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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老太太說:“說是皮rou傷,要吃好一陣子流食。不過史大夫的醫術你就放心吧,好好養著,會沒事的?!?/br> 我能感到海瑾天握著我右手的那只手在顫抖,輕微的顫抖,一直沒有停下來。 海老太太說:“事情的經過你都知道了,這些年家里的很多事都是你處理了,再說月嬋是你的媳婦兒,瑾娘又是你的大姐,你說怎么辦,我們就依你說的去做,這件事呢,以后誰也不許再提起了?!?/br> 海老爺說:“我沒意見?!?/br> 海夫人沒說話,只是不安的看向海瑾天。 大姐的臉上看不到一絲那晚被海老太太質問的驚慌,她看向海瑾天,眼睛里是滿滿的自信。 我知道的,她篤定海瑾天不會拿她怎么樣的,因為她最清楚,海瑾天欠她多少。 其實我也不需要海瑾天一定要拿大姐怎么樣,只看剛才他對我的表現,我心里明白,他是心疼我的,這樣也就夠了。 滿屋子的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海瑾天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他說話了,剛開始,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可是他看著大姐,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道:“大姐,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了。你想回娘家來住,住多久我也不會管你。但是,從今以后,倘若你再對月嬋做出了什么,我一定不會就此罷休?!?/br> 說完,他不理會因為吃驚嘴張得下巴都要掉下來的大姐,他轉過頭去,對著海夫人說:“娘,我也希望您聽著,您縱容大姐做任何事我都不管,也不關我的事。但是,如果您縱容她或是聽她的話,對月嬋做了什么,我一定會依照家法行事?!?/br> 說完,他朝海老太太和海老爺他們福了一福,牽著我的手走了出去。 20 20、宛如云端 ... 我被海瑾天牽著,懵懵懂懂地出了門,坐上了軟轎,然后隨著轎子的顛簸一下一下地犯迷糊。因為事情變化得太突然,我的腦子一時根本轉不過彎來。 直到軟轎停下,張媽打起了轎簾,海瑾天動手將我拉了出去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剛才,他當著所有人的面,為我撐腰為我說話了? 我心里像是一團炮仗炸開了一樣,那叫一個震驚啊。我特別想問他為什么這么做,可是我的臉包的太嚴實了,動一下下頜都困難,所以我只能努力睜大眼睛,熱切地看著海瑾天。 他一直握著我的手不放,這時候見我一直盯著他,他倒像是有些羞赧似的低下頭去,好一會兒,才抬起頭說:“還疼么?” 不知怎么的,我的眼眶又是一熱,我搖搖頭。 他伸出另一只手輕輕在我的額頭上摸了幾下:“月嬋,你受苦了?!?/br> 我又拼命地搖搖頭。只要有他疼我,什么我都不覺得苦。 “我以后再也不會讓你受這種苦了,以前我總是什么都忍著,什么也不敢說??晌椰F在知道了,什么都不說只會讓大姐變本加厲。我確實是欠了她的,可欠她再多,也不能讓你來償還啊?!?/br> 我用力回握住他的手,希望他明白,我有多感謝他,然后我用手輕輕遮住了他的嘴,搖了搖頭,示意他什么都別說了。 他不再說話,只是用力抱住我,很久很久。 因為這場風波,我算是奇跡般的因禍得了福。長這么大從未試過這樣快活。 海瑾天一直陪在我身邊,他哪里也不去,只是守著我。每天喂我喝些滋養的湯水,然后叫五順找了各種逗趣的小玩意兒,來哄我開心。 因為史大夫醫術高明,我臉上的傷好得很快,很快就消了腫,嘴里的傷口也養得七七八八,可以吃些軟食了。 海瑾天開始叫人拼命地做些軟食給我吃,然后把冰糖燉燕窩當水一樣喂給我喝。我食量本就一般,這般喂法,饒是我也有些覺得受不了,因此跟他抗議。 誰料他態度強硬:“這么久都不能吃東西,你也不看看自己瘦了多少,一定要多吃一些把rou給補回來?!?/br> 我在心里無聲的嘆息,眉頭也自然而然的皺了起來,誰料張媽跟吳嬸也都站在他那一邊,跟他一起勸我:“少奶奶,您確實是太瘦了,吃多一點,胖一點看著就富態啊?!?/br> 我只能接受反抗無效的后果,在屋子里所有人的監視下吃完所有規定的東西,真是撐得慌。 可偏偏史大夫又命令禁止我出去,說是還不能吹風,我就只能在那三間不大的屋子里一圈一圈的轉悠。 上次滿屋子的東西都被大姐的人給糟蹋的差不多了,后來海瑾天叫了管家來,把所有弄壞弄臟的東西都重新添置了一份。 我說:“衣裳什么的就不用再添了,洗洗不就行了?!?/br> 他說:“多幾件衣裳更好,我就愛看你穿的花枝招展的?!?/br> 我心里甜甜的,因此笑著接受了所有新制的東西。 其實我個人喜歡的是素凈的衣裳,首飾也不愛戴的太多,簡單幾個點綴一下那是最好。不過既然海瑾天喜歡看我穿花團錦簇的衣裳,打扮得貴氣一點,我也坦然的接受了。 只要他喜歡,怎么打扮我都樂意,因為穿衣裳什么的,也都是給別人瞧的,自己除非照鏡子,不然也看不見不是? 大姐回家去了,到我傷養的差不多了也沒再過來。聽吳嬸說大姐找過海瑾天一次,在海夫人的屋子里說了半天,最后不歡而散,大姐還哭了一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