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3)
這時對講機又滋滋滋響了起來:滋滋寶寶你把屋子里的燈打開我找不到你了 燈打開?他想來找他?!從那片黑暗里? 圓圓,你別亂來啊,我沒事! 燈打開! 自交往以來,聶淵險少用如此強硬的語氣同他說話了。 不,你別搞事情!紀無歡的語氣同樣很強硬:那外面很危險! 根本不知道黑暗里是什么東西,如果是個大坑呢?如果是萬丈深淵呢?如果里面有怪物呢? 那頭的聶淵嗤笑一聲:我又不傻,不會直接出去的,我會找其他辦法過來。 你這么說我就信了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紀無歡感到頭疼,早知道剛才或許就不該告訴他。 我一定會找到你。男人本來就一直在找紀無歡,如果不知道就算了,可現在知道了,他又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聽我的,圓圓,別冒險。紀無歡再次警告道:我自己會想辦法脫身的。 行了,我知道你聰明,乖,不去就不去了。 哈?紀無歡剛納悶他居然這么容易就被說服了,男人的就又說道。 寶寶,你開燈,我想看看你總行了吧? ??? 我連看看我男朋友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紀無歡突然發覺這個男人還真是有點東西,輕輕咬了咬牙,有點無奈:等著,我現在開不了。 小心。 說話歸說話,他自然沒有放松警惕,此時也算是看清楚了,一共有五只無眼怪!最初它們并沒有眼睛,而在地板上摸索著撿起眼睛后,紛紛將手掌舉起橫在了眼前。 那兩顆眼珠子在掌心骨碌碌地轉動起來。 滋滋滋滋它們的嘴里發出了示威式的吼聲,然后身型扭曲地撲了上來! 一只撲過來就有夠恐怖的了,別說是這么多! 而且那速度極快,轉眼間就到了玄關。 在面對這么多無眼怪和身后僅一只芭蕾舞女鬼的情況下,傻子都知道怎么選。 快跑! 三人想都沒想又鉆進了身后的木門里,伴隨著八音盒的聲音,在客廳中女鬼的旋轉舞蹈下,那扇死過人的房間門吱噶一聲自己打開了。 里面吹來陣陣陰風。 幾道鬼影站在門口,惡靈們要出來了 第304章 咯噔一下, 紀無歡的心沉了沉,冷汗再次浸透了背心,不知道什么時候起, 他的手心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幾乎要握不住電筒了。 沒有給他們任何作出反應的機會, 隨著啪一聲響,三把電筒竟然集體熄滅了,眼前再次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什么都看不清了。 有那么零點幾秒的時間,三人的大腦都陷入了一片空白,頭皮上仿佛有一千根針在瘋狂地跳躍,同時懵了一下。 隨著最后一聲叮,八音盒的樂聲戛然而止,但在短暫的停頓后, 《天鵝湖》又重新奏響,伴隨著優雅婉轉的樂聲, 紀無歡卻發現在那聲音里分明還夾雜著腳步聲! 嗒、嗒、嗒 有東西過來了! 紀無歡最先反應過來,左手抓張三,右手抓路甲, 一拖一拉地躲到了沙發后面。 黑暗里站在路中間不是找死么? 我 噓!紀無歡趕緊讓張三閉嘴。 原本已經走到了電視機旁邊的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不止是它, 芭蕾舞女鬼似乎也突然停止了跳舞,八音盒的聲音戛然而止。 整個屋子再次陷入了死寂,什么都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 黑暗里,蹲在地上的三人同時屏住了呼吸, 靜得甚至能聽到汗水從臉側流下的聲音,血液快速地在身體里流動, 經過劇烈收縮的心臟,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紀無歡努力控制住顫抖的手指,試圖再次打開手電筒,但還是失敗了。 看來這鬼是準備和他們玩摸黑游戲了,好在眼睛很快就適應了黑暗,可以看清客廳里那些家具漆黑的輪廓了。 加上曾經來過這里,憑著記憶,紀無歡腦子里大致能出現整個屋子里的地圖。 前面說過,這戶住宅十分普通,面積不大也不小,只有三室一廳,裝修風格為現代簡約風,藍白的主色調,沒有過多的裝飾也沒有奢華的裝修。 因此客廳里的東西相對也比較少,僅有一套白色軟沙發、茶幾,正對著的墻上掛著電視機,在電視機的旁邊還有一個巨大的根雕裝飾品。 