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
池凜剛才是有點不舒服,但把蟲子趕走之后,不適的癥狀好多了。 比賽更加激烈,樓覓表現神勇,林小鷙和魏灼凝被比賽吸引,而池凜也將轉移力放回了比賽。 今日又是一場大勝。 比賽結束,樓覓開開心心地跑到包廂找池凜。 魏灼凝抓緊機會和樓覓合照,樓覓好脾氣地全部配合。 頭疼的感覺又來了,池凜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怎么了?樓覓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她似乎有點不對勁,上來牽她。 池凜:我好像有點發熱 樓覓用額頭頂了頂她的:真有點燙。最近天氣變化比較快,生病的人太多了,這種場合到處都是病菌,不該讓你來的。行了,咱們快回家吧,家里有退燒藥。 池凜實在不太愿意樓覓擔心她,可她現在的狀況的確不好,頭重腳輕,和上次掉入池塘里發燒的感覺很像。 樓覓沒去慶功宴,直接開車送池凜回家。 走的時候魏灼凝還擔心池凜,林小鷙說: 人家有jiejie大人照顧,你就少cao心啦。你的作業寫完沒? 不是能一邊看比賽一邊寫作業嗎? 這 走,上我家去。今晚不寫完作業別想睡覺。 嗚嗚嗚 小黑蟲在人潮之上飛旋,很快落在了看臺最后排,一只白皙到病態的女人手背上。 乖孩子,表現得很好。那女人撫摸了小蟲子的后背,隨后一捏,小蟲子被她捏得粉碎。 帶著鴨舌帽的阿寶倦倦地醒來,正好看到小v把蟲子的尸體和它取回來的血液一塊兒倒進湖藍色的器皿之中。 嘶。阿寶嫌棄道,你也太糙了。 回到家之后池凜直接躺床上了,頭暈的感覺越來越重。 樓覓拿藥和熱水過來的時候,她甚至起不了身,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她提拉到半空中。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艱難地睜開眼睛往下看,看到的是還躺在床上的自己,以及坐到床邊的樓覓。 池凜想喊樓覓的名字,喉嚨如同被開了口,風呼呼地往里灌,無論多用力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再之后,她的意識便消失了。 不知沉睡了多久,池凜感覺自己置身于一片泥潭的深處,她費盡所有力氣往上爬,終于看到了一絲光明。 向著光明艱難挺身,皮膚上多了一層鄒鄒巴巴的束縛感。 像是穿上了一件特別不合身的衣服,卻又脫不掉。 掙扎之時,那衣服像是有生命一般,緊緊貼到了池凜身上。 忽地,池凜睜開了眼睛,她徹底醒了。 這是間很小的臥室,天花板灰突突的,斑駁著水漬,有一角已經發霉了。 她躺在一張狹窄的單人床上,被子臟臟的,床上到處都是拆開的零食袋,以及幾件陌生的校服,以及不知道穿了多久的襪子。 這一切對她而言都很陌生,直到她在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藥瓶中間,看見了一個玩偶。 魔童Nori。 池凜難以置信地抓起魔童Nori玩偶,下床,往全身鏡的方向走。 心里已經有了準備,但當她在鏡子里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面孔時,還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凌亂的短發,無神的雙眼以及幾百年沒梳理過的夸張爆炸頭。 她換了一具身體? 很顯然是這樣,她從原主的身體里出來了,到了另一個人的身體中。 這也是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女,甚至這具身體的雙眼下面也有兩顆痣。 池凜敏銳地轉過頭,在鏡子里尋找后脖子上的胎記。 她找到了,相同的位置,極其相似的胎記。 池凜臉色發白。 她不知道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可既然已經發生了,她必須在第一時間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 原主的身體在失去了魂魄之后會如何? 會死亡嗎? 池凜看向手中的玩偶。 不對。 莫非 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恐慌的潮水在她心中狂漲。 第76章 珺珺, 出來吃晚飯啦。 