽寡淡, 聞多了便覺著靡麗妖嬈, 不知不覺讓人有些上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