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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年男人道:“咱們這兒是招惹了什么邪魔外道了嗎?前些時傳的失魂癥才稍稍平息些,又聽聞近日來了什么自稱是除鬼的仙人,成天向人四處打聽,惹得這城內是人心惶惶,終日不安!” 又聽另一人忙說:“快別提了,今早我媳婦兒出門買菜,正好遇上一位看上去有幾分模樣的年輕道士,逮住了就是一陣長問,道‘是否知曉城外荒郊的一座宮觀的消息’‘有無見過一對男女近日來過城中’。她整日都在家中,膽子又小,哪里知道這些事情,都說不知道,誰知那人聽了臉沉得跟塊炭似的,一句話沒說就走了,嚇得她回來以后好一陣兒都不敢提要出門兒?!?/br> 先前那男子疑惑道:“莫非這城外真出了什么怪事兒,否則,那些人沒道理來這兒??!咱們這錦云城都太平了不知多少年了,也沒說見到這樣怪異的事出現,真是奇了怪了!” “你還別說,我只偷偷告訴你一人,聽說前不久,那位月華軒的掌柜,平日里挺和善一人,生的也頗有幾分模樣,不知怎么地竟失蹤了!那店里的伙計這會兒正群龍無首、手忙腳亂,合計著要關店各謀前程呢!” “這唐掌柜我也見過,不像是有仇家找上門的樣子,難不成是自己有急事離開了?” “可你說她若是因事離開,怎么也不好好交代交代,這月華軒是開了多少年的客棧了,就這么說撒手就撒手了?我看這其中定然有鬼!”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聽說那群新來的道士也打聽了此事,不知道與他們有沒有干系!” “......” 楚寧又喝了口湯,放下幾枚銅板,便起身離了此處。 ******* 且說啟玉自那日蓮葉鎮與容澈楚寧二人見面后,在山中陣法破開時被洛離強行帶走了,隨即陷入了昏迷之中。醒來之時,他發現自己深處一不知名的山中,雖受了些輕傷,但并無大礙。只是未見那將他帶走女子的身影,又不知容澈身處何方,遂休整一番后就暫時返回了天界。 他將那日蓮葉鎮發生之事告知執事仙君長庚后,擔心容澈安危,嘗試以傳信鈴溝通,卻并未見回信。正是焦急之時,聽聞下界錦云城有了異動,因此地與蓮葉鎮相隔并不遠,便想著來此處或能尋到些什么,遂同旁的仙君一同往這里而來。 啟玉接連問了十數人,皆稱未見過他所說的人,又打聽了此處的客棧,也一無所獲。正思索著要不要離了此處,隨旁的仙使去城外尋找一番,抬眼間,已走到了一家名為“月華軒”的客棧門口了。 他遂抬了腿入內,誰知,還未走到門口,便聽聞二樓處傳出激烈爭吵聲。 “我已交了半月的房錢,哪能說讓不住了就不住了?天底下哪有這樣做生意的?叫你們掌柜的來!我倒要看你們如何給我解釋!”一大腹便便、穿金戴銀、面相刻薄的男子喝道。 “真不是我們存心趕您走,實則是我們這店要關了,別說叫我們掌柜來見你,就連我們自己也多日未見我們掌柜了!”年輕的小廝說道。 “我看你就是胡扯!誰人不知這月華軒是上百年的老店了,說關就關?哄三歲小孩吧你!還謊稱見不到人,我看是躲著不肯出來見人吧!我不管,我給了你們錢,你們就得讓我在這兒住下去!就算把錢退給了我,我也是不走的!” “您不能這樣啊,我們也是靠這兒的工錢活命的,這掌柜的不知所蹤,我們就只能先將店關了,不讓您住在此處也并非我們的意思......” 無論怎么說,那男子始終不松口,啟玉見小廝無措,正欲幫幾句,還未開口,忽聞一女子的聲音傳來。 “我說這位,人家既已說清了緣由,你又何必為難區區一個跑堂的呢?難不成是想敬酒不吃吃罰酒,等我親自趕你不是?”楚寧靠在門邊,雙手環胸,輕巧說道。 “你又是什么人?關你什么事兒?我礙著你了嗎?”男子罵道。 楚寧聞聲,嘴角勾起,朝身側不遠處之人看了一眼,隨即男子只覺腦袋中有什么東西瞬時炸開了一樣,接著傳來劇烈暈眩與酥麻感觸,四肢也沒了知覺、不聽使喚起來。他瞪大了眼睛,欲破口大罵,接著腦中便傳入一道命令,他只覺自己整個人的靈魂都不住地顫栗,只得信守服從,眼見著自己乖乖地回到屋中收拾了行李,還向剛才的那位小廝道了歉。 “也沒什么,就是太吵了!大清早的影響心情!” 這邊罷了,只見她身子一躍,坐到欄桿之上,一面擺著腿,一面伸了個懶腰,朝樓下之人笑道:“早啊,美人!可把你等來了!” 啟玉認出楚寧身份,剛欲開口說些什么,聽到這聲稱呼,面色一沉,道:“公主殿下既然這般說笑,相必我家君上也同你在一處?他現在都如何了?” 楚寧聞言,也不再逗他,不顧一旁小廝吃驚的神色,直接從二樓一躍而下,道:“你看啊,我都主動來尋你了,自然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不過你也別急,性命之憂大抵是沒有的,只不過他何時能醒,我就不知了?!?/br> 啟玉聽后,面色一變,驚道:“你是說,君上他受了重傷?難怪我都聯系不上他,他現在在何處,快帶我去尋他!” 楚寧正心道:這人性子如此著急,是如何被容澈看中做了座下仙使的。又瞥見他一張臉剛中帶柔,輪廓分明又精致俏麗,心想,莫非是這臉的緣故?便道:“美人別急嘛!我且問你,你們此次下界,是為著那忘憂谷而來,還是因這蒼梧仙君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