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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互相笑話 沈望舒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又沒有錢,目前看來裴在野對她的色相也不是很感興趣,他騙她干啥??? 她愣了下,下意識地搖頭反駁:“不是啊,他之前還從流民手里救我來著?!?/br> 雖說他嘴賤,而且之前還挾持了她,可若非前夜他在馬車里,落在那些流民手里是什么慘烈下場,她還是能想象出一二的。他身上明明有重傷,還是果斷出手救人,她當然是感激的。 在感激他的前提下,他又拿出了半月玉佩,說是她表兄,她自然是相信的。 她認真地說:“大人...父,爹,你不知道,他在救我之前就受過傷,傷的可嚴重了,他要是有心害我,干嘛要費這么大勁救我呢?我欠他這么大一個人情,就算他不說他是我表兄,我也會報答他的,他就更沒必要騙我了?!?/br> 沈長流還沒反應,簾子外的裴在野倒是先愣了下。 他救她,無非是順手為之,一是為了順利進梁州城,二是作為一個男人,要是看見女子眼皮子底下被人拖走強.辱,他還不如抹脖子算了!這件事他自己都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她倒是認認真真記下了。 會不會是...她知道他在外面,故意這么說的? 裴在野抿了下唇,但腦海里劃過夢里她和陸氏合謀算計他的種種,又皺了皺眉,別過臉。 事關女兒,沈長流還是不能放心,卻也不好直接駁她,便道:“你喚他過來,讓我看看?!?/br> 沈望舒眼睛一亮,脆生生道:“他就在外面!” 沈長流有點無奈地瞧了她一眼,揚聲道:“請進?!?/br> 裴在野定了定神,撩起簾子走了進去。 沈長流乍一見他不覺怔了下,本來擔心他騙色的疑心去了小半——這少年發黑唇紅,相貌華美秾艷,行止間風度極佳,眉間甚至隱隱流露出盛氣凌人的傲慢,怎么看也不像是騙色的下作之人。 他臉色和緩了下,問:“你便是陸.四郎?” 陸清寥那叛賊原來行四?倒是巧了,和他同個排行。 他頷首:“是?!?/br> 沈長流拿出往日審案的習慣,刨根問底:“若我沒記錯,陸氏一族昔年盡被族誅,十歲以下的男童女童皆被發往平州,你是如何到梁州的?” 裴在野信手拈來,面色微有沉重:“圣上雖法外開恩,赦我們這些陸氏子女無罪,不過陸氏子弟皆被革了功名,三代不得入仕,我雖非戴罪之身,一輩子前程卻也有限,梁州勢力駁雜,異族眾多,我便想來謀求機遇,不料半途遇上歹人,身負重傷?!?/br> 這話說的入情入理,沈長流不覺和緩了神色:“可有戶籍路引等憑證?” 裴在野喟嘆了聲:“是我無能,僥幸從歹人手里撿回一條命,只是身上憑證皆遺失殆盡,唯有一塊玉佩為證?!彼踔林鲃拥溃骸按笕巳羰遣恍?,不妨去信往平州一問?!?/br> 從梁州到平州來回至少得兩月有余,他又沒打算和沈氏中人多糾纏,兩月后他早就痊愈走人了,這話說的半點壓力也無。 “既如此...”沈長流不免又信了幾分,溫和道:“眼下你有兩條路可選,一是我給你兩千兩銀子,你自投奔前程去,二是留在沈府養傷,待傷好之后再謀其他,你作何打算?” 他很快相信,主要是覺著,陸氏一戴罪之族,這少年既非圖色之人,他談吐分明,見識卓越,沒事冒充一戴罪宗族子弟有何意義 ? 沈望舒有些心急,生怕他選了一,就見裴在野微微拱手,慢條斯理地道:“那這些日子,便要叨擾姑父了?!?/br> 沈長流一笑,見他既懂人情世故,又頗有見識,不免生出愛才之心,隨口考較了一番之后,感慨道:“我當年僥幸得中探花的時候年紀比你還大些,學問卻還不及如今的你,若...”若非陸家戴罪,這少年只怕早就三元及第,紫芝風流了。 裴在野心下撇嘴,他嫡子之尊,自幼便是當世能臣輔教,就是一頭豬都能被教成進士了,更別說他生就頗具才干。 沈長流很快岔開話題:“今日且先修養,你下午換了藥,咱們明日動身回城?!?/br> 裴在野和沈望舒齊齊應是。 ...... 沈望舒這些日子一直記掛著表哥的事兒,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她馬上要到一個大官的新家去了!也不知道家里人好不好相處,會不會欺負她,規矩大不大,會不會嫌她又窮又土鱉啥的... 這么一想,她緊張地有點胃疼,干脆端了吃食,溜溜達達地去找裴在野了。 大夫剛幫裴在野換好藥,正起身出門,他衣裳還沒穿好,見沈望舒端飯進來,他‘嗖’地一下把衣服拉的嚴實。 雖然說她在夢里把他的身子看過不知道多少回,甚至許多回還是他逼著她看的,但現實里,他被沈望舒掃一眼,都覺著渾身別扭。 裴在野覺著自己和夢里還是有不少區別的,至少他遠不及夢里那么...sao。 若果那人不是他自己,他都想指著鼻子罵一聲‘sao里sao氣’。 沈望舒怪郁悶的,放心托盤,小臉一垮:“你不要老搞得我要對你耍流氓似的!”她對老爺們的身體也沒啥興趣好不好,討厭! 平心而論,沈望舒生的實在貌美,就是張口的腔調也是真的拉耳朵。裴在野睨了她一眼:“你有何事?” 沈望舒有點扭捏,磨磨蹭蹭的:“你說...官宦人家的小姐該是啥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