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
哥哥小麻雀難受的翻了個身,眼皮掀開有很快閉上,什么都來不及看清就又昏睡了過去。 醫生還沒來嗎?白柔問,從昨天清晨開始小麻雀就開始發燒了,斷斷續續的吃了藥也不見好,一天一夜過去現在更加嚴重了。 馬上就到了,夫人別擔心。 我怎么能不擔心,小星兒好不容易才回來的! 白柔急的落淚,顧陽天則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小麻雀會成這樣也都是因為他! 在江故帆帶小麻雀回來之后他便處處打壓江家的勢力,迫使翔云天際暫停,幾家酒吧也都停業整頓,還一次次教唆江故帆為他辦事。 這三個月來江故帆為他辦成了不少事,能力絲毫不遜色他驚心培養出來的兩個兒子。就跟江故帆說的一樣,顧家和江家聯姻絕不會輸給其他任何一個大家族,若是江故帆和小麻雀其中有一個是女孩兒他不會反對,可問題的關鍵從來就不是家世,而是性別! 他跟顧少昀談話時被小麻雀無意撞見,在得知因為顧家的交易令江故帆受傷后小麻雀對他大發脾氣,死活都要去找江故帆,還說什么這輩子都不會再回顧家。 顧陽天也是被小麻雀的話逼急了,命人強行把小麻雀關進了房間,然后就開始不吃不喝不睡,抵觸著所有人,就連白柔也靠近不了一分。 醫生很快在顧少峰的帶領進了房間,白柔跟下人讓開,醫生拿出了聽診器還未靠近小麻雀就把眼睛睜開了。 別碰我!小麻雀吼,眼淚拼命往下滾,緊緊抱著被子縮在床上。他好難受,全身就跟燒著了一樣,哪兒都疼。 小星兒你別這樣。白柔坐回床邊,剛伸出手就看到小麻雀閃躲的縮著脖子,抵觸著她的靠近和觸碰! 我不是小星兒,小星兒死了。我是哥哥撿回來的小麻雀,我叫江一航。小麻雀的神志不清,腦袋嗡嗡響作一團,昏沉的厲害,視線也開始模糊不清。 看著小麻雀再次昏睡白柔才讓醫生繼續,但事情比他們想的棘手,醫生再次靠近時小麻雀又清醒了過來,處于本能的嘶喊。 別碰他。白柔把醫生推開,她真的不想看到小麻雀這樣撕心裂肺,我們不碰你,你好好睡覺好嗎? 小麻雀的聲音依然哭著,像是回到了之前沒有江故帆的狀態,不愿被靠近,不愿被觸碰,害怕砰砰的聲音,再次把自己封閉了起來。 退出小麻雀的房間后哭聲才下去,小麻雀躺在床上,呼吸柔弱,嘴里喃喃的叫著江故帆,終于沉沉睡去。 少峰,你老實告訴我小星兒跟那個人究竟是什么關系?白柔擦拭著眼淚,她就看的出來小星兒跟江故帆的關系非同一般,小星兒異常粘著他,最初的幾天甚至吵著要跟他睡一個房間。那時她并不在意,只當是小星兒對他的依賴,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顧少峰沒說話,白柔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受不得刺激,所以小麻雀并沒有向白柔坦白,就連木言離開顧家的原因也都是瞞著她的。 他們是戀人?白柔又問,在看到顧少峰的表情之后白柔確定了自己的答案,你和小言也是? 顧少峰低眉,沉默半晌才回了一個是。 你把江故帆找來,我要跟他談談。白柔說,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小麻雀,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撐不住的。 爸讓他處理生意上的對手受了傷,為了避開警察他已經不在市里了。 顧陽天怎么能這么做!白柔氣的手抖,既然不承認這層關系又怎么能讓江故帆為顧家冒這個險,若是江故帆有半點差池往后小星兒該怎么辦! 我會盡快聯系上他。 是夜,江故帆帶人埋伏在了顧家周圍,先是讓人引開了顧陽天和他身邊的高手,又在顧陽天的回路上設了套,然后一個人摸進了顧家。 顧家別墅有不少巡邏保安和攝像頭,人多反而更容易被發現,江故帆前期在顧家住過一段時間,攝像頭分布和巡邏他都很熟,很快從外墻爬到了二樓的陽臺,這里就是小麻雀的房間。 小麻雀?