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卓景嵐:覓姐,比賽就要到了,請讓meimei稍微克制一下。等比賽過后想怎么用力就怎么用力。 不能忍。 池凜怎么就克她了? 就那小混蛋能克她?! 樓覓雙眼一睜猶如霸王龍降臨,飛起來逮誰撕誰。 第48章 樓覓鬧這一頓之后胸口更疼了, 想到池凜有話要跟她說,她心思已經飄走,下樓開車往南湖三中去。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 樓覓的車停在老地方等池凜。 池凜看到樓覓微信的時候距離放學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老旗利用放學后的時間在做期末考總動員,想讓大家的神經都緊繃起來,以最好的面貌給高二劃上一個句點。 進入高三就像是進入了高速公路, 大家都在用盡全力往前沖!你們現在不將車檢查、整修好, 等人家都往前跑了好遠了,你們才開始上路, 差人家一大截! 有人不怕死說了一句:旗老師,我們未成年, 又不是老司機。 全班大笑起來。 老旗逮著那人訓一頓,這么一啰嗦又遲了。 好不容易從教學樓出來, 池凜頂著風將羽絨服扣子扣起來,跑了三條街,坐進樓覓的車里。 池凜打開車門的時候帶進來一股強勁的冷氣, 連帶著她整個人周身都籠罩在一層冷感之中。 等多久了? 池凜鼻尖和耳朵尖有點而發紅,整個人看上去又粉又嫩, 黑眼珠子特別雪亮。 沒等多久。樓覓靠在車椅上, 游戲都沒玩, 專心等她, 你想跟我說什么?現在就說吧。 兩人才剛見面樓覓就迫不及待發問,池凜不太想在這么狹窄的環境里說: 回家再說吧。 到家了地方寬敞,兩人可以不用面對面, 否則太尬。 最重要的是如果樓覓真的要追殺她,她也有地方可以跑。 樓覓搖了搖頭,完全沒有想起動車的意思,反而將車門給鎖上了: 就在這兒說,不說明白誰也不許走。你給我說說看,用什么力了你?知道你那條微信我隊友們都聽到了么?笑我一整天。 抱歉但是,為什么微信會被你隊友們都聽到? 池凜的潛臺詞是,微信不都是戴著耳機聽,或者私下自己小聲聽的么? 沒想到池凜每次都能戳中重點。 這你別管,反正我被嘲笑了,你要負責。樓覓耍完無賴自己都被逗笑了。 聽到你要負責這四個字,池凜本能地想起人工呼吸這事兒,表情變得不太自然。 樓覓瞇起眼睛,點她的臉蛋:想什么呢這副表情。今天燒得怎么樣了?都忘了問你,退了嗎? 已經沒事了。 樓覓用掌心摸了摸她的額頭,的確不燙了。 年輕的動物真好,病也好得快。 樓覓繼續催她:快點告訴我到底什么事吧,胃口吊夠了。 池凜今天尋思了一天,覺得做人還是要有擔當,自己做的事情必須要認。 何況她也不是故意趁人不備做那些無賴事兒,她只是在施救。 最重要的是樓覓今天一大早就去俱樂部了,沒去醫院查看一下胸口的傷,很有可能是因為她不明真相的緣故。再拖下去只怕會落下病根。 池凜多方面綜合考慮,決定還是跟樓覓說實話。 jiejie,你做好準備,無論聽到了什么都不要生氣,不然對你的傷不好。 樓覓點點頭:我不生氣,所以我猜對了,你覺得我的傷是你弄的。 真的是我弄的。 樓覓笑道:你攬這個責任干嘛,要不是我突然出現在你身后,不吭一聲直接拍你,你也不會受到驚嚇,咱倆更不會掉到池塘里去。這事兒說回來賴我,跟你沒關系。 池凜認真道:不,真的是我弄的。 樓覓摸摸她腦袋:知道你現在是個大孩子了,勇于承認錯誤??墒沁@真不是你的錯啊。 池凜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樓覓亮晶晶的雙唇。 今天她依舊是淡妝,唇色也是粉色系,但是像顆棉花糖一樣,又軟又甜。 此時的樓覓笑得太溫柔,給池凜一種無論跟她說什么,她都不會生氣的感覺。 池凜便將那天的事一五一十跟樓覓說了。 只說了救人的細節,提到人工呼吸的時候,是用一種特別專業特別認真,絲毫沒有邪念的態度說的。 起碼池凜覺得自己表現得很誠懇。 樓覓在聽到人工呼吸這幾個字的時候,笑容漸漸凝結在她的臉上。 等會兒。 