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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藝瑾聽得很清楚,那個女孩剛才說話的語氣給人感覺很驕縱。 趙藝瑾剛從電影學院畢業,前段時間演了一個古裝劇里人設討喜的配角。她平時乖覺,經紀人也愿意給她機會,常帶她去應酬。 先前也是在這個會所里,她見過傅時禮一次,她對這些大人物的背景知之甚少,但看旁人對他的態度,也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大人物,而他身邊也沒有女伴,長相氣質也很優越,只是無名指上戴著戒指。 不過,像他們這樣的人,結不結婚的,又有什么要緊。即便結了婚,應該也大多是政治婚姻,夫妻倆各玩各的。 聽說這些低調的大佬都喜歡懂事聽話的,跟在身邊不會多事。傅時禮這樣清絕矜貴的人,大約也不會有耐心去應對一個驕縱的女人。 上次趙藝瑾沒搭上話,這次他只待了不到十分鐘就走了,她更沒機會搭話,便跟了出來。 趙藝瑾自認為可以做到“懂事聽話”,想拼一把??涩F在這個情況,她沒料到,不禁微怔。 她看見傅時禮直接邁步走了過去,走到女孩面前,順勢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外套里還帶著他微熱的體溫,裹挾著淺淡的木質清香,將她籠罩,像是有暖流席卷四肢,瞬間阻隔了秋日夜晚的寒意。 宋音微怔,對于他這突如其來的紳士行為稍感意外,但她仍然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她頓了一下,拎起外套的領口,低頭仔細嗅了嗅。 還好,只有他身上原本的木質清香,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味道。 傅時禮大約也想起了出國前的那次爭執,輕哂:“聞出什么了?” 宋音稍頓,抬眼看向他,理直氣壯地反問回去:“有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虛張聲勢。 傅時禮動了動唇角,沒接話。 宋音的視線淡淡掠過還站在原地的女人,目光并沒有停留,她也沒興趣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從剛才對方請求搭車的話語中可以聽出,對方應該是第一次搭訕傅時禮。即便不是第一次,那說明以前也從沒成功過,否則不會這么說話。 傅時禮都沒搭理對方,她更沒興趣搭理。 對于一個不能稱之為對手的人,她不屑自降身價。 默了幾秒,傅時禮又開口:“走了,回家?!?/br> “還真以為我是在這等你的么?!彼我糨p扯了下唇角,“派對沒結束,我朋友都還在?!?/br> “不用管,我叫人過去打聲招呼?!?/br> 傅時禮的話,似乎不容置喙。說著話,他很輕的托了下她的后腰。 只是一個提醒她往前的動作,沒有多余的意味。 這個不怎么熟悉的小學同學的生日派對也的確沒意思,宋音沒有拒絕傅時禮的提議。 趙藝瑾怔怔的看著經過自己身邊的兩人。這兩人高高在上的姿態如出一轍,目光沒有朝她偏過來半分,似乎并沒有將她放在眼里,也完全沒在意她說了什么,直接把她當空氣。 而她,也看清楚了那個女孩的面容,五官明艷得讓人挪不開眼。 趙藝瑾緩緩攥緊手指。 - 坐上車,宋音才想起來,她到庭院里,是想給辛薇打電話問酒店房間的事情,她原本是想等生日會散場直接去酒店的。 西山壹號的別墅里,有書房有琴房,有影音廳還有酒窖,就是沒有側臥客房。 所有側臥客房早在兩人婚前、她還不知道婚房何在的時候,就已經被改成了衣帽間。 只留出一間主臥。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她和他以前就有過夫妻生活,她也并不是說以后不可以再有。只是剛回國第一天,和這個不熟的老公睡在一張床上,她不習慣。 一路上無人說話,到達西山壹號,兩人一前一后進門。 宋音并沒有急著上樓,而是把外套脫下,隨手搭在沙發上。然后,轉身看向傅時禮。 一副要和他算賬的姿態,緩緩開口:“剛才有外人在?!?/br> 傅時禮挑了下眉梢。 宋音伸出一根食指,戳在他胸口,質問:“傅十億,你不是去開會了么,怎么又出現在會所?” 他語氣淡淡:“開完會過去的?!?/br> 宋音輕笑一聲,嘲弄:“開完會不回家,徑直去鬼混,你還記得自己老婆今天回來了么?” 傅時禮平靜地看著她,輕聲哼笑,“傅太太還記得自己是今天剛回來?下午剛到,晚上就出現在會所?!?/br> “……” 宋音昂起下巴,手指狠戳著他的胸口,理不直氣也壯:“你要是一下班就回家,我會出去玩?從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 他輕扯嘴角,“你幾點出門的,自己不記得了?” “我……” 宋音剛提了口氣,又停頓住,他能這么說,就說明他知道她是幾點出門的,而他下班大約是比她出門晚。 再順著這個爭執下去,他就該反轉局勢把責任歸咎在她身上了,說是她先出去了,所以他也沒回家。 他們彼此都清楚,這個爭執從頭到尾都是虛情假意,各自心照不宣的假裝聽不懂,當然他們并不是真的在意對方,只是不想在爭執中顯得自己理虧從而輸給對方罷了。 但,話趕話之間,真的很讓人火大! 宋音話鋒一轉:“那也是因為你沒有事先和我報備,誰知道你幾點下班,下班后又回不回來。一個合格的丈夫,就該事事報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