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9)
別說了,你好好休息??粗o無歡逞強,聶淵堅持讓他休息,自己出去給他找藥。 紀無歡現在一病人哪有力氣和精力跟他爭,于是眼淚一擠,祭出撒嬌大法,把聲音放柔了,又軟又委屈:圓圓~我好冷啊 發燒的人容易畏寒。 冷?聶淵又把他身上蓋的那幾件衣服壓了壓。 圓圓,你身上好暖和紀無歡卻趁機拉著他的手不肯放了。 真的好暖和~說著還把臉貼了上去。 平日里聶淵就頂不住紀無歡來軟的,更別說是現在這脆弱又無助的小模樣了,在短短三句話內就敗下陣來,妥協了,不走了。 男人抱起他然后也坐到了躺椅上,從后面摟住他的肩膀和腰,調整了一下姿勢,將人連衣服裹緊了抱在懷里,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 等被抱住了,紀無歡就不怕他走了,硬是從衣服里伸出雙手,緊緊抱住男人的右手胳膊,又把臉貼在了上面才有了些安全感。 而且聶淵的身體是真的很暖和,讓他覺得非常舒服,并且他越蹭還越熱了呢! 男人很是無奈,只能拉了拉衣服把自己也蓋在了里面,偏偏這小病蟲躺著就躺著吧,還時不時地扭一扭,蹭得他心里癢癢的。 旁邊的賣米大媽: 她再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多余以及莫名粉色的氣氛,打個嗝兒就出去了,到外面的長椅上休息。 又被喂著喝了幾次溫水潤喉后,紀無歡覺得要好一些了,開始給聶淵講自己剛才做的夢。 由于沒有力氣,加上思維有些混亂,講得不太清楚,但是聶淵很有耐心,安靜地聽著。 他斷斷續續地講了半天,才終于說清楚了事情的經過,以及那兩個恐怖的紙人。 紙人? 對紀無歡描述了一下那個紙人的長相:就是那種最普通的 水一泡就軟,但是泡完過了一陣子居然就又活了過來。 那兩個紙人中有一個是那被活埋的女人? 應該是。通過她們的談話來看,紀無歡覺得八九不離十了。 聶淵點頭表示知道了,又問道:意思是說,那個被活埋的女人最初以為徐家是真的要娶她?你看到的是她的記憶? 紀無歡嗯了聲:應該是,如果是這樣的話 聶淵安靜地聽他繼續分析。 那么她對那個男人的恨意應該比我們想象的要深許多。 不管是現實還是又或者是電視劇里,這種事情都并不少見,癡情少男少女一心一意的付出換來的卻是人渣的欺騙和無情的背叛。 如果只是騙色騙錢都算是輕的了,她可是被害死了啊,一個姑娘死在如花似玉的年紀,還是被自己的如意郎君卻欺騙的,這樣的恨意可想而知。 紀無歡腦補了一下,如果換做是他的話,肯定得把那渣男給閹割了,然后再凌遲切塊喂給大狗子! 你認為她還在恨那個男人? 嗯。 除了仇恨之外,他暫時也想不到還有什么原因了,可如此一來又回到了根本問題上。 那男的要是還活著的話問題就好解決了,弄死他給女鬼報仇唄,可問題是那一家子都已經被她殺了啊,難不成要去鞭尸?! 可那女鬼不就在墳場么?自己為何不動手? 所以謎團還是沒解開,偏偏他現在的腦子跟漿糊一樣,基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隱約察覺到了一些問題。 在那女鬼的回憶里,她是在半年前和那個徐家少爺認識的,對她極好,又是買房又是送首飾又是寫情書的,放在現代就是一高富帥暖男啊,普通的小姑娘當然會心動了。 可既然那個徐家少爺在半年前就知道自己得病快要死了,所以才想欺騙人家一小姑娘為自己陪葬,那為什么還要和另一個大小姐定親?就算那個年代沒有婚前體檢,就這么小個村子,真要有什么事兒找大夫一問就知道了吧? 還有一點很奇怪,在那個女鬼的回憶里,人都變成了紙人,那么她為什么還會以女鬼的形象又出現呢?她的出現代表著什么呢? 對了,那個并不存在的媛媛 我想起來了,她的meimei應該叫做媛媛,我們明天去找她,嘿嘿,媛媛、圓圓,說不定還是你失散多年的meimei呢說到這里,紀無歡還笑了笑,被男人低頭瞪了一眼,于是就趁機撅起嘴來親了口他的下巴,還輕輕咬了一下。 青年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副本里遇到的時候,好像也是咬了他一口。 喂,你是小狗么?聶淵正要兇他,卻見紀無歡又癱軟了下去,有氣無力地躺在他的懷里,眼巴巴地望著他:圓圓,你不要走,好不好? 你不答應我的話,我就不敢睡覺了。紀無歡說著更用力地抱緊了他的胳膊,還用鼻尖蹭了蹭。 