池凜還沒說完,樓覓就將她打斷,我跟你確定一下,你說的人工呼吸是我知道的那種人工呼吸嗎? 池凜:應該,是? 樓覓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池凜的:這樣的?! 池凜微微縮起肩膀,點了點頭。 該來的還是來了熟悉的風暴又要刮起來了。 池凜已經做好了被洗禮的準備,沒想到第一號臺風初吻預警了半天,最后沒有正面登陸,甚至不知道它消失到什么地方去了。 感覺樓覓的怒氣已經爬到最高,結果最后忽然消散得無影無蹤。 池凜的心就像初戀的少女,怕樓覓胡來,可她不胡來了又有些失落。 行了,我知道了,咱們回家吧。樓覓設定了目的地。 池凜沒想到她的反應如此輕描淡寫,可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嗯了一聲。 到家之后樓覓似乎燒得更嚴重,打算先去睡一覺。 要關門的時候,發現池凜站在她身后。 樓覓無力地靠在門邊:怎么了? 你需要去醫院看一看。我幫你做急救的時候稍微用力了一點,你的胸骨可能有些問題。 樓覓:你終于還是對我下手了。 是我的錯,當時實在太著急,力道沒有控制好。 行了,跟你開玩笑的。你是為了救我又不是真的要害我,我還能生救命恩人的氣不成?在你心里我就是這么不講理的人?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對你來說有些不公平,畢竟你是初吻,對么 樓覓被她這話說得差點起飛:天哪,你是從哪個年代穿越來的古人,這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難道你不是第一次? 池凜被堵了個正著。 論起來,她真不是第一次。 她所有的第一次都是陛下的。 更有罪惡感了 看你心事重重這么久,我還以為什么事呢,原來就這。樓覓嘆了一聲, 小孩還是小孩,再裝成熟這心思還是稚嫩。 池凜心道:行吧年輕人,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還有什么事要說?沒有的話放我去睡覺了行不行? Good night。池凜也不放心她繼續站著,見她疲倦到了極點,還是快點讓她去休息的好。 樓覓點了點頭,將門關上。 她的確是疲憊到了極點,吃了退燒藥之后困意翻涌。 可有種愉悅感在她心里蔓延。 這是壓抑的、不想直接承認的、甜美的愉悅感。 樓覓翻了個身,嘴角還帶著笑意,用力抱著抱枕,慢慢沉入了夢中。 她非常確定那晚她夢見了池凜。 她和池凜在什么地方,周圍的景色很模糊,記不清了。 或許在潛意識里認為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池凜躺在她懷里。 夢里的池凜像只小野獸,卻是一只溫順的,只認她一個人為主人的小野獸。 樓覓單手扣著池凜的臉,將她臉抬起來,面對著自己。 池凜望著她的眼神分明充滿了渴望。 然后樓覓就吻了她。 醒來之后樓覓感覺很不妙。 WTF,做什么不正經的夢,池凜還未成年! 樓覓看了眼放在床頭柜上的電子鐘。 等下,今天是池凜的生日。 也就是說她成年了。 池凜今天18歲了。 樓覓抱著被子的一角,剛想激動,氣往上運的時候胸口劇烈一痛,痛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今天務必去醫院把傷給看了。 到醫院拍了片,倒沒什么大事,肌rou損傷,沒有傷到骨頭。 醫生聽完她受傷經過的描述,也很驚訝,開玩笑說: 這姑娘得多恨你啊,才使這么大勁兒。幸好胸骨沒出問題,不然還真挺危險的。近期別做什么劇烈運動,不然耽誤你比賽。 樓覓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從鬼門關走了兩遭。 從胸外科出來的時候,在走廊上遇到了柏醫生。 咦?你怎么跑這兒來了?柏醫生看到樓覓挺驚訝。 被逮了個正著,樓覓也不太好意思,感覺最近這段時間的確毛病挺多,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胸有問題。 