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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夜變成Slender的那次,白行都肯讓她咬手臂,肯陪她下地獄。那么,她也一樣,既然白行這么難受,那么就讓她來幫他解脫,即使白行會消失,會從她的身邊離去,安夜也不怕。 因為她啊,會永遠追隨白行,無論聲名狼藉或是步踏泥濘,就算是深處地獄紅蓮,安夜也會義無反顧緊追上他。 所以這一次,她來幫白行。 她要幫白行親手解開鐐銬,親手將他從這個世界解救出來。如果不能一起活,那么就死在一起吧。 安夜咬牙,再次沖殺上去,她手里的刀刃劃過一道凌冽的銀光,如同魚線閃動,溢滿銀白光澤。 “吱嘎!”白行的動作迅猛,一下子往后彈跳,踩在墻面上。 他就著安夜刺空的間隙,鞋尖踏在墻根借力,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沖殺過來,一下子將安夜掀翻在地。 安夜根本應付不了那樣的沖擊,她整個人都被白行那破壞力極強的力道擊倒在地,她就地滾了幾圈,急急往后退,滾出白行的攻擊范圍之內。 白行又安靜了下來,他垂著頭,一言不發,眼睫烏壓壓的一片猶如小扇,蓋住灰藍色的眼瞳。 他被鐐銬困在有限的范圍之內,像是一只受傷自舔傷口的小獸,無精打采地蜷曲在地。 安夜的脊骨撞到了墻,險些扭傷。 她悶哼一聲,踉踉蹌蹌再次爬起。 匕首還在安夜的手中,而白行被圈在那個范圍內不能再往前走一步。 安夜沒有任何自信能打敗白行,甚至是這個完全陌生的白行。 他對待安夜,就像是無條件無差別攻擊任意一個靠近他的事物,那么代表著,他剩下的也只有觸覺,其他的感官都被封閉了,無法感應是安夜,沒有了心臟,也分泌不出任何有關愛戀的情緒。 安夜面對面直接攻擊怕是行不通,她選擇曲線救國,企圖讓白行想起她是誰,希望他能放松一點警惕。 然而,這個皮囊,她也是必須要殺死的。 既然白行沒了心臟也能活,那么她把心臟插入空蕩蕩的胸腔內,也毫無問題。 安夜必須打開這個鎖眼,闖出火車,去解救真正的白行,而不是現在這一具行尸走rou。 她的白行,一定被關在某處,現在的這個只是試煉需要所幻化出的臆想物。 安夜嘗試用匕首敲擊墻面,測試白行對聲音的感知能力。 然而她發現,白行真的什么都聽不到,也看不到。 不過他有觸覺,在安夜行進的時候,可以感受到她走路的顫動,以及走路姿勢帶起的風。 所以她的位置輕而易舉就能被感知,并且一目了然。 安夜甚至夸張地想,白行是不是把她認為是進攻的怪物,所以才會神經緊繃到這種狀態。 安夜計算了一下白行的鎖鏈長度,在他大概伸開雙臂也無法觸碰到的位置敲擊刀柄,發出篤篤篤的聲響與振動吸引著白行。 果不其然,白行幾步躍到了安夜跟前,他皺眉辨析著附近的情況,一點一點探出手指,正抵在安夜的鼻尖上。 安夜一把握住他的手,在他要抵抗之時,用溫潤的手指在他的掌心徐徐刮上幾道痕跡,寫了個“夜”字。 她不知道白行的記憶所剩多少,只能碰運氣賭一把,賭他還記得她,他不會傷害她。 白行原本想抽回手,可是在安夜畫下最后一筆筆畫時,他突然不動了。 他蹲坐在地上,痛苦地抱住頭,陷入焦躁之中。 安夜不怕他了,這才湊近幾步,伸出手,覆在白行的發頂,輕飄飄揉了兩下。 白行的發質柔軟,不是那種濃郁的墨黑,而是有種淺淺的灰黑色,類似鉛筆的反光質感,啞啞發亮。 他逐漸安靜下來,不再像最初那般傷害安夜,甚至是出于本能,追尋溫暖,將頭靠在了安夜的膝蓋上。 安夜就像是馴服一頭猛獸那樣,不疾不徐順著他的額發至脊背,迫使他安靜下來,放松自己的心情。 然而,她還是要殺了他的。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殺死白行是不是太過于殘忍了? 白行似乎想起了什么,并且對她傾付真心,可她卻利用白行的信任,將刀刃刺入他的心口。 安夜做不到了,現在是真的做不到了。 她嗅著白行身上淺淡的汗味與血腥味,尋常愛用的沐浴露的茉莉味已經消散到無影無蹤,余下的都是強烈的男性荷爾蒙味。 安夜,醒醒! 她突然反應過來,再次將刀柄握緊。 這個試煉危險得很,她如果甘心得到白行的皮囊就收手,那么就極有可能將真正的白行拋諸腦后,拋至黑暗之中。 真正的白行還在等待她的救援,她絕不能就此停下腳步。 安夜幾乎是顫抖著拿起刀刃,她的額角滲汗,唇瓣緊抿成細縫,然后將冰冷的刀尖抵在了白行的胸口上方。 她又一次在白行的手上寫下——“對不起,我要出去?!?/br> 可這一次,白行即使得知了危險,也再沒有推開她。 他的目光無神,只唇角微微勾起淺笑,仿佛同意她的所作所為。 “對不起,對不起?!卑惨咕o閉上眼睛,不知為何竟然哭了。 她將刀刃沒入了白行的胸腔,聽到他隱忍不發的悶哼聲,逐漸化為灰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