聶淵覺得他這模樣像極了毛茸茸的小奶貓,就是他之前變得那種,讓人看了想狠狠地rua幾把,于是忍不住露出壞笑,調戲道:行,可以,叫聲好哥哥我就不離開了。 這個王八蛋,都生病了還欺負他?。?! 紀無歡現在是沒力氣生氣,就連瞪人的眼神都是軟軟的,毫無威脅力,最后只好軟綿綿地叫了聲:好哥哥~ 媽的,又來了,這種被暴擊的感覺聶淵要死了!然后非常迅速的,他的身體比思維還誠實地點頭了。 其實他在知道紀無歡剛才做的那些夢的內容之后就不打算離開他了,但一看到這惹人憐的模樣就是忍不住想調戲他。 見男人答應,紀無歡也就徹底放心了。 他不想讓聶淵去冒險,作為一個曾經的病秧子,他對自己的身體有數,現在雖然很難受,但還沒有到不吃藥就會死的地步。 不過除開這點來說,他的確也很害怕。 剛才聶淵在屋子里的時候,他都差點被那鬼給勾了魂,這要是走了,就怕那鬼回頭直接找上門來了,他現在就是一病人,跑又跑不動,打也打不過,真要是來了,那就只有乖乖等死的份兒。 而且經歷了這么多場游戲,紀無歡一點也不覺得那個噩夢只是一個巧合,更可能的是他要是在夢中被紙人抓住,或許就真的死了。 那三個道士很可能就是這么死的,同當時圍觀的人一樣,剛才的聶淵也沒發覺紀無歡有哪里不對。 如此看來不止是睡覺,任何時候她都可以勾魂讓人進入回憶世界里,而如果在那個世界里被紙人抓住就死定了。 幸運的是紀無歡順利逃出來了。 把所有的事情都講清楚以及確定聶淵不會走后,他徹底放心了,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睡眠。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耳邊突然聽到有人似乎在小聲的說話,那聲音有些耳熟,迷迷糊糊之間,他還想到曾經聽老人說過。 撞鬼以后很可能會被鬼給纏上,然后身體和運勢都會變差,如果身體本身就比較差的話,很容易生病發燒。 等等被鬼纏上?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的時候,紀無歡莫名起了一身冷汗,陡然間誕生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當他因為不安睜開眼睛想看看聶淵還在不在身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正蹲在地上,發燒的不適感竟完全消失了。 只是視線有些模糊,他還沒看清楚周圍便聽到一個敲門聲。 咚咚咚! 隨后傳來一個充滿喜悅的聲音:小姐、小姐!你們快起來了,徐家送來聘禮了! 聘禮?!梅媽,你說的是真的嗎??? 紀無歡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這聲音分明是那兩個女紙人! 作者有話要說: 圓圓:紙人怎么宰比較好吃? 紙人:?! 第215章 真的、真的,小姐,你快出來看吧!然后轉身又去敲響了隔壁的房門:二小姐、二小姐!快起來了!梅媽的聲音里充滿了喜悅。 但這對于紀無歡而言,卻像是有一道驚雷從天而降,迎面劈得他都有些懵住了,掌心刷得起了一層細汗,手腳變得冰涼,又過了兩三秒的時間,視線才徹底清晰起來。 和上次醒來的時候一樣,周圍很黑,十分昏暗,唯一的光線來源于地上。 灰蒙蒙的月光從底下透進來,讓他勉強能看清楚身處的環境,這種感覺倒是不怎么陌生。 這又是在桌布底下? 他怎么會又回到這里?! 紀無歡壓抑住內心的恐懼與驚慌,強行讓自己快速地冷靜下來,先盡可能的觀察四周。 知道那兩個紙人在附近后,他當然不敢隨便亂動了,保持著下蹲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彎曲身體,用膝蓋和手臂撐住地面,臉貼上去往外面看,一眼便看到了那雙紅艷艷的繡花鞋。 這一剎那,紀無歡只覺得頭暈目眩,整顆心臟都墜入了冰窖,寒意爬滿了全身。 他確定了,果然是又到了那個恐怖的紙人世界里! 好的,我馬上就起來!那女紙人興奮地答道,立刻就從床上起來了,穿上那雙紅色繡鞋走到了梳妝臺前打扮,嘴里還哼著首不知名的小曲兒,一個沒注意不小心碰倒了桌角上擺放的珍珠膏。 啪嗒一聲,這個墨綠色的硬紙小圓盒落到地上后彈了起來,然后因為慣性側面著地開始滾動,恰好就朝著紀無歡所在的桌子來了! 青年趴在地上看得一清二楚,他立馬想到,假如這個盒子滾進來的話,這個紙人一定會過來撿,一旦撩起桌布就會發現他的存在。 