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
然而司馬劍不知道, 更讓他恨不得一頭撞死的事情還在會議結束后, 人人都知道,他的女兒, 堂堂淑妃, 在皇帝與大臣開會時,衣不蔽體的想要勾.引皇上。 稍微有頭有臉的人家聽了此事, 誰不啐上一口, 嗤之以鼻道:“這么不分時間不分場合,真是個沒教養不要臉的東西, 也不知道司馬家是怎么教的?!?/br> 聽了這個消息, 司馬夫人在后宅病了三天三夜。 不過, 闞枳此時比司馬劍還要憤怒。 她氣地在原地跺腳, 嘴里念念有詞:狗皇帝,負心漢,不給我下葬還好意思說現在是國喪。連人家模仿我優秀的穿衣風格都不行,呸呸呸! 你不想看見我,我也不想看見你! 說時遲那時快,在冒出這個想法后,闞枳就感覺到一陣熟悉的頭暈目眩。 上次要離開時也是這種感覺。 闞枳也顧不上生氣了,她急忙湊到闞戴澤身邊叮囑道:“爹爹,來不及了,我要走了。您保重身體,千萬別和小人計較。而且不要總是這么開會,會搞垮身體的,實在不行就告假不來,管他呢?!?/br> 她想了想,又說:“有機會的話幫我打聽一下立春夏荷去了哪里,倘若她們已經不在人世……千萬記得替她們選塊好墓!” 闞枳本想說替她們報仇,但這想想也不可能。 封建帝王家,奴才的命哪那么重要;何況她也不可能讓家人為了她而冒險。 對不起了,立春夏荷,來世我們再做姐妹。 聽罷,闞戴澤剛想回應,就感覺到什么東西從自己面前消失了。 一旁的燭火閃爍了幾下,旋即繼續正常燃燒,毫無異常。 但闞戴澤知道,這象征著女兒已經離開了。 他嘆了口氣,頓時也沒了和司馬劍嗆聲的欲望。 而謝容時這時也從后殿走出,他剛發了一大通脾氣,此刻臉色潮紅,嘴唇卻蒼白無血色,身形都有些晃晃悠悠地。 他剛一坐下想要開口,就發出了猛烈的咳嗽。 “陛下,傳太醫吧!”大臣們慌張道。 謝容時伸手接過宮女遞來的茶盞,抿了兩口,淡聲道:“不用?!?/br> “您身系百姓禍福,龍體要緊,千萬不可大意……” “說了不用就不用?!敝x容時不耐的拒絕:“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br> 謝容時今天本就疲勞不堪,剛又發了通火,頓感頭腦疲憊。 他掃視了一圈下面坐著的大臣們,輕輕出了口氣,擺手道:“我看你們這半天也沒想出什么想法,時間不早了,先回去吧。明天上折子給我,我好好看看?!?/br> 大臣們面面相覷一陣,便紛紛拱手告辭離開,只有司馬劍和闞戴澤還沒走。 司馬劍想說些什么,他瞥了眼闞戴澤,似乎是在譴責對方沒有眼色。不過闞戴澤老神在在的,絲毫不管對方怎么看他。 謝容時皺了皺眉,先問他最想打發地人:“太尉,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司馬劍看皇上也不打算讓闞戴澤避嫌離開,只能咬牙弓腰,姿態看似誠懇,語態卻有些平起平坐的意味:“陛下,小女頑劣,若有讓陛下不悅的地方,還請多加擔待。畢竟這宮里人多嘴雜,傳出去……” 謝容時攏眉,露出一抹冷冰冰的微笑:“淑妃既已入宮,那管教她的事也就不勞太尉費心了。太尉還是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朕今日的提議罷?!?/br> 他話里話外都在指責司馬劍管得太寬,不如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 皇帝如此直言不諱,闞戴澤倒是不怎么吃驚。 這次謝容時從西北回來后,身體變弱了很多,脾氣倒是增長了不少。 不過他也明白,皇帝多年部署,早已對他們這些先帝老臣磨刀霍霍,現在又在西北打了勝仗,一時間朝野上下、百姓之間的威望都達到頂峰。 此時不收拾這些他看不順眼的老東西,還等什么時候呢? 瞅著司馬劍氣的直接拂袖而去,闞戴澤在心底搖了搖頭。 若是看不出來皇帝已經今非昔比、與剛登基時截然不同,任你司馬家多么勢大,那也沒得救了。 他們以前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咯。 自從女兒離世,闞戴澤就想明白了。什么權力勢力金錢地位,都不如家人平安的好。 “闞丞相,您還有什么事嗎?” 謝容時轉眼看向殿內唯一還留著的人,溫聲問道。 聞言,闞戴澤忍不住想要撓頭。 他怎么覺得陛下的語氣一下子從地獄升至天堂,瞬間讓人感覺到了春天般的溫暖。 雖然對方不太對勁,甚至這么快的轉變顯得有些鬼畜,但闞戴澤猶豫之后,還是覺得寶貝女兒交代的事情重要。 于是他拱手問道:“陛下,不知皇后的案子,進展如何?!?/br> 看著臺下老人家略顯佝僂的身形,謝容時垂眸,沉默片刻后,緩緩道:“我已經讓我的暗衛接手此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謝容時頓了一下:“以告之之在天之靈,請放心?!?/br> 闞戴澤抬頭望他,眼角的皺眉似乎又深刻了許多,又福下身子:“那就麻煩陛下了?!?/br> 謝容時從榻上站起身,親自上前扶起闞戴澤:“您不必多禮……是朕沒有保護好她?!彼哪樤诖丝逃稚n白了幾分,看起來羸弱無比。 見對方態度確實不錯,闞戴澤便直接問道:“那陛下可否告知臣,之之先前身邊的那兩位大宮女去了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