池凜正站在鏡子前出神,屋外傳來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珺珺? 池凜推開臥室的木門往外看,一對中年夫妻坐在餐桌前呼呼地掃飯吃, 掛在墻上的鐘顯示,12點5分。 窗外黑著天, 肯定不是中午12點。 大半夜吃飯還一桌子的硬菜, 背對她的兩人在昏暗的房間里吃得聲音震天, 詭異的感覺更甚。 池凜猶豫著應該直接離開房間, 去長駿花園找樓覓,還是別打草驚蛇,留下來冷靜探查情況。 剛才喊話的女人熱吃一番后吸著鼻子, 發現喊的人還沒來,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從門縫里透出半顆腦袋的池凜。 珺珺, 來啊。女人用筷子敲了敲盛菜的盤子, 菜都涼了! 這女人說話帶著濃重的本地口音,一張素面朝天的臉沒有任何修飾,不太保養干枯又有點毛躁的頭發隨意扎在腦后,額頭的發際線已經快移到頭頂了。 池凜從房間里走出來, 坐到夫妻中間那把空著的椅子上。 飯已經幫她盛好了,裝飯的不銹鋼碗尺寸可以和樓覓家大湯碗媲美。 池凜看了眼桌上的三盆菜,辣炒包菜絲,辣炒土豆絲,辣炒回鍋rou。 她拿起筷子安靜吃飯, 很低調地融入現在的角色,同時暗中觀察和她同桌吃飯的兩人。 這對夫妻都在專心對付碗里的食物,被辣得不時吸溜幾下。 這兩人應該是珺珺的父母,五十歲左右,體態偏肥,膚色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蒼白。 以池凜對這個時代的觀察可以推測,他倆應該是普通的工廠員工。 因為常年在室內工作見不著陽光也不怎么運動,下班時間太晚,回來之后一頓暴飲暴食,便成了現在的模樣。 女人火速干下去一大碗米飯之后,靠在椅子上打了個長長的飽嗝,拿出牙簽剔牙。 剔牙的時候轉頭看向池凜,忽然拽住了她的頭發: 好好的頭發給你搞成這個樣。 這一扯還真有點痛。 池凜沒料到對方的粗魯,也不好直接把對方的手給掰開。 她不知道這個珺珺平時怎么跟這對夫妻相處,暫時不想暴露身份,只能往后退了一退,表示抗議。 女人沒在意,催促她快點吃飯。 池凜實在沒胃口,隨便扒了兩口說吃完了。 就吃這么點?男人放下筷子,瞪著眼質疑池凜。 池凜沒吭聲,迅速掃了半碗飯下去,夫妻這才滿意了,開始收拾碗筷。 將碗筷收拾到廚房之后,女的去洗碗了,男的跑到陽臺抽煙。 聽見男人大聲打呵欠的聲音,池凜明白這是她離開的大好時機。 她對女人說:我去睡覺了。 女人沒回頭哦了一聲,池凜回到房中,將房門反鎖,尋找手機。 她知道要在這個時代行走,智能手機是把必不可少的通關鑰匙。 無論是叫出租車還是付款,不能沒有手機。 可是她在屋子里摸了兩圈,從桌子到床鋪,將能翻的地方全都翻過了,完全沒有手機的影子。 池凜窒息了:這孩子不會沒手機吧? 怎么可能,這年代沒手機根本連門都出不了。 終于從衣柜里的某件外套里找到了兩百塊錢,池凜只好先拿著用。 自小就明白不問自取,是為賊也,池凜一邊將錢放到口袋里,一邊跟珺珺道歉,承諾回頭一定雙倍奉還。 池凜輕輕地將窗戶打開,冷風立即灌進來,讓她渾身的雞皮疙瘩戰栗。 這里和安裝社區恒溫系統的長駿花園完全不同,這兒寒冷又黑暗,四處都是干枯的樹杈和掀開了蓋子的垃圾桶。 一棟高樓挨著一棟,連成一片巨型社區。 星星點點的燈火讓這兒看上去就像是用火柴盒摞起的現代文明,狹□□仄,冷空氣中充滿了異味,時不時能聽到從路上傳來摩托車飆車的轟鳴聲。 池凜往窗下看了一眼,這兒很高,起碼有八層樓高。 她自小習武,輕功了得,但從這個高度直接跳下去的話,必定會摔斷腿。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往下兩層樓,挨家挨戶的窗戶外都有一個鐵籠子罩著。 借著鐵籠子,池凜順利爬到地面上。 披了件一點都不保暖的外套往外走,池凜知道自己應該先弄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 臥室里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腦,更沒有系統先生,池凜打算出來碰碰運氣。 已經做好了和小區保安交涉的準備,找了一堆大半夜出門的理由,走到社區門口她才發現,這兒根本沒有保安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她現在已經不是池凜,而是珺珺。 看到珺珺臥室里擺放著原主最喜歡的Nori玩偶,以及她的痣和胎記時,池凜心中有個推測。 幾個月前,當她進入到原主身體時,原主的魂魄穿到了這個珺珺身體里。 