樓覓:來拍個片子。 怎么了,沒事兒吧? 沒事,肌rou問題。 千萬注意啊。柏醫生小聲道,冬季世界杯就要到了,我們全家人都等著看九天大殺四方呢。 樓覓:沒問題,給你前排票。 柏醫生歡歡樂樂地答應下來,隨即板下臉:世界杯之前記得去我那兒一趟,我得給你做個全面檢查。 樓覓:好的 沒再隨便亂吃藥吧? 樓覓:沒有 我看你有點心虛。 真的沒有! 柏醫生微笑道:我相信你。 從醫院出來,或許是心理作用,樓覓感覺胸口沒那么疼了,但多少有些心事重重。 去俱樂部和隊友們一起觀看了冬季世界杯幾支主要對手的比賽錄像,制定戰術。 確定從訓練生里再選拔一位當做第五人,也就是替補。 下午休息的時候,樓覓去咖啡廳接咖啡,看見謝不虞和浮屠兩人站在窗邊的長桌上,表情難得的嚴肅: 做好失利的準備了嗎?謝不虞用玩笑的語氣問浮屠,雖然咱們九天從來沒輸過,但今年真不一樣。 做好了,但還是希望能贏。不然的話明年賽季一上來就有可能因為積分原因碰上阿寶和小V她們隊。 我也不想明年一上來就碰到她倆。她們太了解九天了,太了解覓姐了。記得以前咱們打分組練習的時候,唯一能克制住覓姐的就是阿寶。如果在真正比賽中和阿寶相遇,覓姐會不會 接下來的話樓覓沒聽,她關上了門,沒進去。 從自動販賣機里隨便拿了一罐飲料喝,樓覓想要回憶謝不虞說的那場分組練習的細節,居然想不太起來。 從手機登錄俱樂部的數據庫,按照時間查找錄像,前后翻了好幾十頁,終于找到了。 原來她記錯了時間。 想到柏醫生三令五申交代她不要亂吃藥,可是她不吃怎么能行。 冬季世界杯,她一定是要靠神經元興奮劑扛過去的。 幸好這藥暫時還不算違禁藥。 回家的路上把退燒藥吃了,一路睡回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等她再醒來的時候,車已經在家里的車庫停了好一會兒了。 樓覓精神不錯,燒應該已經退得差不多了,額頭上冒了一層汗。 算算點鐘,池凜應該也到家了,加快了步伐上樓,從電梯出來就看見了坐在院門口的池凜。 往前走兩步正想叫她,卻看見她對面坐了三個小孩。 樓覓:?? 喲,覓覓回來了!閆爺爺捧著水果盤子從廚房出來,樂呵呵地向她打招呼。 這畫面讓樓覓一時間出現了錯覺,好像回的不是自己的家,而是閆爺爺的家。 閆爺爺,您這是 哦,我帶著我小孫子和他的同學過來向小師父學書法,順便陶冶一下情cao,唱兩句丹州劇。閆爺爺丟了一顆圣女果到嘴里, 你說說咱們小師父怎么這么厲害呢,什么都會,這叫什么?這叫一站式老師。哈哈哈哈! 閆爺爺說完自己樂得笑半天,樓覓和池凜個頂個的無奈。 閆爺爺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個矮桌,倒是和大原常用的案幾相似,池凜跪坐在矮桌前,筆墨紙硯鋪了一桌子。 看上去寫了不少字,估計她一到家就被閆爺爺逮了個正著。 池凜看向樓覓的眼神可可憐憐,一副想要她救命的模樣。 三個坐她對面的小孩也好不到哪里去,跪著坐腿都麻了,揉腿的揉腿,愣神的愣神。 閆爺爺,我有點事要跟池凜說。來,池凜,你到我臥室里來。 池凜幾乎一瞬間旋身而起:好! 兩人前后腳進了臥室,樓覓往客廳看了一眼之后,將臥室門關了起來。 你怎么被他纏上了呢?還真的在家開班授課了? 池凜少年老沉地嘆了一聲,仿佛憶起特別痛苦的回憶: 我也不想的,但閆爺爺直接在三中校門口等著我,這種cao作實在讓人防不勝防。 在校門口樓覓聽完之后緩緩伸出大拇指,姜還是老的辣,是真服。 若是你不喜歡的話,我有辦法將他們趕走。池凜說。 什么叫我不喜歡,這個事情得看你自己吧。 樓覓說完之后,又覺得這種話聽著好像有點把自己置身事外的冷漠感,補了一句: 我也挺不想讓他們占用你寶貴的復習時間,可是閆爺爺吧,特別直來直去,跟他假客氣不起來。要不然這樣,我去跟他直說你馬上期末考了,時間寶貴,要是想學書法的話可以等高三畢業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