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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秋一邊讓山峨掏銀子,一邊故意問攤主:“既然是根據錦衣衛的謝大人捏的,那能賣出去嗎?” 最近謝殊“屈打成招”安家下人的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滿京城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店家敢打著謝殊的噱頭,就不怕這泥人賣不出來嗎。 攤主卻一副你不懂的樣子,跟戚秋說:“您可不知道,就這款泥人賣的最好,如今啊就剩您手里這一個了,再多一個都沒有了?!?/br> 戚秋挑了挑眉。 攤主壓低聲音說:“雖然錦衣衛謝大人的兇名在外,但耐不住模樣生得好,還很是潔身自好,故而這京城中許多姑娘都愛慕……” 攤主跟戚秋說的正是起興,連帶著一旁的沈佳期也聽了一耳朵,只是還不等戚秋說話,前面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動靜。 只見前面人群紛紛后退,尖叫喊嚷不斷,推搡之間更是還可見幾道雪光閃過。 “殺人了,殺人了!” 一道尖細的聲音劃破夜空,前面的人不少都驚慌失措的往回跑,轉眼間戚秋跟前便沖過來一個姑娘,面容驚恐,披頭散發,模樣戚秋瞧著還有些眼熟。 “救救我,救救我?!蹦侨藳_到戚秋跟前,也顧不上三七二十一,一把拉住了戚秋,身子朝戚秋后面一縮。 “安小姐?”一旁的沈佳期認出了來人,錯愕出聲。 安家的事鬧得大,縱使是沈佳期剛回到京城,也聽聞了安家的事,知道安家如今一眾人等都被圈禁在府上。 戚秋這才猛然想起來,這披頭散發的女子正是安府的小姐安今瑤。 她怎么會在這里? 安今瑤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顯然是這會兒也認出來了戚秋和沈佳期,可是不等她回話,只見前頭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已經拿著刀殺過來了。 他們不像是刺客,反而更像是亡命之徒,手提著大刀,面目猙獰,見人就砍,半點都不見手軟。 只見血光閃過,噗嗤一聲,一個男子的頭便被割了下來,落在地上咕咕嚕嚕的滾著,俊秀的面容上依稀還能看見其驚恐的神色。 耳邊的喊叫聲更加尖利起來,大的簡直要劃破戚秋的耳膜,縮在戚秋身后的安今瑤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有一個壯漢眼尖,一眼就看見這邊站著戚秋這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頓時拿著刀沖了過來。 他速度快,根本不給戚秋等人反應,提著刀直接沖到了跟前,也不廢話,刀刃破空朝站在最前面的沈佳期毫不含糊地砍了下來。 沈佳期僵硬著身子,嗓子發緊,渾身都在抖,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還是戚秋眼疾手快的把沈佳期往后一扯,喝道:“快跑!” 沈佳期這才反應過來,臉色慘白的尖叫一聲,轉身驚慌失措的朝后面跑去。 街上不少的人都已經跑遠,方才還熱鬧的街巷已經變得空曠起來,只留下一片雜亂。 眼看眼前的壯漢掉轉方向對準了自己,戚秋把攤貨上的泥人盡數砸過去,也趕緊轉身就跑。 只是她剛剛邁動步子,卻被人拉住裙子,還險些因此栽倒在地。 扭頭一看,正是安今瑤。 她嚇得滿臉是淚,渾身直抖,趴倒在地仰頭看著戚秋,手里還不忘死死地拉著戚秋的衣袖身子“我、我、我腳麻了,跑不動?!?/br> 說著,她緊緊地拉住戚秋,也不讓她走,一邊哆嗦道:“別丟下我一個人,別丟下我一個人?!?/br> 街上尖叫聲、喊叫聲、雜亂的腳步聲不絕于耳,鮮血順著街道石縫往下流,不少百姓倒在了血泊之中,繁華的京城街道頓時如同人間煉獄一般只留下血腥和殘忍。 轉眼間,這里無處不充斥著求生的急迫與死亡的絕望。 眼看著那壯漢又殘暴地連殺兩人,眼角瞥見她們二人,朝她們步步逼近。安今瑤唯恐戚秋丟下她自己跑了,眼中噙淚,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死死地拽著戚秋,就是不讓戚秋走。 啪嗒、啪嗒。 滴著鮮血的砍刀在地上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那壯漢面目猙獰,看著戚秋兇殘的咧了咧嘴,像是有些興奮。 一陣陣風陡然吹過,吹得人后脊背涼,戚秋卻是出了一身的汗。 戚秋試圖拉起安今瑤一起跑,可是卻是來不及了。 壯漢已經到了跟前,他還記得戚秋剛才拿泥人砸他的仇,舉起了手中沾滿鮮血的長刀,想要一舉將戚秋的頭砍下來。 砍刀上面的鮮血滴下,落在戚秋的臉上,涼得刺骨。 血腥味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刀已經落下,戚秋瞳孔猛縮。 第175章 較量 戚秋卻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風吹柳樹,血腥味縈繞在鼻尖揮之不散,讓人心間都直冒汗。 眼看砍刀已經破風而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隱在暗處的暗衛及時現身,東零縱身一躍,只聽“哐當”一聲響,他一把打掉壯漢手里的砍刀,將人震退幾步遠。 這條街的百姓紛紛已經逃跑,街道便得很是空曠,只有這邊站著戚秋等人很是扎眼,眼看越來越多的兇犯圍了上來,東零當機立斷的對戚秋說:“走!” 安今瑤依舊拉著戚秋不放。 戚秋知道此時不是猶豫的時候,自己留下來只會拖累東零,便趕緊彎腰扶起安今瑤,拉著她一起朝旁邊的街巷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