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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自私,強行將白行拉入這個漩渦,打著為他找眼睛的旗號彌補自己的愧疚。 要不是為了保護她,說不定白行不會這么早暴露,不會擅自離開,也不會被抓回內部,更不會失去眼睛。 就因為她心存愧疚,那種綿綿刺刺的罪惡感壓迫著她,這才義無反顧要來尋白行的眼睛,即使死在這里也在所不惜,本來就是她欠了他的。 其實安夜心里也門兒清,就算她死了,白行也不一定會死,那個心理醫生怎么都會救白行出去的。 只需要她一個人來償罪就好了,能拿到眼睛,全須全尾出去固然是好;但如果她不幸犧牲了,只有白行被心理醫生救出去也很好。 至少她不用看著白行的眼睛,愧疚一輩子。 所以,吃上最后一頓飯,挺好的。 這里的廚房里頭什么都有,塞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好似還有人居住在此處一般,真是奇怪。 白行雖然眼睛盲了,但手腳熟練,幾下挑了食材,切片,顛鍋,嗅著味道判斷熟的程度。 不一會兒,桌上就擺滿了兩道家常菜。 沒米,只能隨意蒸個蛋羹填肚。 之前沒對比還沒覺得有什么,現在有了對比,一聞到香噴噴的飯菜香,安夜的思緒一下子就松懈了。 如果能平安回去,兩個人坐看云起云落,歲月靜好,那就好了。 她眼眶發熱,脆弱到想哭。 安夜捂住嘴,哀哀的,終于干干嚎出了一點聲音。 是該哭了,這么多大風大浪經歷過來都沒哭過,一點溫暖就叫她落了眼淚。 所以說,人是脆弱的生物,果真如此。 “哭了?”白行探出指尖,點到她的臉頰上,抹去了那一點的濕潤。 白行走到她的面前,攬住安夜的后腦,將她埋到自己的懷里,溫聲:“別哭?!?/br> “嗯?!卑惨怪沽寺曇?,緊緊回擁住白行,好似稍一松手,他就會不翼而飛似的。 哭夠了,吃夠了。 安夜再也不敢浪費一丁點時間。 她收拾好心情,再次與白行走上了樓,推開走道前方的第一扇門。 室內的光線很暗,說是光,不如說是白色的霧,渾厚的質感,絲絲縷縷,布滿整個房間。 安夜覺得呼吸不暢,她撩開一些塵埃,赫然發現桌上有一本散著白光的日記本。 她拿起,翻開幾頁,里頭是純白的紙張,第一頁寫著清晰明了的一句話:我會引導你____。 像是未完成的一句話,后續內容標著線段,等待別人填充。 “會引導我?”安夜呢喃自語,心想:或許這本日記才是重中之重。 “有什么發現嗎?”白行問。 安夜點頭,說:“有一本日記,上面寫著‘我會引導你——’這種話?!?/br> “看看后面,還有沒有其他什么?!?/br> 安夜翻了幾頁,后面空白一片,什么都沒有。 就在她打算合上之際,原本純凈的紙張就開始浮現松散的墨點,像是迎著粗糙的紙質脈絡不斷延伸那般,很快的,彈跳出一個又一個的字眼,充斥在她的目光之內。 安夜順著那些字,不斷往下讀:“我是一,第一具尸體,也是你想找到的?!?/br> 嘩啦。 又浮上一行字,帶著干涸的墨跡。 “我在小的時候有一只洋娃娃,是mama從城里買給我的。那時候流行這個,木偶上頭提著線,有個木架子,深紅色,很亮很好看?!?/br> “起初我很感興趣,常常會拿給朋友看,他們很羨慕,我也很驕傲,直到后來,班上的小苗有了比我更漂亮的娃娃,把我的一下子比下去了。聽說那是她爸爸從國外寄給她的,比我的貴,也比我的精致?!?/br> “我把娃娃塞到衣柜里,再也沒有去碰過它?!?/br> “后來過了快一年,偶然一天,它從柜子里滾了出來,一下子把我的嫉妒情緒點燃,我揪住它的頭發,就像是揪住小苗的頭發一樣?!?/br> “小苗什么都比我好,比我好看,比我有錢,連個娃娃,我都比不上她?!?/br> “我把娃娃的線剪短了,仿佛這樣就能狠狠宣泄我難言的憤恨。如果那時有鏡子,我想我的眼睛一定泛著兩點不懷好意的綠光,像是狼一樣?!?/br> “娃娃被毀了,我不能丟,不能讓mama看見。于是,我再次,把它塞回了抽屜?!?/br> “然而沒用,能明白嗎?我做不了任何事情,我做什么都是徒勞?!?/br> “我要瘋了,要瘋了。我解釋給你聽,你聽我說——我把它放到了柜子里,鎖好,精心設置了密碼,但是它總能逃出來?!?/br> “就跟在我的身后,就在我后面,我真的可以看到它?!?/br> “起初我以為是幻覺,后來發現不是;我以為是鬼,是木偶的靈魂,但是后來,我發現錯了,不是鬼也不是靈魂。而是,它的線綁在了我的身上,我就像是那個木架子,cao控著這個傀儡。然后它隨著與我相連的線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安夜又翻了一頁,但是好半天,都沒有任何反應,字像是卡殼了,半天沒有回轉過來。 她不由的覺得眼酸,眨了眨眼,合上眼皮,陷入黑暗,企圖滋潤一下眼球。 就在這時,在她的腦海內出現了一張臉。 嘩啦。 一瞬即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