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婦 第115節
燕王笑道:“賢弟放心,我也是形勢所逼才出此下策,幸好你重情義,否則你寧死不降,我也只能放了你的妻兒,豈會真的下手傷人?!?/br> 李超扯扯嘴角,就當王爺說的都是真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燕王:賢弟我缺人手,你幫我一把。 李超:抱歉,不方便。 燕王抓住人家老婆:那就請弟妹去我府上小住一段時日吧? 李超:……我幫! 第107章 平城厚重堅固的城墻之上,徐王妃、魏旸以及跟隨他們護城的守軍百姓們,都看到了遠處歸來的燕王騎兵,以及潮水般退去的朝廷大軍。 本以為城要守不住了,燕王卻如天神下凡救了大家,官民們如何不激動,如何不振奮? “燕王”之聲,一時響徹平城。 喜悅過后,徐王妃命守城軍民迅速清掃戰場、修繕城墻,她與魏旸走下來,迎上了進城的廖十三。 廖十三站到母子二人面前,解釋了燕王去晉地尋援兵的經過。 說得簡潔委婉,其實就是燕王憑借與晉國公李超的私交,這邊請李超喝酒,那邊派人出其不意地圍了國公府,把李超的妻妾子孫都抓了起來。李超本就念著與燕王的交情,并非死忠朝廷,再被這么一逼,可不就乖乖投靠了燕王。 徐王妃暗暗笑丈夫的無賴,不過,生死關頭,誰又能計較那么多。 她親自去向李夫人賠罪。 李夫人坐在馬車上,早將城里城外軍民一起忙碌的場景看在眼里,燕王有勇有謀又有民心,得了晉地的十五萬鐵騎后更是如虎添翼,這天下,應該就是燕王的了。 因此,她哪敢給徐王妃臉色看,率領一家老小下車朝徐王妃、魏旸行禮。 賓主和睦,徐王妃隨著李夫人一同回了王府,同時也將危機解除的好消息帶了回來。 殷蕙繼續縫手上的中衣,平城之困解除后,再過一陣子,公爹等人會回來過年。 . 無論燕王的三個護衛所、郭嘯手下的十萬禁軍還是新增的由晉國公李超率領的十五萬鐵騎,都是常年在邊關歷練的悍勇之師,朝廷那邊的將士疏于作戰,哪里是這三軍聯合的對手。 吳劍的遼東大軍與燕軍交戰幾日,驚聞金國陳兵遼金邊界,不顧呂隆的挽留連夜離去。 呂隆在燕王手里節節敗退,最后駐兵德州,以期朝廷調遣援軍,來春再與燕軍大戰。 燕軍打了一年,也需要休息整頓,燕王便率領大軍回到平城外駐扎,他與魏曕、魏昡以及崔玉、馮謖父子等城內武官騎馬回了平城。 此時已經是冬月底了,燕王回府,徐王妃帶著一家人來端禮門前迎接家主。 天很冷,也有風,可是看著馬背上的三父子,王府眾人個個都露出了最真摯的笑容,看燕王的目光也更加崇敬。 察覺王爺朝自己看來,李側妃一邊笑一邊擦了擦眼角,只是沒等她擦完,燕王便移開視線,下馬,大步來到徐王妃面前。 “辛苦你了?!毖嗤蹙o緊地握住徐王妃的手。 如果不是徐王妃守住了平城,一旦平城失守家人被俘,朝廷拿家人逼他就范,他不降是苦,降了也是苦。 徐王妃在城墻曬了那么久吹了那么久,本就不再年輕的臉越發染了風霜,可她的眼睛很亮,笑著回望燕王,輕聲道:“幸不辱命?!?/br> 夫妻同心,話不必多說,燕王又去與魏旸、魏昳以及孫兒們說起話來。 殷蕙一手牽著衡哥兒,一手牽著循哥兒,視線早黏在了魏曕的臉上。 一年不見,這個在戰場上忙碌奔波的男人,果然如記憶中那般,留了胡子,也是沒時間清理,鼻子下面、下巴上都冒出一截胡茬??赡芫褪且驗檫@次留了胡子,后來戰事平定,進了京城,魏曕也就一直留著了。 他長得好,留胡子顯得更沉穩如山,只是明明才二十六歲,為何要扮老呢。 上輩子殷蕙不敢勸說魏曕修胡子,這輩子…… 殷蕙就朝魏曕笑了笑,等著吧,今晚她親手幫他清理。 魏曕覺得妻子笑得太燦爛了,就算想他,當著一大家人的面,也該矜持些。 “爹爹!” 衡哥兒、循哥兒沒給爹爹娘親太多對視的機會,爭先恐后跑到魏曕身邊。衡哥兒是真想爹爹了,循哥兒其實都快記不起爹爹了,可哥哥天天都會提到爹爹,他就知道自己有個爹爹,這會兒被哥哥一帶,也就不管眼生不眼生,該撲撲,該抱抱! 魏曕剛剛還覺得夫妻之間要矜持,對兒子們就不一樣了,一手抱一個,眼中也露出笑來。 “爹爹有胡子了?!