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他望了好一會兒陰沉沉的天,才收回視線打量起周圍。 這個花園很大,不是一般別墅的那種院子,一眼看上去簡直媲美小公園了,大得出奇,似乎將整棟別墅圍在了中間。 這個花園一眼看起來非常普通,灰色的石板路,有綠化帶跟座椅,以及幾盞路燈。 紀無歡沒有管那群翻墻翻得熱火朝天的人,在這個花園里探索起來。 紀無歡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棟別墅的外部,比內部看起來還要大很多,不過任何人看到它的第一眼,都只有一個想法油漆不要錢么? 這整棟房子竟然都刷著白色的漆! 想到那個同樣是白色的怪物。 白色對于這里似乎是一個有特殊意義的顏色。 紀無歡走到了別墅的另一邊,果然,這棟房子和內部一樣,沒有任何可以出去的門,院子的墻壁同樣。 還真是密不透風啊紀無歡感嘆道。 聶淵剛想說什么,卻猛然扭頭看向身后。 紀無歡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緊跟著扭頭,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頓時毛骨悚然。 在別墅二樓某個房間的窗戶前竟有一張蒼白的人臉一晃而過! 作者有話要說: 聶淵:我還有更硬的。 紀無歡:跟頭發一樣細嗎? 聶淵:你可以試一試。 第13章 紀無歡內心一陣臥槽,往后縮了一步,撞到某人結實的胸口,立刻強裝鎮定:圓圓!你看到了嗎?那是杜莎旁邊的房間,剛才那個人難道是女主人? 太快了,等他回頭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個虛影。 應該是。聶淵有些不太確定。 紀無歡微微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哇,圓圓,你的臉盲還這么嚴重? 聶淵少見的無言以對。 很多時候,別人覺得聶淵不愛說話,性格高冷,連主動和他打招呼都愛理不理的,其實是因為他很可能根本沒認出這是誰! 聶淵有點臉盲,除非相貌特別好看或者特別難看的,否則一般人的臉在他眼里區別都不大。 他認人一般靠發型衣服跟說話聲音,如果只有一張臉,而且這張臉還只見過一兩次的話,他大概率是認不出來的。 哈哈哈哈!紀無歡狂笑不已,笑得男人臉都黑了,還停不下來,于是聶淵反擊道:你以為人人都長得跟你一樣丑得出眾嗎? 說我丑?你才丑呢,你看到了嗎,你就跟那棵樹上的破樹洞一樣,又小又丑!圓圓,我生氣了!紀無歡指著旁邊那顆樹,氣呼呼,轉身就走。 誰管你。聶淵嘴上這么說著,但還是跟在了他的后面。 兩人一路斗著嘴,卻沒有放松警惕,紀無歡不斷回頭看那二樓的窗戶,直到再也看不見窗戶了,那張人臉都沒出現過了。 紀無歡收回視線,突然又看到了一顆有樹洞的樹,跟前一顆極為相似,于是指著它吐槽道:看,你兄弟。 聶淵:你是小學生么?男人鄙視完立刻指著那棵樹旁邊的一棵樹:人要臉樹要皮,你就是那棵樹,皮又老又厚,不如不要。 兩人斗著嘴繼續往上走,一路上各種互損,直到他們又走了百來米。 紀無歡突然眼睛一亮,指著綠化帶里其中一棵樹:你看,又是你兄弟! 聶淵冷笑,指著另一棵:呵,你也有兄弟了。 等等!兩人說完同時一愣。 紀無歡:我們剛才是不是看到過這兩棵樹? 聶淵不太確定,兩人退回上一次看到那兩棵樹的地方,認真打量了一下,還用手機拍了下來。 再回到剛才地方的時候,拿著照片仔細對比了一下,從樹生長的形態,樹皮顏色,樹葉茂密程度到湊近了,連樹桿上面的一道刻痕都一摸一樣! 誰都知道,同樣品種的植物可能會長得很像,但不太可能一摸一樣!這種概率太小了,而且這一路上,他們竟然遇到了三棵這樣的樹? 一旦注意到這一點后,他們發現不止是這兩棵樹,周圍的樹、花草也是如此。 他們來來回回往返了很多次,不斷用照片跟rou眼分辨,發現竟真的是一摸一樣! 聶淵收起手機:繼續走。 兩人繼續往前,百米后,果然又看到了那顆有樹洞的樹! 靠,鬼打墻?紀無歡打了個寒戰,突然覺得背后發涼,他看了一圈周圍:不對啊,我們的確是在往前面走。 環境在重復。聶淵剛才刻意在那邊的泥土邊上插了一根草,而這里沒有,得出結論:每一百多米,會出現這顆樹,不止是它,花草也一樣。