而現在,池凜成了珺珺,那原主呢? 不知道原主的身體是什么狀況,她必須回去一探究竟。 池凜在午夜的主路上疾行了半個多小時,踹翻了幾個不懷好意的流氓之后,終于幸運地看到了遠處的地鐵標識。 地鐵站已經停運,她走到門口尋找站臺名和地圖,還發現了一臺工作中的AI。 池凜一靠近AI,AI自行開口,問她有什么可以幫忙的,聲音相當熟悉。 太好了,是先生!池凜險些熱淚盈眶。 . 一大早彭梓媛就起來了,抱著杯熱水去敲池凜臥室門。 輕輕叩了幾聲,沒有人應答,可能池凜還沒醒。 彭梓媛有點著急,看了眼鎖眼里的鑰匙,想著要不要直接開進去。 以前池凜從來不將鑰匙插在鎖眼里,她進屋之后就將門反鎖,不愿意和家里任何人搭話。 最近這段時間她性格開朗不少,連鑰匙也都不藏著掖著,有時候甚至連門都敞開,彭梓媛什么時候來都能跟女兒聊上幾句。 大概是最近母女之間的關系緩和太多,讓彭梓媛心也大了。 要是以前她絕對不會動直接開門進去的念頭,除非她想要引發新一輪的家庭大戰。 阿姨。樓覓從廚房走過來,手里也拿著一個保溫杯,池凜估計還沒醒。 這會兒六點還差十分鐘,樓覓居然已經醒了。 覓覓你也惦記著小凜呢,起這么早。 樓覓無聲地嘆了一下:我昨晚沒睡。 哎都在擔心小凜,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彭梓媛焦慮得頭疼,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樓覓將昨天池凜去現場看比賽突然發燒的事情說了一遍,彭梓媛更擔心: 燒了一晚上? 回來后我喂她吃了藥,后半夜的時候燒退了,睡得挺踏實,估計這一覺能睡到中午。 聽到這里彭梓媛懸著的一顆心稍微安穩了一些。 沒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有一些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的樓覓,能將小凜照顧得這么好,彭梓媛不禁開始暢想她們恩恩愛愛的婚后生活 今天下午是不是要返校了?樓覓問彭梓媛。 是倒是,不過返校也不是那么重要,就是去聽老師念叨。過來人彭梓媛太懂學校那一套了,還是得看小凜的情況決定,遲點如果她還不舒服的話,下午返校就別去了,我給她們班主任打個電話。 我看也是。樓覓說,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發燒,還是在家待著,等燒徹底退了再去學校吧。 兩人說話的時候樓覓的手機一直在震。 彭梓媛:覓覓,你不接??? 不知道哪來的sao擾電話,從昨晚就一直打,我已經拉黑了好幾個了,還能換著號碼繼續打。 樓覓從睡衣口袋里拿出來看了一眼,依舊是陌生號。 她的手機號被透露過好幾次,每回不小心接起來不是聽到xingsao擾就是辱罵,從此她再也不接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短信也都不看,認識她的人都會發微信聯系。短信已經成了sao擾和垃圾廣告重災區。 看來這個號碼也要陣亡了。 樓覓不爽,賣她電話號碼的人真的好煩啊,不知道換手機號很麻煩的么? 連續幾天的比賽過后,今天是個休息日,可以不用去俱樂部。 樓覓讓彭梓媛放心去上班,她在家看著,等池凜醒了什么情況一定第一時間跟她說。 彭梓媛謝謝樓覓,樓覓嘖一聲嫌棄道: 這還謝什么,都是一家人。 樓力行起床之后也過來問了池凜的情況,池凜依舊沒醒,隨后他和彭梓媛雙雙出門上班去了。 到中午的時候池凜依舊沒出門,樓覓覺得不太對勁,這睡得也太久了。 池凜?樓覓叩了叩她房門,你醒了沒有?怎么樣了? 沒有人應答,但她聽到屋內有動靜。 樓覓:寶貝,睡了這么久也該餓了,出來吃點東西吧? 腳步聲慢慢靠近門口,看來池凜是真的醒了。 咔噠,門開了一條縫,樓覓看到池凜一只眼睛露了出來,正在打量自己。 干嘛呢?樓覓被她警惕的模樣逗笑,我可沒趁你睡覺的時候偷偷進入做什么,你昨晚讓我出來我不就出來了么,真沒再進去。 池凜依舊沉默地凝視她,半晌后才問: 我媽呢。 你媽一向喊彭梓媛為母親大人,忽然改了稱謂還被樓覓接了過來,怎么聽都像是在罵人,都幾點了,你母親大人自然上班去了。 池凜眼珠向地上看,似乎在思考什么。 中午想吃什么?樓覓也不推門,耐心地繼續問,今天我不去俱樂部,就在家陪你。你收拾一下出來我給你量量體溫。你可不知道昨天你忽然病倒,我有多擔心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