焙飧鐑好嗣暮?,再看看四叔,嗯,四叔也有胡子。 魏曕又笑了笑,嘴角揚起的輕微弧度恰好被胡子遮掩。 這時,燕王發話了,還是讓大家各自回房團聚休息,晚上設家宴! 說完,燕王直接攜了徐王妃的手,朝存心殿走去。 其他妻妾、子孫就分別往西六所、東六所走。 魏曕、殷蕙想先帶孩子們去靜好堂陪陪溫夫人,溫夫人見兒子好好的就放心了,兒子性子冷,去靜好堂也全靠兒媳找話說,何必多跑一趟呢,還是先陪兒媳婦跟孫子們,回頭她想知道什么,找兒媳婦問就是。 “回去吧,明早再來請安?!睖胤蛉诵θ轀厝?。 魏曕想起京城的舅舅一家,決定先瞞住母親,免得母親擔心。 魏昂那人,一邊出手對付藩王,一邊又想要名聲,對燕王府的姻親并無雷霆手段,舅舅家最慘,也只是關押入獄。 目送母親走遠,魏曕剛想去看妻子孩子,就對上了魏旸、魏昳含笑的目光。 兩位兄長自然是想從他這里知曉這一年的戰況。 魏曕再去看魏昡,這小子,早抱著八郎與四弟妹走遠了,老五也跑去了崔玉那邊。 “三弟走,咱們兄弟久別重逢,先去大哥那邊喝一杯?!?/br> 魏昳熱情地道。 魏曕只好讓殷蕙先帶孩子們回去。 殷蕙再不滿也得保持笑容,衡哥兒眼看著爹爹被大伯父、二伯父帶走了,小臉就沉了下來,滿是失望。 殷蕙低聲道:“爹爹他們有正事要談,衡哥兒別急,談完爹爹就回來了?!?/br> 衡哥兒忽然嘆了口氣,老氣橫秋的。 殷蕙揉揉兒子的腦袋瓜,娘仨先回了澄心堂。 等啊等,過了半個時辰,魏曕終于回來了。 殷蕙心想,如果不是魏曕話少,可能還要多耽誤半個時辰。 衡哥兒、循哥兒再次圍到了爹爹身邊,你一言我一語,魏曕再話少也被逼成話多了。 殷蕙并不摻和,坐在一旁笑著看著、聽著。 一直到吃完午飯,孩子們的興奮勁兒才平復了下去。 水房抬了水來,送到西邊的浴室去。 魏曕這才讓兩個兒子去歇晌。 衡哥兒戀戀不舍的:“今天我想跟爹爹一起睡?!?/br> 循哥兒完全是哥哥說什么,他就跟著說什么。 魏曕就看向殷蕙。 殷蕙故意看不懂似的,笑道:“我給你們爺仨鋪被子去?” 魏曕繼續看著她,眼底跳躍著只有她能感受到的火。 殷蕙不敢再逗他,對孩子們道:“爹爹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明天再陪你們吧?!?/br> 衡哥兒懂事地牽著弟弟走了。 兄弟倆一走,魏曕讓殷蕙先去內室等著。 軍營條件簡陋,洗澡也難以講究,今日他得好好洗一洗。 殷蕙就在床上坐著,旁邊放著她給魏曕做的中衣,男人在外面拼命,她怎么都該有所表示,又有什么能比親手縫的中衣更能表現出一個妻子對夫君應有的思念、關心? 殷蕙對這件禮物非常滿意,帕子香囊都太小了,中衣又大又貼身。 過了兩刻鐘,魏曕終于洗完過來了,黑發擦得半干綁在頭頂,薪留起來的胡子倒是微微中和了他臉上的冷。 “這么久了,有沒有受傷?”殷蕙站起來,一邊走向他一邊關心地打量他身上。 魏曕目光微變,突然開始解中衣,然后轉過去,露出后背給她看。 上面多了幾道刀疤,有深有淺,有新有舊。 打贏了,說出來多簡單,過程卻是那些未曾上過戰場的人難以想象的兇險。 殷蕙從后面抱住他,唇印在一條發白的疤痕上,發白,說明結痂剛脫落沒多久。 “一定很疼吧?”殷蕙低低地問。 魏曕握住她的手。 疼是疼,但在戰場上的時候,根本沒有時間顧得上疼,四面八方都有刀槍砍過來刺過來,慢一步便要送出性命。 “還好?!?/br> 魏曕轉身,抱起妻子去了床上。 為什么打?為的就是還能回來,還能看到母親孩子,看到她,還能讓一家人繼續做人上人。 紗帳垂落,帳內光線更暗。 魏曕眼中的妻子,還是那么白,那么美。 殷蕙眼中的夫君,更威武了,更有力量。 無論將來他會變成什么樣,至少此刻的魏曕,是燕王最英勇的兒子,是燕王大軍中一員虎將。 一個能抵御敵國的武將,一個能保護妻兒的男人,殷蕙愿意給他,無論他要多少次。 . 魏曕確實累了,放縱過后,他抱著殷蕙一起睡了過去,直到黃昏,金盞、銀盞擔心主子們赴宴遲到,叫醒了二人。 殷蕙坐起來時,旁邊魏曕還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