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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罷,傅吉緊張地看著謝殊胳膊上的傷,禁衛軍統領也快步走了過來,“謝大人,您沒事吧?” 謝殊看了一眼胳膊上的傷,眸光閃了閃,隨后說:“沒事,你們全城搜索,務必將逃走的黑衣人抓捕干凈?!?/br> 傅吉趕緊應了一聲,禁衛軍統領說:“我去為您請大夫吧?!?/br> 大雨嘩啦嘩啦的下著,謝殊身上的斗笠早在打斗時扔掉了,如今渾身已經濕透,寒風一吹,謝殊咳嗽了一聲,卻是道:“不用麻煩了?!?/br> 他將劍扔給傅吉,闊步走向馬匹,“我進宮?!?/br>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謝殊已經翻身上馬,沖了出去。 皇宮大門緊閉,只有侍衛守在皇宮城墻之上,謝殊亮出令牌之后,侍衛連忙進去通傳,不一會便有太監出來相迎。 老太監見謝殊冒著大雨前來,身上還受了傷,頓時一驚,連忙吩咐一旁跟著的小太監去傳太醫。知道謝殊此次進宮事情定然不小,老太監也不敢多問,撐著傘快步給謝殊領著路。 皇上今晚宿在了霍貴妃宮里,只是妃嬪宮中不便說話,皇上便去了一旁的暖閣里。老太監把謝殊帶去了暖閣之后便守在了門口,燭火通亮的暖閣里只有皇上一人。 皇上看著謝殊渾身濕漉和胳膊上的劍傷,眉頭緊皺,“這是怎么了?” 謝殊將在巷子里遇襲的事說了一遍。 皇上果然震怒,拍著桌案,“天子腳下,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猖狂!” 謝殊沒有說話,只咳了兩聲,隨后上前將一直小心護著的供詞遞了上去。 衣袍濕了,里面的供詞也變的模糊,好在還能看?;噬习欀碱^接過,一目十行的看了下來,眉頭便皺的更緊了,“周國?” 謝殊抬起眸子說:“王嚴聲稱他和劉剛蓉娘都是周國大皇子的手下,這么多年蓉娘和劉剛潛伏在京城里積累錢財,他在后面利用身份打通人脈?!?/br> 皇上不動聲色地按下信紙,“周國早已經滅國了?!?/br> 謝殊說:“可周國的大皇子至今不知去向?!?/br> 當年因著先帝膝下的大皇子和周國的大皇子聯合將先帝本屬意立為太子的四皇子害死,先帝震怒之下,派沈國公出兵滅了周國,但周國的大皇子卻是率領一部分手下逃走,沈國公多次派人搜查,卻至今不知所蹤,也有人說是周國的大皇子已經死了。 皇上垂下眸子,隱下藏在眸子里的利光。 片刻后,他冷哼一聲,卻是不信:“此事非同小可,光憑王嚴的一己之言如何讓人信服,若因此就下令讓人徹查,豈不草率!以朕看來不過是那王嚴為了拖延時間故弄玄虛罷了。那周國大皇子今年年歲已然不小,就算活著,周國已滅,他能掀起什么風浪!” 謝殊聞言緊了緊眉頭。最近兩年風波不斷,很難不讓人懷疑這京城中有一人躲在暗處攪弄風云,若萬一真的是周國大皇子…… 一個潛伏在京城這么多年的敵國皇子想要做什么顯而易見,實在令人心驚。 謝殊張了張口,皇上卻看出他想說什么,擰著眉頭說:“此事莫要再提,等找到了證據再來回朕!” 謝殊有些不甘心,一陣眩暈卻是突然襲來,不等他說話,眼前便是一黑。 皇上大驚,連忙喊人,“快傳太醫!” * 謝殊中毒的消息傳到謝府時,驚得謝夫人手里的茶盞都掉了,“好端端的,怎么又中毒了!” 老太監趕緊將謝殊中毒的經過講了一遍,“原來那刺客劍上都淬了毒,此時已經讓太醫看過了,只是怕謝夫人惦記,皇上說若是謝夫人愿意,可以進宮照看?!?/br> 這便是恩典了,謝夫人自然愿意,連忙讓人收拾了東西,頓了頓,謝夫人派人去通知戚秋。 王嬤嬤吃了一驚,“表小姐也去?” 謝夫人心想怕是她兒子巴不得只戚秋自己一人去,面上只點點頭道:“侯爺明日要外出,秋兒一個人在府上我不放心?!?/br> 王嬤嬤便派人去通知了戚秋。 兩個時辰之后,皇宮里的長安殿門被人推開。 謝殊正坐在床上看書,正午的陽光溫和也不刺眼,采摘的鮮花插在白玉瓷瓶里嬌艷欲滴。他面色還有些蒼白,手臂上纏著繃帶,除此之外,別的瞧著倒也還好。 這次中的毒并不難解,劍傷也不嚴重,只是暈倒的時候嚇著了皇上,皇上執意謝殊在宮里養傷,不肯放謝殊走。 被困在宮里,謝殊也挺頭疼的,手里的書翻來覆去的看。 聽到門口的動靜,謝殊本以為是宮人,誰知抬頭一看,便瞧見了戚秋。 戚秋拎著食盒,在宮人的引帶下走了進來,踱步走到了床邊。 等宮人退出去之后,謝殊輕笑,放下手里的書,“你怎么來了?” “陛下吩咐姨母進宮來照看你,姨母便也把我帶來了?!逼萸镆贿呎f一邊將食盒里的糕點和藥端出來。 謝殊隨口問道:“那母親呢?” 戚秋抬頭看了謝殊一眼,淡淡地說:“姨母說她不想看見你,便讓我來照顧你?!?/br> 謝殊一哂。 戚秋將藥端給謝殊,輕抿著唇,臉上雖沒什么表情,謝殊卻還是明顯的感覺到戚秋的心情不怎么好。 謝殊將藥一飲而盡,還不等他說話,就見戚秋從食盒里掏出一壺酒,抬起眸子看著他,平靜地問:“表哥,要喝酒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