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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事能讓一個從四品的官員無聲無息的罷了官,還無人知曉? 是被貶了,還是…… 握緊手里的糖葫蘆,戚秋越想越不對勁,她隱隱覺得此事跟王嚴進錦衣衛的事有關。 只是還未整理出思緒,她突然被拽了一下。 手里的糖葫蘆倏然落地,戚秋猛地回過神,就見自己被謝殊拉到了一旁,她差點又走進了正在噴火的雜技團里。 謝殊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將自己手里的糖葫蘆遞給戚秋,謝殊無奈地說:“今日是大年三十,有什么事明日再想吧?!?/br> 以為戚秋還是惦記著戚家的事,謝殊不知該怎么勸,又不知該怎么讓戚秋安心。 在事情尚未查清楚之前,再多安撫的話語好似都顯得過于蒼白,只有查清此案,戚秋才能放下心來。 戚秋手里被滴上了糖葫蘆的融化開來的糖汁,謝殊將帕子放在戚秋手心,“擦一擦吧?!?/br> 夜色越發黑沉,明月不知蹤影,星星也不知了去向,街上卻是依舊熱鬧。 謝殊微微低著頭,身后是色彩濃重的玲瓏燈,線條流暢的下顎清晰,面上盡顯無奈。 戚秋低下頭,抿著唇默了一會,說道:“我手里還拿著糖葫蘆?!?/br> 謝殊一愣,頓了頓,抬手去接戚秋手里的糖葫蘆。 戚秋躲了一下,不給。 謝殊不解地皺眉,卻聽戚秋細聲說:“表哥幫我擦吧?!?/br> 說著,戚秋又把手朝謝殊的方向伸了伸。 戚秋白皙的手沾染上了橙紅的糖汁,粘粘的,不怎么好擦拭干凈。 眼見謝殊拿著帕子愣了,戚秋便也沉默著不說話。 幾個喘息過后,謝殊緊抿著唇,握著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戚秋手上的糖汁。 許是這糖葫蘆裹得糖汁太厚,有些難擦,兩人的手指也難免觸碰,四周更是彌漫著淡淡甜膩的味道。 戚秋問:“表哥,擦完我的手后,你這個帕子會扔掉嗎?” 謝殊一頓,“什么?” 戚秋垂著眸子,不輕不重地說:“以前我拉你的袖子,你雖然什么都不會說,但都會把那件衣裳扔掉再也不穿,現在呢?” 謝殊抿著唇,低聲說:“那是那剛入京的時候?!?/br> 戚秋不罷休地問:“那現在呢?” 將戚秋已經擦干凈的手放下,謝殊頓了一會,老實回答:“現在不會了?!?/br> 戚秋這才笑了。 咬了一口糖葫蘆,戚秋和謝殊并肩繼續朝前走去。 戚秋問:“表哥,王家公子被封為了錦衣衛的鎮撫使,那原先那位鎮撫使呢?是被頂替了下來嗎?” 謝殊說:“他被撤職了?!?/br> 戚秋一頓,“因為什么?” 謝殊垂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過了半晌才道:“因為之前錦衣衛縱火一事?!?/br> 戚秋腳步一停,“縱火的錦衣衛是鎮撫使?” 謝殊點點頭。 戚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錦衣衛的鎮撫使,朝廷的從四品官員竟是和賊人一伙的,難怪當時的陛下如此大怒。 知道再問便是為難謝殊了,戚秋閉了口,卻是滿心不解。 這幕后之人到底有何權利,能在朝堂之中安插了這么多官員。 戚秋不敢想象。 寒風徐徐,揚著細雪,一個勁兒的往人脖頸里鉆。 遠處閣樓上的四角鈴鐺不知響了多久,戚秋正在沉思時,謝殊突然開口問:“表妹,你要去北大街還是南大街?” 一片嘈雜聲中,只聽謝殊低聲說:“韓言去了北大街?!?/br> 第84章 去哪 謝殊也在問自己 張燈結彩的長街之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頭頂的玲瓏燈紅火透亮,掛滿一整條街,夜色被擊退,到處都透著橙亮之意,雜技戲團就在眼前,行人三兩結伴,或駐足,或嬉鬧。 風掀起戚秋身上的斗篷,露出戚秋纖細的身子,身上的脂粉味若有若無。 衣裙翻飛,戚秋站在明亮下,抬起頭朝北大街看過去。 只見北大街口站著幾位衣冠富貴的公子,不知說了些什么,個個正朗聲笑著。韓言走在這群人后面,正同隨行的一位公子說話,眉目帶著溫和。 戚秋沒直接回話,而是問謝殊:“我瞧著這群人面熟,可都是京城里的世家子弟?” 謝殊低低地嗯了一聲。 戚秋問:“他們要去哪?” 謝殊想了想,說:“應當是北大街的醉樓?!?/br> 醉樓是一家酒樓,里面由掌柜的親自釀的酒勘稱一絕,里面招牌的醉花酒是連宮里都不常見的。 戚秋收回視線,“寧公子好似也在里面?!?/br> 謝殊道:“今晚便是他張羅起來的?!?/br> 戚秋沉默下來。 若是寧和立張羅起來的,不可能不叫謝殊,那謝殊為何…… 捏緊手里的糖葫蘆,停頓半晌,戚秋抿緊唇問:“表哥為何不去?” 不遠處的雜戲班子圍了許多人,敲鑼打鼓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急促,像極了催促緊張的鐘聲,聲聲扣人心弦。 謝殊的聲音落在這些動靜里不輕不重,又帶著些微的心不在焉,“沒什么意思,便不想去?!?/br> 陣陣寒風落下,吹得人透心涼。 頓了須臾,戚秋這才低低的哦了一聲。 --