此時他們正縮在沙發的后面,右邊是開放式餐廳,左邊是陽臺。張三在最右邊,紀無歡在中間,后面是路甲。 在紀無歡握著黑匕首環顧四周的過程中,那些詭異的聲音也再沒有出現,因此無法根據聲音來判斷它們的去向。 芭蕾舞女鬼在哪?其他的惡靈又在哪? 它們是不是正躲在某個看不見的黑暗角落里盯著他們呢? 想到這里,張三沉不住氣了,他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身后,才扭頭問道:大哥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一直躲在這里肯定是不行的。 他恐懼到喉嚨管都像是在顫抖,連續張了三次嘴后才發出沙啞的聲音。 他看不到紀無歡的表情,后者靜了片刻才回答:我們或許得去那個房間里。 哪個房間? 去那個死過人的房間青年也將聲音壓到了最低:它們是從那個房間里跑出來的。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此時的情況很可能是這場游戲的第二個階段。 他剛才又飛快地從腦子里過了一遍所有的游戲信息,從魔方發布的任務到npc管理員發布的任務再到《守夜人須知》里的內容,他敢肯定他們并沒有任何違規的地方。 那么會造成如今這種局面的只有一種可能這本來就是必須經歷的游戲過程。 他猜的沒錯,果然編號數字1開頭的游戲不會那么輕易簡單的結束。 如果用關卡來解釋的話,第一關的規則是每當到了午夜,就會有惡靈跑出來作祟,讓它們回去的唯一辦法是找到移位的本體兇物,然后將那些兇物放回原位,上限就像第三層說的那樣,一夜五個。 當某一夜放回五個兇物以后,游戲就自動進入了第二關,不再是惡靈從兇宅中跑出來,而是玩家被困在兇宅中出不去。 那么根據總的游戲任務來看,通關的方法恐怕還是那一條在天亮前得保證所有兇物都在原位。 因此紀無歡認為,他們要做的仍然是把變回惡靈的兇物放回去。 這一刻沒有了圓頂燈的庇護,縮起來躲在某處是沒用的了,他們現在蹲在沙發后面的行為很有自欺欺人掩耳盜鈴的意味。 惡靈找到他們是遲早的事情,所以紀無歡認為與其坐以待斃,放任更多惡靈出來,不如直接行動。 剛才那門突然打開,惡靈涌出,不就像是在暗示,這一切的源頭在那扇剛才打開的房門內么? 進去?!張三心里有一萬個不愿意,但此刻的危機情況讓他本就不太靈光的腦子已經徹底當機了,他選擇放棄思考。 紀無歡身后傳來路甲清脆的聲音:我們去。 行,兩個大佬都同意,他更沒什么好說的了。 可他們該怎么過去呢? 紀無歡回憶了一下,上一次進來時候的場景,去那個房間的話,從沙發的左右兩邊都可以,只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在手電筒滅掉之前,芭蕾舞女鬼是在右邊的,消失的腳步聲也是在右邊。 青年突然明白為什么聶淵會開燈了,因為在這種情況下,開不開燈好像都沒區別了。 惡靈顯然能在黑暗中看到他們,但他們不能。 此時不直接過來,或許只是想讓他們體驗一下那種無處躲藏的極度恐懼感而已。 這間兇宅只有你們來過,只有你們記得哪些東西移動過。路甲低聲提議道:所以我用嘲諷道具吸引這里的惡靈全部到玄關的位置,然后撐開保護罩,你們快速過去。 你 我的保護罩只剩下八分鐘了,這期間我不能移動,你們要盡快,否則她就死定了。 好。紀無歡一口應下。 他們本不是可以互相信任的隊友,但青年剛才冒險救張三的舉動,對路甲而言多少有些觸動。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可以信任,因此決定由她來吸引火力。 計劃一開始進行的很順利,路甲直接站起來,大喊大叫地沖到了玄關。 如他們所料,黑暗中那些躲藏在沙發后面的惡靈們蜂擁而出。 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混身毛茸茸長著兔耳的女孩、一個雙手叉腰臉上有恐怖裂痕的黑子男人,還有一個是一張沒有頭、手及下半身的輕飄飄的人皮。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這三個惡靈剛才就趴在沙發背上,在頭頂冷冰冰地望著他們。 當你在家中的黑暗里閉上眼睛的時候,其實它們也在看著你。 他猜的沒錯,這些惡靈就是看到玩家們露出恐懼驚恐的表情,然后在被一點點殺死。 