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烏雞?我腦門不停滴汗,聲音已經開始抖了。 他卻理所當然地點點頭,一雙好看的鳳眼斜了眼手中還在動的烏雞道:據說是有用的,托了人才買到正宗的,你拿回去燉了試試。而他說話的時候,那雞掙了兩下竟然咯咯叫了起來,叫著叫著它掙扎過度地拉出了一坨雞糞。莫諾云臉一冷,驚得手往旁邊一伸,惡心得蹙起了眉頭。只那么僵著臉把手伸得遠遠地瞪著手里的烏雞,一臉不高興,可他的手卻始終沒有放開。 我見了忍不住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可我笑著笑著,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我突然就想起一句曾經不知在哪看過的話,它說:親愛的朋友,也許現在,你過得并不好。也許,你那里的季節總是冬季。但總有一天你會遇見一個人,他對這個世界或好或壞,但你的湖水卻會因為他而溫暖。你荒蕪的心,也會因為遇見他而波瀾潮生。 而這一刻,我真的只想對他說,莫諾云,因為遇見你,波瀾潮生。 也許,別的女生會感動到什么都不說就默然收下這所有的饋贈吧??墒俏覜]有,我忍著鼻酸搖了搖頭,從他車里找了個塑料袋,上前接過他手里那只亂蹦跶的烏雞抓進袋子里放在一邊。然后從包里取出了濕紙巾,拉著他的手腕給他擦干凈手。他就眉眼含笑地任我拉著,眼底全是滿足,不是還努努嘴指揮我說:指縫里也要擦。 我聽了笑,耐著性子抓著他的手說好。而他的眼底,也因為笑意亮得像個孩子。 然后我呼了一口氣才說:莫諾云,那天去醫院的不是我。 他愣了愣,朝我眨了眨眼,他的五官太漂亮,只是單單這么看著我也顯得煙霧繚繞,如妖如月。 我是去給若帆做掩護的,痛經是我胡謅的。從小到大,好話壞話我說起來從來都圖個痛快??善@一次,雖然是實話,每說一個字我都難過到想哭??晌覍嵲诓幌胱屵@個誤會繼續下去,勞他月月為我擔心。 果然他聽了之后嘴抿成一條線,只淡淡瞥我一眼冷聲道:你怎么不說你懷孕了呢???舒爽! 那就玩大了,孩子蹦不出來啊,我又不是圣母瑪利亞。我垂著眸哼哼。 他聽了笑,只是笑容有點冷。然后極輕地問我:丫頭,你知道那老中醫說治痛經最好的辦法是什么嗎? 這簡直就是一秒鐘變臉??!我看這狀況根本就不敢答,只埋著腦袋裝啞巴。心想,我是把莫諾云給得罪慘了。 果然他靠近我,伸出長指別了別我耳邊的發,顯得極親密地俯下身,貼著我的耳朵道:丫頭,那老中醫說,痛經這玩意,生了孩子月子里好好養就好了。嗯!最后一個字,他幾乎是用鼻音哼出來的,又柔又軟,陰惻惻的 我咽了咽口水,真他媽沒膽看他了。然后我手里握緊紙袋朝他揚了揚,試探著說:莫諾云,反正中藥大補,要么,我把這藥喝了吧。 他聽了一瞇眼,卻是冷哼了一聲就把我手里的紙袋給搶了過去,隨手就往車廂里一扔說:不行,藥不能亂吃。 說著他合上了后車廂,又看了看我手里的那盒巧克力說:記得把自己養胖。接著又壞脾氣地踢了一腳一旁袋子里的雞才說:這個吃了沒事,燉了之后發照片給我認證,知道沒有? 我極快地點點頭,裝孫子 他見我乖順神色也好了一點,這時他回首望了眼已經合上的后車廂,蹙起眉嘟起了嘴,白嫩的臉上也頃刻有了幾分可憐,我聽他小聲地嘀咕道:等了幾個小時才熬好的,怕你苦,我還喝了 我聽了心口一擰,扯著自己的手指有些坐立不安,他卻又轉過臉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臉上的表情轉眼又變回了一貫的慵懶恬淡。他把我拉進懷里拍了拍我的背,才揮揮手對我說: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 而他這次說話的時候貼著我的額,這次我也沒有提著裝著中藥的紙袋。然后,我隱隱聞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中藥味。他竟然怕我苦,替我嘗了幾口苦澀不堪的中藥?我心中駭然,望著遠去的車影,仰起了頭 晚上的時候,我把雞燉了,之后用手機拍了張照上傳微博,也發了彩信給莫諾云。他沒有立刻回我,我盯著手機屏幕有些悵然若失。 可是第二天的時候,他給我回了短信,他絮絮叨叨地說:爺這幾天忙死了,天天吃快餐。好不容易看見好貨了,酒會還什么都不能吃,真他媽遭罪。這個看著真好??!丫頭我回家以后你給我做吧??赡情L長的絮叨家常里最后的一句話卻是:丫頭,浪費了一袋中藥而已,那玩意不值錢,還比不上爺幾杯貓屎咖啡呢,沒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不過,丫頭,你真的不需要生孩子治痛經了嗎?我都準備好舍己為你了啊爺還是童子雞呢??! 我看著捂著嘴撲哧一笑,覺得這人偶爾無節cao無下限??晌艺遄昧税胩?,內心復雜,只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個字:好。 他亦沒有追問,只回了我一個笑臉,又是那個露出大板牙笑得無比賤的笑臉。 15第15章(新版) 從和莫諾云相處開始,我從沒有覺得外界喊他的那聲孤狼離他很近,直到我看見關于莫氏的新聞報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