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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丞倫沒好氣地抬手敲她腦袋。宋音笑起來。 從四叔那里離開,宋音收到許昶的信息,說回了景城,約她明晚一起吃飯。 宋音頓了頓,回復:【好的?!?/br> 許昶:【好,地方我安排,到時候去接你?!?/br> 宋音:【OK.】 - 回到西山壹號,天已經黑了。 按照前幾天的習慣,宋音下意識去看今天又送了什么禮物過來。 卻發現什么也沒有。 她撥了電話和管家阿姨確認,今天有沒有東西送過來。 管家阿姨回答說,今天沒有。 宋音:“……” 很好,好極了。 現在不止不見人影,沒有音訊,連禮物都沒有了。 她的那條朋友圈發出去一下午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四叔失算了,這哪是欲擒故縱,這就是他隨心所欲啊。再說了,他對她有什么可“擒”的。 宋音不打算理會他。進了趟琴房,出來便洗澡休息了。 次日,宋音沒出門。 天色將暗時,接到許昶的電話,說等會過來接她。 宋音說,好。 掛斷電話,她不由得看了眼外面。這一天即將結束,又是沒有禮物也沒有音訊的一天。 她決定,明天搬去自己的公寓住。她才不要在這兒幫他守宅子,誰愛守誰守。 換好衣服化完妝,宋音下樓。剛往沙發上一座,接到了管家阿姨的電話,說許助要過來幫傅總拿點東西,問她現在方不方便。 平時宋音和傅時禮在的時候,管家阿姨和負責廚房的阿姨,以及其他用人,不得到允許,是不會進別墅的。拿東西這樣的事,自然要征詢宋音的意思。 宋音頓了頓:“許助到門口了?” 管家阿姨:“是的?!?/br> 宋音“嗯”了聲,掛斷電話,徑直打開門。許哲明站在外面的車子旁邊,看見她,恭敬的沖她微笑頷首。 宋音勾了下唇角,示意他走近些。 許哲明走過去,微笑著:“夫人?!?/br> 宋音:“拿什么東西?” 許哲明:“傅總現在人在醫院,我過來幫他拿些日常的衣物?!?/br> 宋音輕扯唇角,語帶輕嘲:“他這些天住的地方會沒有日常衣物,還需要回西山壹號拿?” 許哲明:“……” 這……夫人的關注點不太對吧。 見他被自己堵得沒話說了,宋音輕抬下巴,剛提了一口氣,腦內忽然白光一閃——等等!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許哲明:“你剛才說,傅時禮在哪?” 謝天謝地,終于關注到正確的地方了。許哲明:“醫院?!?/br> - 外面天已經黑了。醫院VIP病房的走廊上燈光明亮,但空無一人,安靜得只有宋音的腳步聲在回蕩,莫名的給人一種心悸感。 許哲明也沒說傅時禮到底怎么了,只說還挺嚴重的。宋音無端的有些心慌。 那種心臟不受控制的加速,擔心又害怕的感覺,除了小時候爺爺住院那次有過,便就是這次了。 宋音心說,畢竟也是她法律上的配偶,真病重了,肯定會有一堆麻煩事讓她處理。沒錯,她只是討厭麻煩的事情。 宋音輕手輕腳的走進病房,一眼就看見躺在病床上的傅時禮。 他闔著眼,病房內冷白的燈光照在他臉上,他的皮膚呈現一種病態的白,唇色也很淡,輸液的那只手放在被子上,冷白的皮膚下依稀可見青色的血管。整個人都顯得蒼白得很,矢了人氣似的。 宋音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一種輕微的、鈍鈍的痛感從胸腔內漫過。她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什么,也沒去深究,頓了頓,把給他的衣物放下,拿起放在床頭的病歷, 病歷是打印出來的,字體很清晰,上面寫著—— 急性胃炎,伴隨低燒。 宋音:“……?” 就這? 嚴重個錘子! 她面無表情的把病歷往桌子上一扔。再抬眼看傅時禮—— 這么一看,他好像,也不是那么的蒼白。 他本來就是冷白皮,蒼白個錘子! 宋音面無表情,甚至想沖自己翻個白眼,下意識想轉身走。頓了頓,還是坐到病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好像是有點燙。 她剛準備把手拿開,他忽然動了一下,宋音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掌心便覆在她摸他額頭的那只手上。 而后,他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宋音從他黑沉的眸子里看見一種很復雜的情緒。她還沒分辨出那是一種怎么樣的情緒,那抹情緒便隱入眼底,他的眸子又恢復成一如既往的深邃和平靜。 只是他眼中有些紅血絲,看起來確實有些疲憊。 這個姿勢有點怪,宋音頓了頓,想抽出手。他按著不放,輕蹙眉心:“別動,我手疼?!?/br> 聲音低低沉沉的,有些啞,能聽得出來似乎是真累了。 宋音停住動作,嘟噥:“……誰讓你用輸液的這只手了?!?/br> 頓了頓,她又嘀咕:“這么個小針眼都喊疼,傅總好嬌氣?!?/br> 她嘴角向下抿著,一臉不情愿的樣子,可卻沒再抽出那只手。 他很輕地笑了下,握著她的手從額頭上拿下來,放在被單上,仍是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忽然問:“你怎么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