這桌布底下根本是無路可逃,那個梅媽也在門外,他被發現的話就死定了! 心臟再次跳到了嗓子眼,紀無歡默默祈禱它快點停了下來,可是這次幸運之神似乎并沒有眷顧他。 那個小盒子一路滾到了距離桌底只剩下10多cm的時候都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完蛋。 老人說得沒錯,被鬼纏上后運氣果然會變差! 哎呀!那紙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追了過來,似乎也是不想讓它滾遠。 那雙腳踩在木地板上仍然沒有任何聲音,艷紅色的繡花鞋由遠及近,走路的姿勢僵硬而又輕飄飄的,眼看著她已經快到桌子面前了。 這一剎那紀無歡的大腦再次飛快地轉動起來,冒出了無數個念頭。 該怎么辦? 皮蛋?黑匕首? 女紙人現在毫無防備,他出手的話很可能成功,但不管是用哪個道具都會暴露,那個梅媽就在外面,出去的話會撞個正著。 從窗戶跳下去?不,太高了,一個不慎就很可能會受傷,那么利用貓咪項圈變成貓后跳下去呢?可它只有短短9分鐘的變身時間,天曉得這些紙人會不會追出來。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太過詭異了,紀無歡不敢賭。 當那個圓形的紙質小盒子距離桌底只有兩三厘米的時候,紀無歡突然將臉貼在了地板上狠狠地吹了口氣。 呼 他再一次慶幸自己的肺活量還不錯,用全力吹出的那口氣成功阻止了小紙盒的滾動,它停在了桌布的邊緣,最后啪一聲倒平在了地上,一半在桌布里,一半在桌布外。 這桌布距離地面有大概5、6cm,他剛才吹氣的時候盡可能貼著地面的,所以沒有帶動它。 果然那紙人絲毫沒有懷疑,她僵硬地彎腰撿起了小圓盒,手指差點摸到了紀無歡的鼻尖,然后便又回到了梳妝臺前。 媽的,嚇死了。 紀水仙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再一次被自己的機智所折服! 他真是太棒了!太優秀了!這世界上怎么會有像他這么聰明又迷人的男人呢?難怪就算是辣雞小圓圓也成了他的小迷弟,還對他欲罷不能! 這時梅媽又來敲門了:大小姐,二小姐去哪了?她怎么沒在屋子里呀? 沒在屋子里?女紙人愣了一下:她昨晚就在家里啊,睡覺前還來找過我聊天呢不過后來我睡著了,也不知道她回房沒有,是不是出去了? 沒有!我起來的時候院門還沒被打開過呢。梅媽似乎有些焦急:這可怎么辦???會不會又是賊 別擔心,梅媽,估計那丫頭只是從后門出去散步了吧。女紙人似乎很放心:她啊,最近也不知道是在鬧些什么別扭,那天夜里也是說和我一起睡,結果說兩句就不高興了,半夜還悄悄回房了,不過也還好否則她會被嚇壞吧,對了,那賊抓到了嗎? 梅媽搖頭道:有人來看過了,他們說院子門的門閂沒被撬過,院墻上也沒有攀爬過的痕跡,那群警察還陰陽怪氣地覺得是我們自己人干的呢!這什么世道就欺負女人,還好徐家少爺派了幾個人來看門,不過要是老爺還活著的話,哪還需要求別人,哎 說到最后,梅媽無奈地地嘆了口氣。 自己人干的?其實真相也差不多了。 他們當然想不到是這屋子里突然冒出來一個內賊紀無歡了。 好了、好了,梅媽您別想過去的事情了,開心點。女紙人站起來說道:我馬上就要嫁人了,我爹的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高興的。 梅媽連連點頭道:那是,小姐,你知道嗎?徐家送了好多的聘禮來呢!還有這嫁衣,太美了,你穿上這它后一定很漂亮。 女紙人有些害羞地笑了笑,話里透著一股被寵溺的幸福:其實我還很喜歡西式的婚紗呢,不過媛媛也說我們穿秀禾服的話會更好看。 說完這話,兩人一起出去了。 直到門再次被關上,紀無歡都不敢放松一絲警惕,又等了兩三分鐘后才彎下腰,趴在地上從桌布底下往外看了一圈,確定那兩個紙人都出去后,才大松了口氣,整個人癱軟一般趴在了地上,身上的襯衫已經完全被冷汗浸濕了。 不是他太慫,而是昨晚發生的那些恐怖事件已經給他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現在閉上眼睛都能回憶起在那慘白月光照射下,停留在布簾下的紅色繡花鞋,以及那張突然探進來的恐怖又僵硬的紙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