江故帆試著喊了一聲,小麻雀并沒有回應他,正打算用暴力解決的時候他聽到咚的一聲。 哥哥小麻雀摔在地上,他聽見了江故帆的聲音,他想起來,可是身體完全沒力氣,掙扎了幾下反而從床上跌了下來,身體更難受了。 小麻雀?!江故帆確定了小麻雀就在里面,但是小麻雀為什么不回應,那一聲響又是怎么回事。 哥哥小麻雀張嘴,喉間干澀,每吐出一個音節都疼得厲害。 哥哥踹門進來,你找個地方待好,小心玻璃,找好了就回應一下哥哥!江故帆肯定小麻雀是出事了,三天沒有半點聯系,就連顧少峰都沒有給他消息,太奇怪了。 小麻雀掉在了床邊,他偏過頭看見了玻璃窗印出來的影子,用被子裹住全身連腦袋也蒙好了,伸手拍在地板,一下又一下。 哥哥踹門了!聽到敲擊聲傳來后江故帆往后退了一步,對準玻璃門一腳踹了過去。 嘩啦啦 玻璃碎的到處都是,江故帆大步跨進去,腳下踩著碎玻璃,借助月光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小麻雀。 小麻雀!江故帆大步過去把他從地上抱了起來,隔著被子都能感覺到他那異常的溫度,把他放在床上江故帆的手貼在他的額頭,溫度高的嚇人。 哥哥 一聲嘶啞讓江故帆再次震驚,已經顧不得其他把床頭的燈打開,在抽屜里找到了給小麻雀的退燒藥。 小麻雀剛到顧家的時候就因為水土不服發燒,吃過退燒藥就好了,這些都是剩下的。 哥哥別走!小麻雀嗚咽了一聲,抓著江故帆不放。 哥哥不走,你發燒了必須吃藥,我去給你拿水。江故帆說,俯身貼近他,聽話,哥哥馬上過來。 嗯。小麻雀松開手,強撐著眼皮看著江故帆拿起杯子離開了房間。 江故帆剛跨過門口就迎來兩個保安,手里還拿著電棒,江故帆拉上門很快把兩人撂倒,接著又出現了好幾個。 都給我住手!白柔從三樓下來,身上披著一件披肩,對身邊的傭人說,去把醫生叫過來。 是,夫人。 女傭退下,白柔向江故帆走來,你跟我進來。 江故帆只好跟著白柔進去,小麻雀還醒著,見到江故帆進來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從被子里伸出手來。 江故帆上前把他的手握在手里,累了就睡會兒,哥哥在這兒陪著你。 哥哥不走 不會走。江故帆輕聲回答,摸出手機給夏霖發了條取消行動的消息,然后點開了一段錄音,是他答應小麻雀錄的那首鋼琴曲。 小麻雀在音樂里睡下了,醫生也很快過來,檢查的時候小麻雀睜了下眼,江故帆只是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小麻雀就沒反應繼續睡了。 小麻雀的情況并不好,高燒持續不退,又幾天沒有進食,加上神經高度緊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調理好。 醫生配了藥要打點滴,針尖扎進去的時候小麻雀難受的嗚咽,江故帆只能輕聲哄著他,之后又給他喂了一些糖水才安靜下來。 江故帆對小麻雀耐心細心白柔都看在眼里,還有從衣袖里滲出來的血色。 顧陽天讓你做了什么?白柔問,顧少峰說他受了傷看來是真的。 余家。 白柔笑了一下,不再說什么起身出了房間,在走廊遇見了趕回來的顧陽天和顧少峰。 白柔抬手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了顧陽天臉上。 你是不是非要逼得小星兒再死一次才甘心!白柔對顧陽天吼道,顧陽天一直瞞著她江故帆和小麻雀的事,她心里知道顧陽天是怕她受刺激,可她最怕的是再失去小麻雀一次??! 這兩天小麻雀一直病著,不肯進食也不愿任何人靠近,整日哭著,如同當年木言被救回來時一樣。唯一能接近他的只有顧少峰一人,她早該看出來的,小麻雀鐘情江故帆,顧少峰也對木言情有獨鐘,怎么就偏偏不知,讓他們兩個多吃了這么多苦。 顧陽天你別忘了小星兒和木言能有今天全都是因為你種下的孽!誰都有資格反對唯獨你沒有這個資格!白柔按著胸口,怒氣撞的胸口發疼,呼吸不暢。 你別動氣,這事是我做的不夠好。顧陽天扶住她,安撫著為她順氣,你想怎樣都行,別氣壞了身子。 