眼看著路甲成功吸引火力,紀無歡趕緊推了一把前面的張三:走! 就在兩人準備從茶幾旁邊跑過去的時候,身邊突然響起了叮零零??!的電話鈴聲。 那茶幾上的座機陡然響起!聲音尖銳刺耳,宛如午夜兇鈴,驚得兩人渾身都劇烈地抖動了一下,紀無歡手中的黑色匕首都險些掉落了。 后面的張三也微微停頓了一下。 別管它。紀無歡剛說完,突然腳底一滑。 竟然有一只冰冷的手從茶幾底下伸了出來,然后夾住了紀無歡的腳踝,狠狠地往地上一拽! 青年絲毫沒有防備,整個人直接摔了下去,身體撞開了沙發,發出砰一聲響。 ??!慌亂中,紀無歡雙手護住了腦袋,手臂卻結結實實地撞在了地上,并且迅速掙扎起來。 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夾住了他的腳,那玩意質地冰冷而堅硬,最要命的是正在收攏,兩面狠狠地往中間壓。 尖銳的割面輕而易舉的刺破了他的皮膚,陣陣刺疼傳來,半條小腿沒入茶幾底下,紀無歡倒吸了一口涼氣,更是拼命地掙扎起來。 大哥!后面的張三雖不知道他被什么抓住了,但也看出茶幾底下那隱藏的東西打算把他硬生生地給拖進去,趕緊伸手來拖。 一個往外爬一個往賣拖,猛地一使勁兒終于掙脫后出來了。 紀無歡在爬起來的時候又撞到了茶幾上的東西,咔一聲,一直叮零作響的電話聽筒從座機上掉了下來。 鈴聲消失,屋內突然又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隨后他們聽到聽筒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笑聲。 這個笑聲清脆爽朗,可是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呵呵,眼睛挖走了嗎? 完整一點,我們需要的還很多。 這句話說完,那頭就掛了電話,很快成了嘟嘟嘟嘟的忙音。 紀無歡跟張三都沒聽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可對于那些惡靈而言,卻猶如一枚驚雷從天而降,它們不再圍著路甲轉,而是全部撲了過來。 路甲提醒道:小心! 快跑! 紀無歡強忍著腳踝上傷口的疼痛感,拔腿就跑,邊跑還邊戴回了船長徽章,他發誓,再也不嫌棄這玩意丑了! 兩人一路狂奔進了那間死過人的臥室。 跑最后的張三關門開燈一氣呵成。 砰砰砰!外面傳來撞門的聲音,兩人趕緊壓住門板,全身的力氣都用上去了。 令人驚訝的是,這看起來弱不經風的房門竟然還真能擋住外面的惡靈,幾十秒后,它們放棄了,繼續去sao擾路甲了。 紀無歡趁機抬手把門給反鎖了。 久違了的燈光充斥在整個房間里,已經是第二次進入眼前這個房間了,他們自然不會陌生。 而且在白森森的光線下,這次比上次看得更為清楚了。 仍是那間布置得十分溫馨的臥室,正對著門的方向也還是擺著那張雙人大床,就連墻壁上掛的婚紗照上也同剛才一樣。 新人的眼窩處血液嘩嘩的流。 就好像永遠都不會流干。 襯得他們嘴角原本幸福的笑容都變得詭異陰森起來。 再低頭往床下看去的時候那兩具被挖去雙眼的尸體也仍躺在床下,只露了兩顆腦袋,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的腦袋又轉了半個圈,轉到了上面,直面天花板。 紀無歡正要隨之抬頭看看頂上有什么的時候,天花板上的燈突然閃爍了一下。 然后在短短的五秒內又閃爍了一下。 給原本就恐怖的氣氛又增添了幾分詭異。 確認屋子里除了這兩具頗為嚇人的尸體之外沒有其他危險后,正要站起來,掛在紀無歡身上的對講機又響了。 滋滋滋里面傳來聶淵的聲音:寶寶,是你開燈了嗎?我看到你了。 靠!紀無歡這才想起燈被開了:圓圓,不是我! 嘖。聶淵多了解他?輕易地從否定句里了解到了他本來的意思,語氣里竟多了幾分笑意:你現在關了也沒用,我已經記住你的位置了。 紀無歡現在倒不會真的去關燈,此刻關燈四舍五入就是兩眼一抹黑,俗稱找死。而且他們還需要把跑出去的惡靈兇物全部放回原位。 但是。 圓圓,你聽我說,別輕舉妄動,太危險了。 要放幾個月前,紀無歡肯定巴不得聶淵過來,那片黑暗一看就藏著危機,把這個死對頭摁死在里面剛好。 現在他自然舍不得。 好不容易結束了26年的單身,說什么也不能剛戀愛第三天就成寡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