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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了了一怔,遲疑的看了一眼梅姬。 梅姬反應極快,她趕著說:“怎么,蓮姬meimei不肯賞臉么?” 靳了了不知道這時候要怎么拒絕才是最好的法子,她想不到拒絕的話,韓尚也并不出言相幫,只能端了自己面前的杯子,硬著頭皮陪梅姬喝了一杯。 梅姬呵呵輕笑著,喝完之后又讓丫鬟給自己滿了一杯,說:“好事成雙,我再敬蓮姬meimei一杯?!?/br> 這大過年的,靳了了自然是不能拂了梅姬說的吉祥話,于是只能又陪著梅姬再飲一杯。 梅姬笑著下去了,靳了了卻覺得滿面作燒,臉上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爬一般,腦袋也變得混沌起來。 沒等靳了了喘上一口氣,那柳姬也走了過來,先是敬了韓尚,然后如法炮制,也敬了靳了了兩杯酒。 靳了了到這個份上,只能往下喝了。 她肚子里早先吃的餃子之類,現在和著酒水一起在肚子里發酵,只覺得滿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難受的要命。 梅姬見靳了了已經暈頭轉向,也不怎么能搭得上韓尚的話了,知道自己目的達到,于是酒意更濃,干脆撇開靳了了,又上去敬了一回韓尚。 梅姬酒意漸濃,臉上春潮涌動,更顯得嬌媚動人,韓尚自是不會拂了美姬的興致,又見靳了了似是喝多了的樣子,于是就撇下她在一旁,跟梅姬說起話來。 一直喝到很晚,一個男仆進來說道:“王爺,放焰火了?!?/br> 韓尚哈哈大笑,早被梅姬拽了手拉了出去。其他幾人也都魚貫而出,許三娘見著機會趕緊走到靳了了身邊,輕輕扶起她:“蓮夫人,出去看焰火了?!?/br> 靳了了聽話的點點頭,忍著難受的勁頭,扶著許三娘的手走了出去。 天空中果然焰火朵朵,應著滿院子通紅通紅的大燈籠,叫靳了了覺得既好看又陌生。 外頭的風有些刺骨,可是吹在她燒的通紅的臉上,卻舒服了幾分。她拉著許三娘的手,心里覺得有什么東西往上涌似地,難受的想哭。 “三娘,我心里有什么東西堵住了,像要往上來似地?!苯肆溯p飄飄的說。 許三娘大驚,知道靳了了是要想吐:“蓮夫人,您可千萬忍住了,待會焰火一放停,咱們就可以回去了。等回去以后,您想做什么我都依著您!您可千萬給我在這里忍住了!” 靳了了見許三娘說的嚴厲,只能乖乖的點頭,然后在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一定要忍住了,一定要忍住了!三娘叫我一定要忍住了!” 可能是因為對許三娘的畏懼之心,也可能是靳了了毅力過人,她居然真的一直忍到了放完焰火。 眾人向韓尚一一拜過年去,然后就四散回去歇息。 許三娘心里一塊石頭剛放下去,正要扶著靳了了坐上軟件回去,卻聽后面韓尚的聲音響起:“小王陪了了一起回去?!?/br> 剛走沒遠幾步的梅姬臉上登時現出嫉妒之色,知道韓尚是要去靳了了處過夜了。 靳了了尚自醉的迷糊,許三娘卻嚇的出了一身冷汗,現在跟殿下一起回去,會不會失態? 她是真的沒料到韓尚會提出今夜來靳了了處,一般除夕之夜,韓尚都會在正妃處度過,一連幾天都是。 今年雖然逍遙王妃不在,可是因為府中尚有一位側妃,許三娘怎么也沒想到,韓尚會提出到靳了了處過夜。 可是韓尚既然提出來了,許三娘只能推了推靳了了,讓她跟韓尚同乘一乘軟件,回到了蓮居。 靳了了臨近傍晚吃了很多油膩的東西,晚上又被灌了一大堆酒,方才冷風一吹,已經快要忍不住,現在又被那軟轎一顛,那肚子里就更加翻江倒海起來。 她看上去就一臉難受的模樣,韓尚倒也瞧出來了,于是一下轎子,就吩咐人去端醒酒湯來,然后自己打橫一把抱起靳了了,往屋里走去。 靳了了已經醉的有些迷糊了,她像是忘了現在身在何處,居然伸手揉了揉韓尚的臉,說:“阿寶,你的臉怎么變樣了?” 韓尚知道靳了了口中的阿寶指的是她的大弟弟,于是也不以為意,反而笑著說:“那我本來長什么樣的???” “本來?本來應該是濃眉大眼,虎頭虎腦的,不像現在這樣,一臉的女人樣兒?!苯肆苏f的一本正經。 許三娘跟在后頭,冷汗都已經淌了一地,只想讓靳了了快點閉上嘴。 誰知沒等韓尚回話,靳了了卻又接著說:“現在這張臉好看是好看,不過你都生的比你jiejie我還好看了,像個什么樣子嘛!” 韓尚哈哈大笑,他一向最是自豪自己的長相,現在聽到靳了了酒醉了胡亂說話,都能變著法子夸獎他生的好看,早就高興像什么似地。 “你嫉妒弟弟比你生的好看?” “才不是呢!我娘說了,女兒家要是生的美,那就是禍水。男兒家要是生得比兒女家更美,可不就更是禍水了?!?/br> 許三娘冷汗又開始往下淌,卻又不方便插過去說什么,只能在后頭干著急。 一時他們進到屋里,韓尚拐進稍里一間,自己坐在軟榻上,將靳了了還是抱在懷里。靳了了說他是禍水,他一點也不會不高興,反倒深以為意。 只是可憐了許三娘,從外頭又跟到里頭,冷汗就一直沒停過。 她倒是知道靳了了乖巧,可是也聽說了她完全不能喝酒,現在聽到她滿嘴的胡言亂語,只怕她會趁亂說出什么更加不得體的話來,早就緊張的要命,一顆心總是懸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