我只要小星兒能好好的,喜歡誰跟誰過都無所謂,我只要他好好活著,過得開心。白柔輕聲啜泣,把顧少峰拉了過來,小言也是我的孩子,離開那么久也該回來了,要是有人再逼你結婚你就帶小言私奔,不用顧及別人! 顧少峰看了一眼顧陽天,見他并未多言便點頭應下,這事看來也算是皆大歡喜了吧。 你和小言的事應該一早就告訴我,也不至于讓小言受這兩年的委屈。白柔嘆了口氣,年初險些就把顧少峰的婚事訂下來,那女孩兒莫不是你故意拐走的? 不是,爸用木言威脅我,是江故帆讓人把她帶出國的。顧少峰說,也算是參了顧陽天一本。 聽到這話白柔又狠狠瞪了顧陽天一眼,甩開了他的手獨自回了房間,顧少峰還聽見白柔摔門的聲音。 顧少峰松了口氣,調整好心態才給木言打了個電話,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至于白柔的話他想明日一早再給木言一個驚喜。 掛斷電話顧少峰進了小麻雀的房間,江故帆正光著膀子處理傷口,縫好的傷口已經崩開了,流了不少血。 我看你傷的不輕,竟然還敢來闖顧家。顧少峰調侃,有時候他不得不佩服江故帆的勇氣。 就是要這個時候搶人才最容易。江故帆笑了笑,要不然能那么容易把你們引出去? 或許是故意的呢?顧少峰給他丟過去一卷繃帶,顧陽天買的,試試? 江故帆接到手里有一絲意外,顧陽天買的?這算什么?承認他了? 岳父大人終于開竅了嗎?江故帆問。 在小星兒病倒的時候就已經開竅了,只是找不到了一處臺階往下走!顧少峰看著床上的小麻雀,只希望他的快點好起來。 那你想聽聽岳父大人為什么反對同性戀嗎?江故帆纏著繃帶,三十年前有一個男人自殺死了,他的愛人隨后殉情,那個受不了語言攻擊而自殺的男人是岳父大人同母異父的弟弟。 沒聽他說過。顧少峰沉思起來,他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么一個叔叔。 那個社會可沒現在這么開放,他強迫你結婚,卻不阻止你跟木言好,應該是希望你們在外人眼中還是正常人。江故帆很快纏上了繃帶,但他沒辦法像控制你這樣控制小麻雀,所以只能從我身上突破,讓我知難而退。 你也夠可以,連余家都能搞定! 賠了一條胳膊。江故帆動了動左臂,這可不是一筆好買賣,話說回來,小麻雀出事為什么不通知我。 我要是通知了你這出戲還怎么演。顧少峰起身,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故意讓他回來搶人?江故帆挑眉,還真是老謀深算。 小麻雀修養了幾天總算是好了,又變成活蹦亂跳的小麻雀了,加上木言重回顧家小麻雀做夢都是笑著的,以至于離開顧家時格外不舍。 哥哥,我們什時候再回家?小麻雀問,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公司,在顧家修養的那段時間翔云天際重新步入軌道。江西辭和梁琛又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新公司,所以翔云天際只能交給江故帆來打理。 放假就回去,今年在那邊過年。江故帆說,把辦公室的門鎖上了,從后面抱住小麻雀說道。 對哦,安楠還問我什么時候去學校。小麻雀回身過來抱住江故帆,現在他不用墊腳也能把下巴擱置在江故帆肩上了。 休息兩天。江故帆手上勢力把小麻雀壓在了辦公桌上,寶貝兒,咱們有多久沒做了? 三個月。小麻雀說,回顧家后就沒做過,現在已經有三個月了。 真是憋死我了! 江故帆已經啃了下來,縱使小麻雀有些不愿但還是沒能逃出他的魔爪,被江故帆吃干抹凈后抱進了休息室里。 這個休息室是他們去顧家之后把江西辭的辦公室重新裝修的,電視沙發和大床,裝備還是很齊全的。 小麻雀趴在床上哼唧,覺得丟人,也因為太久沒做過身體有些不舒服。江故帆給他蓋上被子,低頭在他唇上印了一下,滿目春風。 寶貝兒,你還欠我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