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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秋心里有些沉重。 她咬了咬唇,看著眼前如此真摯與赤誠的韓言,若說心里沒有感動那是假的。畢竟在這個人人都在避嫌的時候,韓言能夠主動找上她,竭盡所能的給她一個庇護,確實是懷著一腔真誠在的。 只是…… 她雖然感動他的這份心思,也不愿意傷害他,但卻明白此時還是把話說開的好,以免韓言因此而過多困擾。 “韓公子,”抿了抿唇,戚秋抬眸看著他,“謝謝你,謝謝你愿意在這個時候幫助我,謝謝你的努力,只是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我……怕是不能答應你?!?/br> 心里雖早有預料,可等真的聽到戚秋拒絕,韓言依舊是一口氣堵在胸膛,不上不下,墜的難受。 他深吸一口氣,卻依舊壓不下心中的失落,難過道:“真的就沒有機會了嗎?” 戚秋輕輕地搖了搖頭。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起,韓言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甘,這讓他又上前一步,低聲問道:“你的那個心上人愿意跟你許諾終生嗎,他家里人同意嗎,他可以在這個時候娶你嗎,即使戚家真的出事也能做到與你不離不棄嗎?” 謝殊愿意跟她許諾終生嗎? 謝家同意她與謝殊的事嗎? 謝殊可以在這個時候娶她嗎? 哪怕戚家出事也能做到與她不離不棄嗎? 戚秋回想了一下,卻發現有些問題并沒有在過往的回憶中得到回答。 頭頂的日頭格外耀眼,溫和的日光灑下來,將街巷照的明亮,身前的青樹沐浴在日光里,越發郁郁蔥蔥。 戚秋想,即使沒有準確的回答,她也相信謝殊。 她們之間早已經無需用言語來承諾。 韓言沒有等到戚秋回答,便以為是戚秋回答不上來,頓時激動地看著戚秋,剛要再說,身后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道清冷的聲音也隨之傳來,“愿意、同意、可以、能做到?!?/br> 戚秋和韓言皆是一愣,轉過身去,便見不遠處的落花樹下,謝殊立在那里,緩步走來向他們走來。 謝殊身著玄袍,腰間系著白玉帶子,將本就高大的身子襯托的越發挺拔,他下顎微抬,冷峻的面容此時不見一絲表情,冷冷清清的聲音卷著嬌嫩的花瓣傳來。 這是什么意思?! 反應過來之后,聽著謝殊的話語,韓言腦子一下子變得空白起來,愣愣地看著謝殊和戚秋,“你們……” 站在落花樹下久了,謝殊的肩上也沾染上了幾朵花瓣,他緩步走過來,立在戚秋身側,神色漠然冷淡,桀驁的眉眼微微擰著。 直直地看著韓言,謝殊的目光不見一絲避讓,聲音沙啞又清冷,卻又帶著無可爭辯的堅定,“你說的這些,我都可以做到?!?/br> 謝殊的聲音并不大,落在韓言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 猛地退后一步,韓言不可置信地看著謝殊,腦子頓時嗡的一聲直響。 錯愕的看看謝殊,又看看一旁并沒有反駁的戚秋,韓言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句話,愣了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謝殊也沒再對韓言說什么。 他側過身子,見戚秋正抬眸看著他,薄唇輕扯靜靜地笑了一下,伸手自然而然地捏去戚秋發髻上的落花,低聲輕語的哄道:“該回去喝藥了?!?/br> 自戚家出事的雨夜過后,謝夫人擔心戚秋被嚇著,便讓大夫開了安神藥,每日煮好給戚秋送來。 戚秋點了點頭,看著失魂落魄的韓言嘆了一口氣,福了福身子道:“韓公子你也早些回去吧?!?/br> 此時此刻,戚秋也不知該再說些什么,說完此話后,便跟著謝殊轉身想要離開。 戚秋嬌小,一身鵝黃色薄云瑤裙穿在身上,將本就白皙的膚色映的更加明亮,未被盤起的青絲柔順的垂下,隨著她的步伐起伏。立在她身側的謝殊高大挺拔,一身玄袍更襯其氣宇軒昂,桀驁出眾,兩人走在一起,瞧著是那么般配。 這一幕刺疼了韓言的雙眸。 眼睜睜看著戚秋和謝殊并肩離去,韓言難過到心如刀絞,聯想到最近京城傳言,不禁又追上去兩步,低吼道:“能不能做到可不是嘴上說的,若你真心想要看護戚秋,你敢娶她嗎!” 謝殊腳步一停。 韓言眼眶通紅,手緊緊的攥起,死死地盯著謝殊,只要他一個回答。 微微扭頭,斑駁的日光下,謝殊的目光冷淡且平和,但卻有著毋庸置疑的認真,“哪怕日后屠刀懸頸,我也會娶她?!?/br> “戚秋會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br> 第195章 安排妥當 即將前往江陵 京城處在風波里許久,又是接連幾日的綿綿細雨下個不斷,如今天晴了,卻也傳來了幾樁喜事。 其中為首的便是綏安長公主府與張家的婚事。 這樁婚事早就鬧得沸沸揚揚,如今被提起,自然是看熱鬧和笑話的人居多。所以當得知綏安長公主要舉辦馬球會時,不少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前去赴約了。 咸緒帝病重,按理說京城中不該辦這種盛大的活動來扎眼,但綏安長公主不知怎么說動了太后娘娘,由太后娘娘點頭,此事自然也就沒人敢說什么。 到了馬球會那日,戚秋雖然收到了請帖,但她并不想出席這樣的場合,也對打馬球沒什么興趣,便依舊裝病,將此事躲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