他說著拿出剛才拍的照片,有一張拍到了樹旁邊的泥土,那里有一搓小草。 而現在他們所站的樹下面就是如此。 紀無歡又打了個寒戰:還真是一摸一樣! 兩人不斷對比確認,又花了幾十分鐘才走完了整個花園,這個花園呈橢圓形,將整個別墅包圍在中間,主干道就只有一條,一圈下來,每一百多米就會重復一樣的植物、路燈、靠椅。 真是詭異。紀無歡一路皺眉。 他們又走了大半個圈回到了剛才別墅的樓下,紀無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轉著金屬耳釘,涼意從指尖入侵,把心里的不安壓了下去。 為什么這里會不斷重復循環同樣的環境?如果說他們一直在原地踏步可以理解為鬼打墻,可偏偏他們的確是在行走,繞著別墅轉了一整圈,剛才還看到了仍在那邊試圖爬墻翻出去的眾人。 紀無歡想了又想,突然見聶淵抬頭看二樓的窗戶,趕緊跟著看了過去,那個窗簾又輕輕動了動,顯然,剛才有人又在那里盯著他們。 那到底是誰? 肯定不是杜莎,就杜莎那張恐怖的臉,聶淵再怎么臉盲也不至于認不出來,所以到底是女主人,還是說這房子里有第三個npc? 紀無歡輕輕按了按耳垂:這兩個房間是關鍵,真相或許就在里面,得想辦法拿到鑰匙。 目前已知的鑰匙就在杜莎的身上,想從怪物身上拿鑰匙,無異于與虎謀皮,他還真想不到安全文明的辦法。 聶淵似乎跟他想到一塊去了,沉默幾秒,男人突然笑了笑:等著叫爸爸吧。 紀無歡切了聲,高傲地昂頭三秒表示自己的不屑,三秒后,突然疑惑地眨眨眼睛:圓圓,難道說你想色誘杜莎? 聶淵:我色誘你妹! 紀無歡嘻嘻嘻:我沒有meimei,圓圓你可以色誘我,本影帝呢,或許可以賞你一口飯吃~ 呵,還影帝?某人才出道的時候,打榜都要靠出賣色相聶淵說起這個就一臉厭惡。 圓圓,你說得太難聽了,我只是發了個自拍而已。紀無歡撅嘴:我又沒用這個誘惑粉絲幫我打榜! 當年紀無歡才出道,還沒什么名氣跟作品的時候,全靠各種寫真自拍在微博上刷刷存在感,某天紀無歡洗完澡,沒穿上衣,在浴室里自拍一張。 迷離的眼神加上朦朧的水霧,脖子上還有水珠一直滑落到了性感分明的鎖骨,引得人浮想聯翩。 然后聶淵就找上門了,先是在微博上一陣亂罵,什么狐貍精,不知羞恥,人面獸心!以一人之力舌戰了紀無歡的上千粉絲,天曉得紀無歡其實就拍了個臉到鎖骨的范圍而已。 最后聶淵表示:你tm只要把這個惡心辣眼睛的鬼照片刪了,我就給你投進前三。 那個時候紀無歡還不知道這個黑粉是聶淵,只當遇到個傻了吧唧的冤大頭,還挺高興。 后來他才知道,這只是某個狗逼變成黑粉頭子的開端。 紀無歡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午餐時間了,于是提出:回去蹲點。 回別墅的時候,那些玩家還在試圖往上爬,奈何圍墻太高,兩個人疊在一起,西裝男也夠不著墻頭,然而他們像是鐵了心想出去,使出了各種辦法。 紀無歡上樓,來到緊閉的兩個房門前,杜莎房門前的頭發掉落了,便簽紙卻還在,旁邊那個房間的頭發也還在。 說明這個房間里的人一直沒出來過。 紀無歡之所以現在回來,是想驗證一件事情。 系統明確說過,午餐時間,女主人會去吃飯,如果這個房間里面是她,那么未來的兩個小時,一定會出來下樓去吃飯。 所以紀無歡想的就是來這里蹲點,看看到底是不是她。 兩人打開了房門,就坐在沙發上等待,只要對面兩個房間有一點動靜,他們都能聽到。 等了一會兒,林剛回來了:我剛到處找你們呢! 不翻墻了? 我是一時激動,現在想想,要是這么容易就能出去的話,這個游戲就毫無意義了,魔方沒有這么仁慈。林剛嘆息道:我也跟他們說了,他們不但不理我,還把我轟出來了。 其實很正常,在經歷了這么恐怖的事情后,人們看到哪怕一絲希望都會拼命去抓。 林剛也蹲下去看了眼門縫,湊過來小聲問道:杜莎出去了? 紀無歡點頭,林剛站起來又看了看便簽紙,上面寫著歪歪扭扭的幾個字,特別的小,林剛本想扯下來,結果被紀無歡攔住了,他湊很近了才看到上面寫的什么。 等看完后,胖子半天合不攏嘴。 雖說他一開始就不覺得紀無歡真的會做出害人的事情,但是他看清上面文字以后,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紀無歡的作死能力。 那張紙條上竟然寫著:房間里住的是個丑丑丑丑丑女人??!別看了,沒錯就是你??!旁邊還畫了一個丑陋的豬頭,附加一句:略略略~ 林剛剛想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紀無歡就用手機打了一行字遞給他了:我想試試那個怪物有沒有人類的思維。 任何一個看到這紙條的女人都不能忍吧!更何況她是一個有著恐怖力量的怪物,如果她能看懂,十有八九會氣得立刻撕掉它,再暴躁一點說不定會來找人算賬,而寫這么小的字,也是為了誘導她下意識就撕下來看。 便簽紙被撕下來后就算再貼回去黏度也會變小,很容易就能發現。 而現在看到它還牢牢地貼在上面,紀無歡反而松了口氣。 見他打字,林剛小聲問道:那現在怎么不撕掉?她還在里面嗎? 不知道她在不在。紀無歡沖著旁邊的房間努努嘴,又打了一行字:不過那個女主人很可能就住在這里,紙條先留著,如果女主人出來可以看看她的反應。由此說不定可以判斷出她們的關系。 林剛雖然不知道人臉的事情,但這別墅看著雖然很大,房間卻總共就那么幾個,女主人的確很可能住在這里。 林剛點頭表示知道了,也坐下來蹲點,他想起今天上午的話題,又打字問紀無歡:紀無敵,你今天說你知道孩子在哪里了,能給我說說嗎?他說完從包里拿出了一袋鹵rou。 紀無歡嗅到一股香味,立刻是眉開眼笑地接過去,暗嘆,這個世界除了恐怖一點之外好像也沒什么不好的了,至少沒有經紀人來管他吃rou吃甜食! 紀無歡吃開心了,就回答了他的問題。 他拿出手機打字:先給你兩個提示,第一,系統說過是所有玩家都能看到的范圍,第二,昨天你也知道了,女主人懷里的那顆大概率是真的人頭。 林剛點頭:第一個我知道,這就是在給我們劃定范圍嘛,說明那孩子一定是在這里,不可能在圍墻之外,因為我們看不到外面,相比花園,我覺得他更有可能就在這房子里面,或許是還有我們沒找到的暗室密道,那個暗室密道的機關就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比如客廳那里個花瓶,我覺得它們的擺放很有規律! 紀無歡嘆了口氣:你想得太復雜了,而且搞錯重點了,重點不是能看到范圍而是所有玩家。 作者有話要說: 紀無歡:略略略! 有人能猜到真相嗎233 第14章 ???林剛懵逼。 那個醉漢、徐南依、趙仁,他們是玩家嗎? 林剛點頭:當然。 醉漢在第一天就死了,徐南依跟趙仁是昨晚死的,他們只在房間和客廳里呆過。 什么意思?林剛覺得自己隱約抓到點什么,但是又說不出來:是在劃范圍? 可以這么理解,第一個死亡的是一名醉漢,他醒來后恐怕酒勁還沒消就遇害了,但他也是一名玩家啊。系統為什么能說是所有玩家都能看到的地方,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在醉漢死亡之前,包括他在內,我們所有玩家就已經看到了。 紀無歡在系統提示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每個人醒來后會作出什么樣的反應都是無法預測的,但只有一個動作是必然的,那就是睜開眼睛。 不管那個醉漢的思維是否清晰,但他也一定是睜開眼睛了,否則系統不會說玩家已全部蘇醒。 如果那孩子在客廳在花園在其他的房間里,醉漢是看不到的,所以最有可能的是他們睜開眼睛后第一眼看到的東西。 什么?!林剛驚訝地叫了聲,回憶起自己睜開眼睛看到的東西,猛然明白了,他指著天花板,用口型問:是它們?! 可是你們之前不是摸過了嗎,它們只是普通的玩偶。 而且摸的人肯定不止是紀無歡跟聶淵,其他房間的人應該也懷疑過,觸摸過,特別是刀疤這種老玩家肯定仔細調查過,最后得出的結論應該都是普通的玩偶。 大部分是,這個就說到第二個提示了。紀無歡一手啃著鹵rou,另一手本想往聶淵身上擦擦油,被男人一巴掌拍開后后,才撇撇嘴老實用紙巾擦了手,打字:女主人懷里的那顆人頭,如果說它真的是女主人孩子的頭,那么她的孩子現在是怎么樣的狀態? 無頭尸? 恐怕是分尸。紀無歡比了個數字:還不知道杜莎她們的房間里有沒有,光我們玩家就有八個房間,如果要保證每個人都能看到,那得分尸啊,然后跟這些娃娃縫合在一起,除非是運氣好到爆炸,否則這么多娃娃里面,不但要一下子摸到那一個,還必須要摸到尸體的那一部分,這個概率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